“番鬼都出阵了!”
“让这些杂种滚开!”
话音未落,水瓶和石块有如雨点般飞了过来。
站在前三排的武警立刻举起了手中的玻璃钢防爆盾,瞬间构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护屏。
乒乒乓乓的巨响声中,张邦越举起了扩音器:“各位父老乡亲们,请你们不要听信一小撮别有用心坏人的蛊惑,不要成为他们操纵的炮灰!这些人让你们冲在前面,自己躲在后面,用你们的鲜血和生命换取他们的荣华富贵,但冲击国家政府机关的严重罪行却要你们来承担!请大家头脑冷静,想清楚,不要上了坏人的当!”
“丢你个老母!”几个蒙着脸的年轻人冲到百米近前,对着装甲车后的张邦越投出了手中的矿泉水瓶。
张邦越早有准备,一缩身就蜷到装甲车后面,稳稳避开了所有的袭击物。旁边的维克多·陈举着个防护盾冲过来救驾,反被一矿泉水瓶砸到后左肩,疼得直咧嘴,但仍然关切地问道:“少校,你没事吧?”
张邦越摇摇头,蹲在履带板后面:“先打几发催泪弹,驱散他们。”
维克多立刻抬起头,对着装甲车嚷道:“催泪弹,驱散连射,开火!”
“咚!咚!咚!”几枚拖着烟雾的罐状抛射物在空中划过弧线,落入缓缓逼近人墙的队伍中。
迅速扩散的催泪瓦斯立刻让周围的人群涕泪交加,咳嗽不止。
张邦越探出头来,眺望着那些在烟雾中挣扎的暴徒,这些人根本没有经验,乱作一团的队形表明,这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刻。
“全营列队,向前推进!注意保持队型!”他站了起来。
维克多把他的话先用中文喊了一遍,又用粤语和英文各喊了一遍,营队里的非裔战士,并不是个个都能像他这么出色。
装甲车轰隆隆启动了柴油发动机,跟在稳步向前推进的六排人墙后面,逼向秩序大乱的抗议者队伍。
“克劳塞维茨说过,找到最正确的时机和方向,发动一场冲锋,胜利就是你的了。”张邦越得意地喃喃自语道,顺手推开了不小心挡在面前的维克多。
“我这样的粗人只知道趁他病要他命的俗话,没想到张少校深蕴兵法之道,几句话如雷贯耳,振聋发聩,有如醍醐灌顶,佩服佩服!”维克多举着盾牌,弯腰笑着,不要钱的马屁玩命地塞。
看到头戴防毒面具荷枪实弹列阵逼近的武警方阵,正在涕泪交加的抗议者们果然慌了神,不少人纷纷本能地向两侧和后方退去。
张邦越的嘴角露出了不易觉察的微笑。在准备充足,经验丰富的前提下,胜利就是这样简单。
突然,从中山大道方向传来的一阵雷霆轰鸣声让他的笑容瞬间凝固。
张邦越转过头来,看到一辆风驰电掣的红色玛莎拉蒂双门豪华跑车出现在视野里。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不用看牌照,他也知道那辆车,以及那辆车的主人。
广州城里不只有一辆红色玛莎拉蒂跑车,但这辆车的主人采用各种手段收购或查禁了其它所有十五辆同样是红色的玛莎拉蒂跑车,只留下自己的座驾,成为这座城市里独一无二的风景线。
救国委员会委员独孤群的第七个儿子独孤白,人称七阿哥的翩翩公子。
七阿哥独孤白是个特立独行的年轻人,据说他上过战场杀过毛子,闲暇时扶孤寡老人过街。另外,七阿哥不喜欢女人,更不喜欢有人对自己指手画脚。除了他的母亲,独孤白很少愿意听谁的吩咐,至于他老子独孤群,那是能不见就尽量躲着不见。
今天,在所有主干道都封锁的情况下,只有他还能开车出来溜达,原因就是没有人敢拦这辆全城独一家的红色玛莎拉蒂跑车。以前有位年轻交警不识时务拦过独孤白的这辆跑车,说他在单行道逆行,还要开罚单什么的,结果被独孤白和他的男性伴侣当场揍得遍体鳞伤,事后还丢了混饭差使,沦为坊间茶余饭后的笑柄。
从那以后,每逢七阿哥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总会开着这辆红色玛莎拉蒂跑车出来兜风。
当然,七阿哥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开着这辆红色玛莎拉蒂跑车出来转转。
作为这座城市的新生代地头蛇,维克多显然也是认得这辆车的,张邦越甚至听到这位黑人军官嘴里疑惑地轻声吐出七阿哥三个字。
从中山大道北段以一百码速度冲入临江大道的红色跑车显然根本没预料到前面居然会有这么多人,玛莎拉蒂车头一转,勾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准备贴着武警队伍后侧原地甩尾转头返回。以七阿哥的车技,完成这样一个入门级动作简直比吃碗饭喝口水还要容易。
但是,掉落在街面上的一支矿泉水瓶别有用心地破坏了这个原本完美的转头动作。
玛莎拉蒂的左前轮在压过水瓶的瞬间暂时脱离了路面,作为这场华丽旋转的中心点,它失去了地面,也失去了对全车的支撑,红色跑车轰鸣着扫飞了两名站在队伍后侧的武警,像在冰面上滑行一样冲向不到百米之外的游行队伍。
张邦越看傻了眼,他身边的维克多·陈少校也看傻了眼,甚至连那六排非裔武警也看傻了眼,大多数人甚至忘记了闪避,就这样呆呆看着一辆红得有如一团火焰的豪华跑车身不由己地撞进了举着各种标牌和横幅的人群。
看到被撞得四散飞扬的抗议者,张邦越立刻伸手去抓腰间步话机。他同时忍不住骂了一句:“我操!”
为什么,总是他遇到这种烂事?
维克多·陈的黝黑脸庞抽搐着,一双牛眼也眯成了缝:“我操!”
碾出一条血路之后,红色玛莎拉蒂跑车在受害者的惨呼声中停了下来,真正阻挡它的并不是抗议者的血肉之躯,而是人行道上的一根路灯柱。整个发动机舱在路灯柱的抵压下严重变形,但这种变形显然不及周围二三十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醒目。
愤怒的人群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用拳头和标语牌敲打着玛莎拉蒂红色的外壳,将原本光滑发亮得像红色绸缎的车体砸得坑坑洼洼。七阿哥的反应很快,立刻反锁了车门,任由抗议者打砸他的爱车。张邦越透过碎裂的前挡风玻璃甚至能看到他惊慌失措的苍白面容,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愉悦。
“耶律指挥,出大事了……”张邦越少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