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出难得的气势和凌厉来,怒气冲冲的样子竟是叫贾珍有些呆了。这也怪不得贾珍,他和楚氏俩人都擅长经营感情,夫妻感情极好,都没红过脸,子女素来都是乖巧听话的。至于府里,奴才规矩,又没什么烦心事情,楚氏便是想生气都没地方生气。
楚氏终于明白为什么贾珍会这么动怒,便是她都忍不住想把阳哥儿叫来说上一顿,她当然不是气儿子置了外室,在她看来这和儿子犯蠢相比只是芝麻大的小事,便是叫人拿到了把柄,只要肯多下功夫总能妥善解决,但是儿子如此轻易就着了别人的圈套那才是要命的。
“放心,事情已经压下去了,金陵那边派人盯着。这几年咱们家在金陵虽然不显山露水,可到底也是深有根基,那里也有妥当的人料理,不会对阳哥儿有什么影响。白书,白棋还留在那里查探,我也就等着结果了。”贾珍倒是没有把儿子犯的错怪到楚氏头上,楚氏原来打好的腹稿一时间也没什么用处,好在她很快就回了神,反问道:“可有头绪?”
“我倒是有些想法,只是我平日虽然谨言慎行,但是终究还是得罪了不少人,这一时半会儿我还没什么能够想起来的东西。”贾珍无奈苦笑,随即转到了另一个问题上,无论金陵有再多的事情或者是变数,都比不上他对儿子教育问题的担忧。楚氏听了贾珍的烦恼,反倒是笑了,她素来不干涉贾珍的教导,却也在京城走动往来的时候留意旁人子弟是如何教导,又有何成果。
“阳哥儿此举固然十分不妥,可是按照他的年纪,能够如此处理已经是极好,亦不曾被那瘦马迷了眼睛,只是手段终究不如咱们老辣罢了。平日里,你对他的教导终究还是讲究君子之道,他见识得虽多,但是这种阴狠手段以及旁门左道的机会却少之又少,我虽不想给他找借口,然而这却也是实情。”楚氏旁观者清,倒是瞧出几分贾珍的郁闷来,笑道,“虽说虎父无犬子,可是不是也有一说——此一时,彼一时。阳哥儿到底和夫君你的见识经历不同,若是拿夫君的本事来衡量阳哥儿,未免太有失公道了。”
“你倒比我看得透彻些。”贾珍听了楚氏的一番话,心有所想,才开了口。“哪是比夫君透彻,夫君忙着朝廷大事,整日奔波,我素来在各处走动应酬,说起孩子的事情来倒是见识得比夫君要多些。”楚氏也不客气,笑眯眯地道。“我原还担心你袒护阳哥儿呢。”贾珍微微垂目,“罢了,罢了,虽然出乎我的意料,但是终究还是叫阳哥儿长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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