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在脑后了。直到祖父带我去了咱们家的庄子,那个时候我才真正感觉到了一种东西——责任,身为男儿,不仅仅对自己家,家族负有责任,对黎明百姓也同样负有责任。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不是一直说要做个好官吗?如果你不明白百姓疾苦,又怎么能做个好官?你知道肚子饿很难受,和你体会过肚子饿很难受,是完全不一样的,不是吗?”贾珍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官场上身不由己的时候并不少,要做出取舍很常见,但是无论何时都不能忘记自己的本心才是。
“父亲,母亲和我说了不少你以前的事情。”贾茂开口道,他父亲一直都是他最为崇敬的人,家里有父亲,就觉得一切叫人十分安心。这次他在逃命的时候,因着害怕的缘故,母亲和李大人都和他说了些父亲的事情,叫他更为钦佩自己的父亲,就算是和他一般年纪的那个时候的父亲都比自己优秀许多,现下的自己是不是叫父亲很失望。贾茂努力平复自己心里的胆怯,问道:“父亲,我是不是不够好,教您失望了?”贾珍伸手让儿子下床到自己的身边来,坐下。“怎么可能?你和你的姐姐们还有弟弟都是为父的骄傲,我的儿子一直都很让为父满意,”贾珍揉了揉自己儿子的脑袋,笑眯眯地道。
大概是贾珍的陪同,又或者是父子谈心之后,更有可能是贾茂吃过了饿肚子的苦头,第二天贾茂的表现倒是比第一天要好了很多。不过,让贾珍没有预料的是,他为了锻炼自己俩个儿子特意安排的,最后居然会成为贾府的传统,还被二儿子写进了家训里去。至于贾茂,贾珍发现阳哥儿他对待自己的儿子可比自己还狠了些,莫非这孩子是存着自己吃过苦所以也要让自己的下一代尝试一遍,不过吃苦不是什么坏处,贾珍当然不会多管,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贾珍在领着阳哥儿去了一趟庄子上了之后,俩人顺便在庄子的一家普通农户家吃了顿饭,贾茂彻底沉默了,半天只和贾珍说了句:“老百姓真苦啊。”贾珍什么话都不说,只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背,他还记得以前读过的一篇散文,说如何让孩子学会爱护花草动物,那就是要让孩子有一颗会疼痛的心,会为了他物而疼痛的心。等到了回府,贾珍只在自己的儿子耳边说了句:“记住你今天的话。”楚氏见儿子还好,精神头不错,更给人一种长大的感觉,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但是仍然忍不住背着人的时候埋怨贾珍太过狠心了些。“玉不琢,不成器。”贾珍笑着听完妻子的抱怨,微微一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父亲母亲都憋着坏呢。”
“可不是这样。”楚氏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贾珍握住楚氏的手,微微一笑,妻子虽然心疼孩子,但是也理解他,不然恐怕早就发难,就连大长公主那里怕是也惊动了吧。
贾珍的闲暇日子没有过多久,就被一道圣旨打破了,而拿到这道圣旨的贾珍恨不得抱病修养去。南安郡王的叛乱因着内应以及政和帝早早地布置,不过一月多就结束了,而南安郡王私底下的那些联络信函,暗帐都也一一查清,明面上安安分分的西宁郡王,甄家等等将近半数多的勋贵全部卷入其中,尤其是在大皇子,二皇子倒台之后那些倒戈于四皇子的,都在名单上,十分齐全。政和帝的命令也很简单,有贾珍以及李安胡济各带领一队京城兵马,一夜将这些人全部解决干净。
政和帝下这道命令的时候,考虑过很多情况,这些勋贵家族本来就是国之蠹虫,私底下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些勋贵中还有不少与军权沾边,当然单单凭勋贵也不可能成气候,里面可有不少如荣丞相这般权倾朝野之人,而朝中现在官僚腐朽,要等到全部了结,不知道得花费多久的功夫,况且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边疆外敌蠢蠢欲动,眼看就要到了冬天只怕又要来犯,海上还有茜香国,赈灾抚民之后国库里连老鼠都快饿死了,哪有工夫来这些扯皮的。
贾珍有些心情复杂地接过圣旨,看来朝廷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一个帝王最爱惜的莫过于自己的名声,最重视的莫过于自己的权势,政和帝选择用这种对于其名声有着极大损害,甚至对于自己的权势地位颇为不利的方式,可见朝堂的水浑到了何种地步了。太监见贾珍接了圣旨,开口道:“圣上有句话奴才捎给郡王爷,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郡马爷可别让圣上失望了。”贾珍微微一笑,开口道:“还请公公转告圣上,臣必当恪尽职守。”什么是恪尽职守,那就是在名单上的这些人家都不会有一个人能够看到明天的太阳。
贾珍不敢耽搁,将圣上赐下的令牌收好,便快马往京都大营赶去,而等他赶到之时,李安胡济二人已经带着暗卫将那些并非忠于圣上,曾经与勋贵们以及南安郡王和西宁郡王暗有往来的将领除去,其中就包括南安郡王侧妃阮氏之父阮文田。“看来我来得正好。”贾珍面色沉静如水,见了李安和胡济二人也是微微一笑。“今晚的京城注定是血色之夜。”李安一身杀气,神色淡淡地道。
三人各领了人马,便按照圣旨上的命令直奔自己所要解决的勋贵权势人家。贾珍手中名单的头一个便是荣丞相的荣府。“咱们没有过多的时间耽搁,绝对不能放走一个人,更不能留下一个活口。”贾珍上过战场,杀过敌,素日虽然是个儒生模样,但是神情一肃,却隐隐带着说一不二的气势。官兵迅速地包围了荣府,荣府的门房察觉到了外面的不同寻常,开门才露个头,便被一个机灵的官兵给捂住嘴巴,拽了出来。“你们家的主子可都在?”门卫吓得大惊,连忙点头,却被一刀毙命。贾珍已经站在了荣府门口的台阶上,一手成掌,向下一挥,官兵们就如潮水般地涌了进去,而荣府的角门,侧门都全部被官兵所驻守,防止有人逃出来。
贾珍站在门外,只听到里面传来号泣声,呼救声,打斗声等等,当然还有惨叫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一个将领模样的男子前来汇报。贾珍踏进了血腥气极重的荣府,荣丞相恐怕没有想到他权倾朝野多年,最后就这么结束了自己的性命。“没有活口了。”贾珍挑了挑眉,问道。“没有活口,荣府上下一百二十七人全部毙命,大人可以一一查验。”陈达,就是先前汇报的将领,带着贾珍往荣府后院走去,一一查验。“可以了,去下一家。你们留下四十个人,清点荣府的财产以及账册,不得有误。”贾珍踏出了荣府,命令道。
“大人,圣上的旨意未免太——”陈达也是有儿有女之人,未免有些不忍心,遂开口问道。“陈将军,有些事情不是咱们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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