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率着残军四处流浪,若不是於夫罗单于所救,自己等人只怕是早已饿死于道旁……今据河内,亦不过是想来河内就食,以养军队罢了。实无冒犯陛下天威的意思。如今自己既然让天子和诸侯不安,那么自己为了避嫌,将会退出河内。还望陛下明鉴……
“哼!吕布、於夫罗,狼子野心,天下谁人不知?若不是诸侯各遣援兵,其会退兵?”天子忿恨不已。天子今年已经十七岁,少年郎已经懂得了许多。
在他看来,他这个天子,实在是做得没意思。跟春秋、战国时的傀儡周天子差不多。虽然为天下共主,四海至尊。可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要兵没兵。除了河内、河南、河东、弘农这四郡。天下他便竟然任命不了一个县令,一个太守。更不用说州牧了。冀州韩馥要退位,竟然不请示朝廷,就直接与袁绍私下交易了;并州,袁绍说打就打了,说私命州牧就私命州牧了……自己除了事后给他们补上一道手续,以表明他们的正当性,还有什么用?
此时的天子,一想到此节,便无比痛恨起先帝和益州牧刘焉来。就是父皇胡作非为,导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地方守令与豪强勾结,不尊朝廷号令。就是刘焉,一心想着己身安危,于是在中平五年向先皇建议设州牧,以重臣出镇,以安定天下。
结果如何,现在看到了。如今的朝廷,已经完全失去了对地方、对郡一级的完全控制权。而以州为单位的大割据集团正在逐渐形成了。帝国希望控制地方的最后一次努力失败了,而且这一次决定,使得帝国在政治上的分裂趋势,更为明显。
天子自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现象,而是要灭国的先兆。可是,他对此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偌大的一个帝国,传承数百年,却要在他的手里,黯然收场,他的内心,又何尝不充满着痛苦和煎熬。
张飞与夏侯惇到洛阳时,吕布与於夫罗已远走。既然敌军走了,他们也自然不会再追上去打生打死抓住不放。这没有必要。当然,来了洛阳,不觐见下天子,非人臣礼。所以留军于城外,两人结伴,往大鸿胪寺报备,欲拜见天子。
大鸿胪卿对两人倒是很客气,为他们安排了馆舍,说将会尽快告之尚书台,到时天子自会有旨意下来。两位将军耐心静候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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