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一副被吸干了元气的颓靡模样,有些讨好似得同仇敌忾道:“近来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瞧把公子折腾成什么样了,人都瘦了一圈,那山贼也真是不长眼,放着三公子府的金库不去打劫,偏偏来打劫咱们府,真真是可恶至极!”
卢修城正单手撑着额头阖眸休息,听他这番话忽而脑中闪过一个念想,这个一闪而过的念想恍若是天降良策一般,让他顿时有醍醐灌顶之感,当即从书桌前站起身来,敲着手背兴奋地在书房中来回踱步。
“真是个好点子,早先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快步踱回书桌前,先前的颓靡已不复存在,提笔一阵挥毫,很快便写成了一封书信,将其装在信封中,亲自用火漆封好。
他将新写的信交给小厮,将先前那封从他手中抽回来,叮嘱道:“送这封信去,莫要让旁人知晓,快去快回。”
立夏之后,天气一日暖过一日,从前以阳历来计算日子时,倒是从没关心过这些旧历里的节气,眼下全然换做了节气计时,便愈发觉得这些节气设置的精妙,一冷一热掐算的得如此精准,古人的智慧实在令人叹服。
买办的仆从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些新采的莼菜,这些水生的植物在现如今的北方的的确确算得上是稀罕物种,此时交通不便,南北交通全靠车马维系,人走尚且不便,更不必说运送这些鲜蔬,因而甚少见到跨区域的菜品,这些莼菜也是有心人在自家水塘中精心培养出来的,在没有大鹏和人工控温的时代,能跨越地域和气候差异种出这些菜品来,着实需要费极大的心思。
菜虽说是好菜,府中的厨子却都是正宗的北方生人,许多都未见过这样奇怪的菜,凑在一起讨论这莲花叶子怎么能当菜吃,十分不解那人献宝一样的送来,真不知是什么用意,几番讨论不得其法,只得去求助府中公认有见识的少夫人。
周盈一看篓子里的嫩芽便笑了,伸手拈出一个在指尖,对来人道:“这个啊,看着是莲叶芽,实则是一种生在南方的水生物,可做菜吃,叫做莼菜。”
厨娘听得她认识,还一口叫出了名字,很是佩服她的见识,又趁机问道:“不知此菜要如何做?是炒还是蒸?”
周盈见手上的莼菜放回篓子,道:“这样的鲜物,爆炒遮鲜,清蒸无味,得做汤吃才能将这鲜美味道烹出来,府上多少这个?”
厨娘想了想道:“总共送来了两篓子半,都在后厨放着呢。”
“放在阴凉处,撒上些水,别干坏了,这样稀罕的东西你们先去也没做过,还是我来吧,你先将它拿回去洗净,我稍后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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