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横尸街头了。
在寺庙里,就像是自己的娘家,还能安安稳稳的当个沙弥,一旦到了寺外,举目无依,就可能分分钟变成任人宰割的虾米。
“方丈师父是不是恼怒我喝光了他的藏酒,要把我逐出门墙了?”彭奴当初就是因为喝了方丈一整壶酒才不省人事的,这件事,李正伦自然一早就听枯禅起过。
只是现在离开大悲寺,不可掌控的因素太多,绝非什么好时机。当然,若方丈执意驱赶,李正伦也绝不会恬不知耻的求人收留。待时而动固然不假,但若时不我与,就得靠自己力挽狂澜,创造时机了。
枯禅哪知道李正伦一时间闪过了这许多念头,只是依依不舍的道:“方丈师父才舍不得让你下山走呢。他和师叔,原还想将来让你继任方丈的,只是你一心要寻找母亲,这才不得不放你离开。不过师弟你放心吧,昨天夜里,有个很厉害的大人物来拜访方丈。方丈都帮你安排妥了,让你拜这个大人物为养父,下山有了依靠,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枯禅的话,果然不是无的放矢。当李正伦走进方丈室时,就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正与慧空方丈隔席而坐、默然手谈。此君目光如电、不怒自威,其举手投足所散发的气度,令人心折。
若李正伦并非身处唐末,而是穿越到了天龙八部中的宋朝,“萧峰”二字,几乎便脱口而出了。
李正伦目光灼灼的打量此人,那人自也一瞬不瞬的审视着李正伦,顷时,中年男人出声赞道:“一分明值万金,开时惟怕冷风侵。主人若也勤挑拨,敢向尊前不尽心。好!好!我杨行密虽然是大老粗一个,但也知道这是一首难得的好诗!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还是你这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所写,委实不凡!彭奴,从今日起,你就入我杨家,更名换姓,做我的养子,如何?”
此人话豪气干云,言语间,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英雄气概,显示其内心强大的自信,颇有傲视天下的英姿。
“杨行密,大人物?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呢?”李正伦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他在心中默念了几遍“杨行密”,感觉有些耳熟,但最终想到的却是“杨幂”这个名字,自己都觉得荒谬,不由自嘲的笑了起来。
只怪自己对唐末五代的历史不甚了了,要是换了历史专业的妹在场,不定马上就能将“杨行密”三字,编出一张完整的百度词条来。
杨行密捕捉到李正伦的嘲笑之色,却是不怒反笑,道:“怎么,莫不是嫌我这杨家的庙,比不上你大悲寺的菩萨?”
“杨公错怪了,我只是舍不得方丈师父、枯禅师兄他们啊!”李正伦一时间需要消化的东西太多,包括杨行密之前念的那首诗,竟还是出自“彭奴”之手的,这些都大大出乎李正伦的意料。他甚至有些担心,彭奴已死的真相,若被方丈所觉,那该如何是好?
只看那慧空方丈,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挽如一尊菩萨,虽然不置一语,却仿佛能将自己的所思所想看穿,李正伦便知道,多跟慧空接触一天,就会多一份暴露的危险。
虽然,大悲寺上下一团和气,即便被人知道他并非彭奴,也不会拿他怎样,更不会过分的处置他,但这终究是他最大的秘密,他并不愿、也无必要向任何人解释、坦露。即是如此,眼下跟随杨行密下山,倒也不失为权宜之计。
正如枯禅所言,若发现杨行密靠不住时,自己再回大悲寺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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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藏经阁那边,在高高的大梁之上,忽然挺起来一个高大的身躯,他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好半晌才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发现肚子上好像少了什么,陡然一惊,接着伸头往梁下看去,不由纳闷道:“咦,我的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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