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后,紧皱的眉头马上松开,嘴里卟噗一笑:“你呀,嗨!这就是他们的营生。他们在这街上,把货买进来,再卖出去,吃得就是买货与卖货之间的差利。”
“嘛?吃差利?这栎阳到底是都城!吃得都奇怪,差利都能当饭吃?师傅啊,那差利肯定很好吃吧?不然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人抢着去吃它了。我们能不能尝尝?”
哈哈、哈哈哈哈!卫鞅被这个刚从山里出来的天真徒弟的问话,差笑岔了气。他边笑边拍打了下,这个憨厚可爱的徒弟:“敖豹啊!差利可不是吃得东西哦。它是钱。它是能买任何东西的钱,你这些人去不去抢?”
“可他们又不要这货,只为吃这个差利,劳神费力的买呀、卖的,为了个钱忙。可这不是个实在的营生啊?不打粮产麻的,都去忙钱了,可光有钱,没有柴、米、油、盐,栎阳人总不能把钱当饭吃,当衣穿吧?师傅,他们就不晓得去盘盘田,砍砍柴,织织布什么的?那才是些牢实的营生。”师傅解释让徒弟更糊涂了,他只好凭自己的知识,来解栎阳人这种他闻所未闻的行为。
徒弟的疑问是很正常的,可当师傅的卫秧,现在无法在大街上,给徒弟讲解这看起来简单,实质上深奥的道理,只好找个由头推掉:“问得好!可现在不是时候,等师傅有空了再仔细讲你听吧。我们还要到秦公府去办事。”
可兴奋的敖豹,正四处看着稀奇,他只管看见他不懂的就问师傅,心里根本就没有想听师傅的回答。所以,卫秧的话他那里在听,人已经被一处热闹所吸引,抓起师傅衣袍激动的喊道:“师傅!师傅快看!那儿围了好多人,比郑县围得场子还大呢!”喊完,也不管师傅的,就凭着自己牛大的力气,三把二把的就把师傅拖进了人圈里。栎阳的确是怪。人圈里是十个几人在打群架,上百人正围着看热闹。看热闹的人不仅不劝架,反而还在一旁呐喊助威,的确是热闹非凡。卫鞅觉得奇怪,秦人虽喜武,可这种当街私斗总不妥啊。他嘴一张就问旁人:“这当街的私斗,咋没人管呢?老哥!”这旁人一笑:“谁敢管?莫这帮贵族打架消食,就是地痞无赖打架,也无人来问。”“官府呢,官府该管嘛?”卫秧按魏国的习惯问道。这旁人看了卫秧一眼:“哦—!你是个外国官。告诉你吧!我们秦国的官府只征粮、收钱,抓人当兵,打仗。私斗,哼!就是奴隶之间的打斗,他们也只当在好玩。”啪——!啪!两声鞭响,众人轰地一下散开。卫鞅被敖豹拉着往后一散,被人一挤,脚一绊,人就跌到在地下。当敖豹在人群中,好不容易把卫鞅,从街心的地下扶起来时,一辆华丽的六马拉华盖车扑面驶来,照着卫秧的人冲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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