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生活在这世界上,我们适应这世界,改变这世界,以便让我们能生活的更加的舒适。但是我们何尝又不被这世界所改变,所塑造。就连我们的潜意识也被深深的烙上了世俗的观念。
轩然借着外面淡淡的月关观察着这个不速之客。
她趴在地上,酒红色的长发铺散开来。
轩然不知道那发色是染发剂的成果还是鲜血的效果,但是他确定一,那就是他需要换地毯了。
轩然开了灯,他的一切感官貌似都随着光明的到来而变得敏锐起来。血腥气弥漫屋中,让轩然不禁惊讶。“这女人到底流了多少血!”
轩然来到她身边,轻轻的把她翻过来,抚在自己的怀里。她的脸被沾满血污的头发遮住。让人看不清楚。
“姐?”
轩然一边试着唤醒她,一边轻轻拂开她的头发。
“姐?……”
呼唤的声音断了,屋中只剩下寂静。静得以至于能够听到轩然那已经变得不匀称的呼吸声。
呈现在轩然面前的是一张毫无瑕疵的东方面孔。每一个修辞对于这件艺术品来都是多余的。她不需要世人的赞美,因为她是造物主的奇迹之作。
血从她的嘴角渗出,不过这血迹就像是维纳斯的断臂,让人们在欣赏艺术的同时多了一份唯美,凄惨的伤感。
不知道这寂静持续了多久,也没人知道这寂静还会持续多久。轩然已经深深地迷恋上了这件艺术品。他轻轻拭去她嘴角的血迹,手指轻触她冰冷的皮肤,毫无温度。
这冰冷沿着轩然手指的神经传入轩然的大脑,使那已经瘫痪的大脑重新恢复了工作。但是一股强烈的悲伤又占据了理智的制高。
轩然很清楚——活人不应该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体温轩然真的不愿相信——她死了轩然不知道为何而悲伤。也许是在为这艺术品的香消玉殒而惋惜。
就在轩然的大脑还处于半短路的时候,一丝细微的变化出现在了那张唯美却略显凄惨的脸上。
“不!她还没死,她睁开了眼睛!”
“天哪!那是一双多么美丽的眼睛。”
那双眸,如皓月一般明亮,如黑洞一般深邃。
一种强烈的**从那双眸子中透射而出,渴望而疯狂。
轩然看到了这**,更读懂了它。
这**对于轩然来意味着——死亡!
死亡两个字的回音还没有在轩然的颅骨内回荡一周,她便扑到了轩然。那刚刚还令轩然肾上腺素激增的唯美脸庞现上书写着的是一种坚定的**。
那就是——进食它那夺魄的双唇吻上了轩然的脖子,一丝微凉的感觉。不过很快轩然便感觉不到了。
为什么是“它”?因为轩然现在已经不确定它到底是不是人类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了感觉?”
轩然开始恐惧了,因为他要死了。半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就不知道什么是恐惧的滋味了,因为他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不过当死亡的气息再次被他嗅闻到,他还是恐惧了。这便是我们的潜意识也被深深的烙上了那世俗的观念,那对死亡的恐惧。
“我死了,我成了一具与它一样的冰冷尸体。不!它不应该叫尸体,应该叫躯壳,虽然没有了灵魂,但是至少它还可以行动。用一种简单的,直接的方式来证明着它的存在!那便是杀戮!”
轩然一息尚存,不过一定是错觉,他全身的血液已经被抽干。他早已是一具干瘪的尸体。他能感觉到他仍然存在是因为他的脑细胞还没有完全死亡。
轩然抓住这一息的时间开始思考:“难道这临死前的一息尚存便是人们常的灵魂么?”
轩然的意识模糊了,他知道他快结束了,他筋疲力尽!连合上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便叫死不瞑目么?还真是凄惨!
“我要去爸爸妈妈那里了,快见到他们了。”
在轩然失去意识的下一秒,屋中响起了轻轻的低语声:“他死了?是的!死了!”这轻声的呢喃就像是少女失去男友的哭诉。
低语变成了抽泣,又进一步演变成歇斯底里的嚎啕!
“我与他们没什么不同!他们是对的!我们本就是恶魔!恶魔!”
那唯美的身躯如一艘航行在暴风雨中的渔船,战栗不停!
这一幕与刚刚那一幕真的是极不和谐!这一幕要是被轩然看见,他会是什么表情呢?这真是讽刺。
哭泣还在继续,就像情人节的夜晚不会宁静的太早。
礼花还在前赴后继的冲上天空,他们在比,比谁能飞的更高,谁能绽放的更绚丽,但是迎接他们的终究只是那一瞬的灿烂后永恒的陨灭。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