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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人都站在道德制高点对黄裳抨击、谩骂时,似乎所有人都选择性的遗忘了一个事实。
三张丹方是黄宗卿自己的机缘,并非得自宗门传承。重明炉是亦是黄宗卿倾尽半生心血锻铸而成,便连那通灵丹也是其生前炼制。在黄宗卿成为常春堂首座以前,玄阴宗弟子根本没有每月一粒凝神丹这项福祉。因此就算黄裳敝帚自珍,也没人有资格对他说三道四。
便连宗门那些长者,但凡还要脸的,也不会罔顾情理,强行索要。
但面对这千夫所指的指责与咒骂,黄裳并没有去辩驳,因为他一个人,说不过这数百张嘴。
他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加快脚步想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但他并未如愿,三个带着痞气的外宗弟子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黄裳眼角微缩,有寒意流露,言语却依然平静。
外宗弟子都是未能进入通神之境的修行者,尚未修出法力,无法施展神通法术,与普通人并无差别,因此从人数上便能很直观的看出形势上的差距,而且三人体格也胜过黄裳,真若发生冲突,厮打起来,黄裳处于绝对劣势。
“你害的老子这个月没领到凝神丹,是不是该补偿点什么?”
为首之人是一个身高八尺有余的青年,眉间一道狰狞的疤痕,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凶恶,想必在他拜入玄阴宗前,不是什么善类,入了玄阴宗之后,虽修了两年道术,依旧本性难移,对黄裳所言充耳不闻,存心挑事。
黄裳微仰着头,平静的看着他。
“大爷脸上有花吗,你盯着看!听不懂我说什么吗?”
见黄裳无动于衷,甚至还敢与他对视,面有疤痕的外宗弟子猛地伸手推搡过去。
黄裳被推的一晃,眉头微皱,他非圣贤、高僧,也有七情六欲,情绪难免会产生波动,但见旁边两人也同样一脸不善的看着他,审时度势之后,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甚至没有表达出心中的愤怒,直接掉转头走开了。
三名挑事弟子没料到黄裳如此能够隐忍,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面对这样的羞辱,还能做到无动于衷,让他们有种咬人都找不到地方下口的感觉。
回过神来,面有疤痕的外宗弟子放言威胁道:“我知道你领到凝神丹了,今日不交出来,你休想离开!”
黄裳未作理会,几步便走到了山崖边缘处。
常春堂建在戴云峰山腰,离地千丈。
站在山崖前,远望浮云拱托雄山峻岭,低头则见山涧流水奔腾,绝美的景色令人心中烦闷一扫而空。
而身后谩骂、羞辱之声不绝于耳,如同狗吠,又是另一个极端。
挑事几名弟子着实没想到,这种处境之下,黄裳竟然有心跑去欣赏风景,不禁愕然。
真不知是黄裳心性涵养太好,还是脑子不够用。
“你不是要凝神丹吗?”
正当所有人都被他这奇怪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时,黄裳突然转身与那面带疤痕的外宗弟子说道。
“来拿。”
黄裳伸出手,摊开手掌,被蜡丸包裹的凝神丹安静躺于他掌心之中。
那人怔了怔,黄裳突然之间作出彻底的让步实在让他始料未及。
但转念一想,若是自己,面对这么多人的指责与施压,恐怕也也得低头。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冷笑,也没多想,直接走上前去,毫无防备的来到了黄裳跟前,正欲从他掌心拿走丹药,那张平静木然的面孔突然间涌现出一丝戾气。
黄裳五指蜷握,翻腕抬肘,欺身一拳轰向那人面门。
不等那面带疤痕的外宗弟子反应过来,鲜血已伴随着鼻骨碎裂的声音飞溅开来。
剧痛令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与此同时,整个人仰面跌倒出去。
然而这名外宗弟子也非善类,资质虽然平庸,但却是个狠角色,也极善长厮打斗殴,想必不少经历,虽猝不及防之下被黄裳袭击失了先手,但一声惨嚎消解疼痛之后,立刻稳住了身形,反扑过去,想将黄裳掀到在地。
黄裳根本不去管他,任由他双臂锁住自己的身躯,抬肘猛击其后背,正中脊椎,声如鼓响。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那外宗弟子如遭雷噬,浑身瘫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先前同他一起挑事的两名外宗弟子,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得瞪大了双眼,实在不敢相信,黄裳平静、柔弱的外表之下竟然隐藏着这般凶戾的一面,且在无数人的敌视目光中,竟然有胆出手伤人,简直狂妄到了极点!
见同伴仿佛死狗一样趴在黄裳脚下,两人自然也是颜面扫地,有些恼羞成怒,冲上前去,欲与他扭打。
然而黄裳根本无视冲过来的两人,蹲身揪住那人后颈衣领。
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将他整个人凌空提起。
他并不魁梧的身躯之中,似乎蕴藏着不合常理的惊人力量。
黄裳资质极差,黄宗卿想让他脱胎换骨,曾经炼制无数灵药供他服用,可惜效果甚微,资质没有明显提升,身体素质却被灵药改善,力量远胜于常人。不等两人靠近,黄裳转身将其压在了青石栏杆上,让他大半身躯都悬在了空中,身下便是千丈深涧,流水潺潺,然而他却没有黄裳的心境,能够安然欣赏这美景,只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山风拂面,挟带的寒意竟比隆冬朔雪还要强烈。
他挣扎不止,惊慌大叫,然而山风灌进喉咙里,让他一个完整的音节的都发不出来。
驰援两人顿时止步,虽未身临其境,但同样感受到了一阵入骨的寒意。
“黄裳,你别乱来!”
两名外宗弟子寒毛倒竖,先前咄咄逼人的架势早已不见,面色凝重,变得异常谨慎。
不敢有任何激烈举动,万一黄裳受惊失控,亦或脑子犯冲,有人可就得死无葬身之地了。
只是两人凝重的神色间仍藏着一丝恶毒,心底还怀揣着另外一个念头,只要黄裳将人放下,稳住了局面,定要与他一起算算总账。在二人看来,黄裳根本不敢松手,不过是吓唬吓唬人,只是这个想法瞬间便被现实击成粉碎。
黄裳一句话没有说,甚至没有任何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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