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峰身边的近侍?左哲脚步蓦地一僵,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点点头继续往前走。那日他已经把话都说得很清楚,如果骆峰非要不依不饶地派人来跟着殷罗,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只是,既然是近侍的话,也许骆峰还没有取得洛天的许可进入绿淼城。当初紫煞珈蓝之所以入得青峰城,完全是以殷罗手上的宝盒作为交换。而如今,洛天是魔修,要那劳什子宝盒也无用,所以他和殷罗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左哲的沉默让殷罗误以为左哲不喜他杀人,他忙加快脚步走到左哲身边解释道:“那几人我没有杀,只是让他们受了些伤。”
左哲偏过头莫名地看向殷罗,他不明白殷罗的这句解释意义何在。然而殷罗的目光却是牢牢锁住前方,眉头微微拧着。
此时他们已然来到客栈大堂,此番恰巧是用膳的时辰,大堂内虽算不上人声鼎沸,倒也不至于冷清。左哲怔了怔,顺着殷罗的视线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名身着蓝衫的年轻男子慌乱地低下头,仿佛生怕被看见一般。
这下不仅是殷罗,就连左哲也蹙起了眉头,至于小九,则早就一溜烟窜了过去。左哲默了默,抬脚往蓝衫男子那桌走去,与之同桌几人见状,纷纷将头埋了下去,那模样竟好似恨不得藏进地缝中一样。然而当左哲走近时,坐在蓝衫男子下首的一人忙起了身,恭恭敬敬地让出了位置。
左哲微微颔首,在长凳上坐下,与此同时蓝衫男子蓦地一僵,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左哲叹息一声,接过让位之人递来的茶抿了一口看向蓝衫男子,“珈蓝,你不好好留在那边养伤,来此处作甚?难道那日我说的还不够明白?”
殷罗沉默地立在左哲身后,眉间褶皱却是更深了。
珈蓝猛地抬起头,神色慌乱道:“不,不是,我只是想确认你的伤势,并无他意。”
闻言,左哲登时默了,比起自己,恐怕此时珈蓝的情况更为糟糕。华丽的锦袍已然褪下,换而的是一套再平常不过的蓝色衣衫,面色苍白,唇间也无多少血色,倒是眼中布了不少血丝,显然这几日都没休息好。如墨的发丝也有些凌乱,脸上却是掩饰不了的疲惫与虚弱,这副风尘仆仆却又糟糕至极的状态令左哲也无法狠下心来冷言以对。
“是殷罗救了我,此番已无大碍。”
珈蓝抿了抿唇,复杂地看了眼立在左哲身后的殷罗,似是感激,却又带着愤懑。
“你呢?”左哲问,“重伤在身,又赶了这许久的路,可还好?”
珈蓝怔了一下,随即欣喜若狂地点头,“我无事,你且宽心。”
左哲点点头,又问:“可有用膳?”
“并无。”
珈蓝话音方落,方才给左哲让位之人立即机灵的叫小二上菜,直到这一刻左哲才看清,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珈蓝的贴身护卫——墨。而同桌的另外两人也是珈蓝的暗卫。看来,为了伪装自己的身份混进绿淼城,珈蓝却是完完全全放下了身段。
墨在叫了吃食后立即绕到另一边在其中一名暗卫身旁坐下,左哲也挪了挪身子,让出了足够的空位看向身后的殷罗:“坐吧。”
殷罗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在左哲身边坐下,只是他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以及微扬的嘴角却泄露了他此刻喜悦的心情。
珈蓝虽不喜殷罗,却也不敢惹左哲不高兴,只得故意无视了殷罗。
许是墨早就安排了吃食,他刚吩咐不久,小二便将吃食一一端上了桌。一桌六人相顾无言,墨以及另外两名暗卫显然还没有适应与珈蓝同桌,一举一动都带着小心。对此珈蓝却没有放在心上,此刻他满心满脑都是左哲。
珈蓝知晓左哲用膳时不喜言语,也没有无话找话,只是一个劲地给左哲夹着菜。一旁的殷罗多有不豫,却又不好发作,眼见珈蓝夹了个花菇鸭掌正欲往左哲碗里放,殷罗立即眼疾手快地挡住左哲的碗沿道:“近日他不能沾荤腥。”
珈蓝手上动作一僵,心中多有郁卒,但思及左哲那日的伤势,又讪讪地收回了手,“倒是我大意了。”
于是左哲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块看起来很美味,闻起来很美味,吃起来一定更美味的鸭掌被珈蓝顺手扔进了墨的碗中。
墨先是一怔,随即受宠若惊地连番道谢,若非此地不合时宜,左哲敢肯定这货绝壁会跪在地上千恩万谢。
左哲眼角抽了抽,面上虽是冷冷淡淡一片,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去尼妹的荤腥!老子很久没吃肉了好吗!不让人吃肉会遭雷劈的好吗!
窝在左哲肩上只能看不能吃的小九嗤笑一声,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我相信老天第一个劈的绝壁是你。”
“……”
如果说别人因为心情不好没了胃口,那左哲就是因为一块鸭掌胃口尽失,在东方煜那里被逼着天天喝药粥也就罢了,在这边除了糕点和素青菜,一口肉也沾不了,就算他不是肉食主义者,吃了这么久的素,嘴里也早就淡出鸟来了。
左哲没了胃口,自然也就放了筷,一旁的殷罗和珈蓝频频皱眉,均暗暗思索是不是左哲的身子出了别的毛病。
珈蓝因着有伤在身,本就无甚胃口,见左哲放了筷,他也没了再吃的心思。至于殷罗,只要一想着一旁还有对左哲虎视眈眈的珈蓝,他能有胃口也就奇了怪了。
自家城主没再动,墨几人自然也就不敢再动筷,纷纷收回手眼观鼻鼻观心地端坐在远处。
看着一桌子没怎么动过的菜肴点心,左哲皱了皱眉,对墨三人扬了扬下巴,“吃,莫要浪费。”
三人面面相觑,触及到珈蓝微沉的脸色,忙又拿起筷硬着头皮往嘴里塞。
左哲满意地点点头看向珈蓝,“稍后你去找位大夫瞧瞧,若真无大碍便回去吧,此处不是久留之地。”
珈蓝脸色蓦地一白,他期期艾艾地看着左哲道:“我的伤势并无大碍,可否在此处多呆几日?”
左哲面色微沉,看向珈蓝的目光中带了丝冷意:“皮痒了?”
话一出口,左哲立时便后悔了,他懊恼地皱皱眉,不知道是不是当初和珈蓝相处时太入戏,只要一面对此人,他就不由自主地伪装成另一面。
果然,左哲话音方落,珈蓝眼中便透出一丝兴奋,称得那张带有疲惫的脸容光焕发。左哲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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