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唐远包下了长安城里最大的酒楼。长安城里的权贵们都到齐了,洛儿在表演时,化了很浓的妆,可是妆化得再浓,也骗不了与洛儿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晓儿的眼睛。晓儿的父亲上官辰以及苏蓉都忙着在心里盘算满座的权贵中,谁和自己的关系可以走得更近一点,谁可以长期和自己做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疏忽了箫声,疏忽了吹箫人。可是坐在上官辰身边的晓儿,却察觉了那首妆台秋思的吹奏者是洛儿。寿宴圆满结束,上官辰也因为这次的寿宴拉拢了不少丝绸的买家。洛儿也因为这次演出的成功得到了不少的银两,但是因为心里惦念着当初给小姐挑选一份前所未有过的礼物的承诺,不得不把在唐远五十大寿之前的那些日子,自己通宵裁制而成的素白罗裙,请求唐玄奕能够在罗裙上墨迹,由于是会送给晓儿的礼物,唐玄奕自然也非常重视,对照着那日晓儿留下的手绢上的图案,用排笔小心翼翼地描摹出了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景象。玄奕越描越觉得自己和晓儿的心有灵犀,就连洛儿也说,如果不是亲眼看着玄奕作画,还真不敢相信此画不是出自于小姐之手。唐玄奕微微一笑,道:“你对你们家小姐,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待我追到了你家二小姐以后,我认你做我干妹妹,如何?”洛儿说:“做你的干妹妹?那可当然是再好不过啦!不过你要是追到她了,可就真得要一辈子对她好哦!你若是答应你以后一定会让她狠狠地幸福,我以后才会帮你多在小姐耳边美言你几句,如果她还是始终记不得你的好的话,我就让她耳根子不得清静!”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于是,洛儿捧着已经完工了的罗裙,背着自己的行囊踏上了归乡的途。心想,有了那么多的银两,整个冬季,在家冬眠想必也可以衣食无忧了。
洛儿离开了上官晓儿,可是上官家的常客除了今年的举人瑾晨以外,又多出了一位那就是家财万贯的唐家独子唐玄奕。上官家的大小姐上官巧儿倒是不介意唐玄奕和妹妹晓儿成双成对,可是每次见到了瑾晨对妹妹大献殷勤,就会不动声色地难过。在他们都还很年幼的时候,巧儿见到瑾晨和妹妹走得很近,都会大发脾气,摔东西,然后再和妹妹冷战好几天。当时教书的先生,每次开课前,都要先讲讲孔融让梨的故事,直到讲到口干为止。后来,巧儿和晓儿渐渐地就长大了,晓儿变得是很有才气的漂亮。巧儿的性格却是像极了相如琴挑,文君夜奔里的卓文君。
日子就如同念经人手上的念珠般,一颗一颗地数过,晓儿理直气壮地享受着与唐玄奕赌书泼茶的好时光,考诗词,对对子,这些对于三岁能言,五岁识字,七岁便已吟诗应口,十岁出口成章的晓儿来说,自然是难不倒她,可
是对于因为诗词歌赋的出现而乡试名落孙山的唐玄奕,却是次次不及格。晓儿茶喝得烦了,就改为输了的人给赢了的人讲故事,日复一日,唐玄奕讲到实在没有故事可再讲,就只得用心去背诵书上的故事,不由得慨叹曰:“晓儿可真是自己幸福的烦恼。”在晓儿与唐玄奕好得如胶似漆的那些日子里,瑾晨却是一个人青灯黄卷,郁郁寡欢,瑾晨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出生在长安城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如他那样家庭是配不上像晓儿这样的大户人家的小姐的,于是,他发奋读书,把对晓儿的爱意转化成了读书的动力,头悬梁锥刺股的故事在他身上时常发生,如今,他对自己学问非常地自信,望穿秋水地等待着会试的到来,他暗下决心,誓要连中三元,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他自己跟自己约定,如若有一日,自己连中三元,就一定非晓儿不娶,如若没有,就只有反之则反了。
正巧,有一天,唐玄奕和晓儿在丝绸庄后面的百花园里解读唐诗宋词。瑾晨在同一天里到上官府做客,却比唐玄奕晚了个时辰到达。瑾晨到达时,晓儿已经离开了上官府,抵达了百花园,上官府上除了下人,就只剩个巧儿,正在对镜梳妆,疯狂地上妆,在为自己的眉毛画上了最后一笔的时候,她透过镜子,看见了瑾晨,于是打发走了下人,整个屋里只剩下她和他。巧儿转过了头,看着慕容瑾辰轻声唤:“晨。”瑾晨低着头,声音压得很低,道:“巧儿,你妹妹呢?”巧儿突然似自嘲般地轻笑了一声,说:“她和她的唐公子一起出去了。”晨吞吞吐吐地问:“那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巧儿声音有些冷冷地:“他们没有说,我也没问。”见瑾晨可能已经无言以对。巧儿略显三分媚态地打破了周围死寂的沉默,试探的口气,道:“晨,我们换个话题可好?你看我,今天漂亮吗?”答:“漂亮。可是。。。。。”巧儿打断了他的话,说:“可是?可是什么,为什么从我们都还很年幼开始,我们三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总是被你忽略的那个?”瑾晨向巧儿走了过去,用手撩起了巧儿额头前的那绺已经快要垂到眼眸上的青丝,注视着她的眼睛,柔情似水地说:“巧儿,你可知道,有一种在初见时就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与生俱来的,不
少文人墨士都将之称为一见钟情。能够让自己拥有那种感觉的,一般前世都是恋人,只是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他们把彼此暂时遗忘了,可即便是转换了身份和姓名,变了模样,那种感觉却是无法磨灭的,巧儿,论容颜也许晓儿并不如你。”当然,瑾晨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用的已经不是问句。巧儿侧过脸去,避开了瑾晨的眼睛。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般地呢喃:“你又怎么会明白,我对你的感觉。你又怎么会知道,在你金榜题名的时候,和你在不同的地方,却是为着同一件事情兴奋得彻夜难眠的那个人是谁。如果单单只你对我妹妹一见钟情,你就认定了你们之间是前世缘,今生聚,那我对你的一见钟情,那我们之间又怎会不是前世缘,今生聚?”(嘿嘿,刚才都说了,巧儿的性格像极了卓文君,有才气,有容颜,不过说出口的话,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出自一位大家闺秀)
巧儿将话刚刚说完,便侧着身坐在了瑶琴面前,努力想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想要将自己的所有悲欢托付给瑶琴。手指在琴弦上舞蹈,可自己的弹奏并没有能够让琴弦有温度,静静地弹起了一曲相思,那个让自己情之所至,一往情深的男子,明明是近在咫尺的,却早已经是远在了天涯。瑾晨沉默地听完了那支曲子,有些感慨,道:“巧儿,我未能见到晓儿,原本是想当面向她告别的,现在看来只有向你告别了,会试之事已经是迫在眉睫,这些时日里,你一定见不到我了。”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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