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茶烟凉 相顾断肠因难忘 草色映残光(19)第(2/3)页
还响着鞭声,一下,两下,三下……还有杨文淑的哭声,很讨厌,很讨厌……
“逐儿?逐儿!想什么呢?”永嘉帝叫了她好几声。
“在!”她忙应道。
“靖安王妃伤心过度,你先带她回萃茗阁。”永嘉帝到。
“是,逐儿遵旨。”她知,永嘉帝有话要与祖云卿密谈。
杨文淑的确哭得快虚脱了,进来两个太监搀着,扶回萃茗阁去,而她,也遵了旨意,陪着杨文淑一起回去。
只是,她绝不愿意多待一刻,送至,便欲立即返回。
杨文淑却偏偏还要叫住她,“上官小姐,请留步。”
她停住,“王妃还有何事?”
“上官小姐,文淑求您放过王爷。”杨文淑的口吻已全然没有了之前来求她之时的软弱。
她觉得好奇,不禁转过身来打量她,这个瘦弱的女人,出言倒屡屡让人震惊,“王妃这话,恕花逐听不明白。”
杨文淑极虚弱的样子,眼睛却极亮,“上官小姐,文淑知道你心里有恨,可恨又如何?这世间的事,有几件是顺人心意的呢?许多时候,我们自己也是身不由己。”
上官花逐轻轻一笑,“王妃所言,花逐愈加不懂了,花逐何恨之有?虽父兄战死沙场,然为国捐躯,虽死犹荣,皇上圣恩浩荡,上官一家荣光无限,何来恨之说?王妃真是为花逐操心了……”
“逐儿……”杨文淑忽然改了称呼,“文淑冒昧,再叫一次逐儿,那便是文淑以真诚相待,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我们开诚布公谈一次话。”
所以,这话题,是关于祖云卿的吗?
她不想,可是,她的脚没有听她的话,牢牢地钉在地上不动。
“逐儿,很多事情,文淑都知道,可是,那并非王爷所愿,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如果你没有进宫,一切都还好办,可是,你已经进宫,就再也无法更改了,所以,可以不再恨他了吗?”杨文淑含着泪问她。
上官花逐暗暗冷笑,杨文淑这意思是,如果她还没有进宫,她
这大度的靖安王妃就还可以接纳她成为靖安王侧妃是吗?当真是好想法,当真是好贤妻……
她假装不懂,只笑问,“王妃说话愈发深奥了,逐儿愚笨,还真是不懂。”
杨文淑含泪的眼中透着无奈,“逐儿,其实不必否认,文淑说了开诚布公,便是当真坦诚。王府里,有一处逐云殿……”
“……”她心头一震。这三个字,被杨文淑突然念出来,还是如此地,让她心跳若奔……然,她眉目舒展,怡然若常,“王妃多虑了,逐云殿里这个逐字,与我并没有半分关系,不过巧合罢了……王妃今日说话可是屡屡不得体,这话说出来,是要毁我清誉吗?王妃实有欠考虑,还请慎言。”
杨文淑见她如此,便不坚持了,“也罢,既然逐儿你不愿意交心,文淑便自说自话吧。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逐儿不愿提,文淑也不再说,文淑今日只是请求逐儿放过王爷,文淑虽然愚笨,但有些事看得明白,王爷此次牢狱之灾,逐儿在这其中,是起了大作用的,不是吗?如果,如逐儿所言,心中无恨,再好不过,但,若有恨,王爷此次这番惨状,也足以抵消所有了,既如此,前账已了,从此各安,他依然是他的靖安王爷,逐儿你一路平步青云,不好么?”
呵……
这可是她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前账已了?
她父兄的仇,他加诸在她身上的侮辱和伤害,几日牢狱,两次鞭刑就足以抵消所有吗?那可真是太轻松了……
她笑得愈加怡人,“王妃,这是自然,你们在王府,我在宫里,我们之前不熟悉,之后更不会深交,只要王爷自己别惹皇上生气,有何不能安的?不过,我要提醒王妃,可还欠着我一个人情……”
杨文淑正色道,“文淑不会忘记,言出必行。”
“那……逐儿就告辞了……”就此别过,手帕交,杨文淑自己也说了,这是最后一次开诚布公,再见,已是敌人……
回未央宫的路上,她慢慢走着,一边欣赏夏日宫里的景色。
作为侯府嫡女,未出阁之前也来过数次皇宫,始终觉得一年四季,宫里最美的时节该是夏季,草木繁盛,天高水清。
“长安。”她忽然唤道。
“在。”
“你说……皇上会如何处置靖安王?一直关着吗?”如果永嘉帝认定或者靖安王是刺客,那么直接赐死了都是可以的,“长安,你说,皇上真的相信吗?”
“为何?那皇上会怎样?”
“小姐,皇上最终应会放了靖安王。”至一处凉亭,长安扶着她坐下。
“说说理由。”在太阳下走久了,还是有些热的,热得心烦心乱了。
“小姐,朝廷之事是有讲究的,必须得平衡,否则一家独大了,必成祸患。之前的朝廷,势分四派,侯府、赵氏、秦氏,还有一个,则是靖安王了,这四股势力各占一角,才撑得这朝廷四平八稳。而今,我们侯府倒了,而秦贵妃无子,若靖安王也倒了,那便赵氏专权了,皇上最忌讳的,便是外戚专权,所以,此时,靖安王必然要坚/挺。”长安细细给她分析。
长安这一说,她更乱了,不过却感叹,难怪靖安王在天牢里一点也不担心,原来是知道皇上不会拿他怎样,“可是,我还是不明啊,皇后娘家独大又如何?太子原本就要继承皇位的……”
长安压低声音,“未必……”
上官花逐惊恐地看着他。
“小姐,储位之争,自古奇事百出,不可估计,而且,谨言慎行,不可议论。”长安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了。
她因长安的警告而慌神了,四下里查看,并无他人,也低声道,“知道了……走吧,回宫。”
忽的,又想起了什么,低声问,“长安,你说,靖安王手上有什么东西是皇上想要的?”
长安伸出手来,在掌心里写下一个字:兵。
“兵权?”上官花逐震惊之余,想起了天牢里最后一幕,永嘉帝略去的话语,以及祖云卿的那句“臣明白”……
不禁又一次地笑了,依旧苦涩,也难怪杨文淑为祖云卿不顾性命,当真值得,祖云卿又何尝不为了她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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