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妃。
“!!……”彩画。
恭妃眼里刚消停的泪水又冲了上来,且大有汹涌之势,哽不成声,“洛儿,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怎么连母妃都不认得了?”
按捺住忐忑的心情,彩画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小殿下,可还认得奴婢么?”
彩画的自做多情没有起到效果,答案自然是一样的,一样的摇头三不知。
恭妃与彩画主仆二人对视了足足三秒,恭妃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常听人说,这人若烧得久了,便会变成傻子,小殿下莫不是……啊哟!”
一声脆响,却是脸上早已吃了一记!
恭妃虽然是一宫主位,待下却是极宽,其实不宽也不行,因为没人听她的。
可这动手打人还真是生平第一遭,也是彩画活该,跑孩子娘面前说人家孩子傻,别说她一介婢女,就是郑贵妃在此,此时护子心切的恭妃也敢来这样一下。
“母妃……皇宫?”
眼前发生的一切,让再世为人的朱明觉得一盆又一盆的狗血兜头浇了下来。
迷迷糊糊中好象对自个现在的处境有了点明白,敢情老天爷对自个还挺照顾,没让自个穿来做个要饭的啥的,看这样自已这出身起点还挺高呐……
没等他高兴多久,朱同学就有点乐不起来,以他从前世看多的电视剧中得来的知识,当即断定自已的前景不容乐观呐……这破旧的宫殿,这晦暗的气氛是怎么一回事呢?
没等他有时间搞明白这些,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叫声,饥饿的感觉提醒他这一切不是梦,做梦不是会饿肚子的。
朱同学无奈地深深的叹了口气,疲惫的闭上了眼,“我饿了。”
“唉呀,看我高兴的糊涂了,洛儿你好好休息,母妃给你熬粥去。”说完急匆匆拖着彩画出去了。
刚还闹哄哄的大殿突然之间没了声息,寂静中朱明闭上了眼睛,眼前想起自已的父母与朋友,不由得泪流满面。
曾经终究曾经,过去终已过去,自已眼前能做的,只是活下去而已。
一阵脚步声响,打断了正在难过沉思中的朱常洛。
抬眼见正是方才挨了打的彩画端着盘子进来了。
要说彩画姑娘此时心情极度不好,但也没办法,只能一脸的不高兴端着粥进来伺候。
都说这人眼为心窗,眼正则神正,眼斜则心偏。
二人眼神一碰,彩画心头忽然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以前的朱常洛那敢与人对视?平时不是躲在恭妃背后偷偷摸摸的看人,就是唯唯嚅嚅没有半点皇家长子的磊落气度,有的到是几分猥琐可怜。
怔了片刻后,彩画觉得自已终于搞明白那里不一样了,对啦……就是这眼睛!
现在与自已对上的这双眼清澈见底,清得仿佛能够照出人影子来。
可也是这清澈无翳、纯真无邪的眼神,愣是让彩画心底一抖,好象自已心里那点弯弯绕都已经被看了个通透。
五岁的孩子怎能看透人心?这怎能让彩画相信!
可是奇怪的是她不知为何生出几分心虚,连忙转开了视线,不敢与之对视。
忽然觉得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发生的一切都在正常中透出几许古怪。
彩画的直觉没有错,她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个的五岁孩童的身上,已经不再是原来她熟悉的小主子朱常洛,不再是那个窝囊活了三十九岁倒霉蛋子,不再是只做了一个月的皇上,便被人设计服毒挂掉的的杯具……
眼前的朱常洛是那个朱常洛,也不是那个朱常洛……
老天爷的一次偶然为之,造就了今后的大明天下,从此江海翻波,风云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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