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剑堂的第一夜,诸位考生的修行都不给力。
刘明德与崔莺莺都出现不同程度心浮气躁,王全才则根本就没修行,倒头就睡。拓跋秋蓉的情况要好些,但也遇到一些困难,耳中总会多出那些她曾杀死的人的呼号惨叫声。
梁山算是唯一正常修行的人。
梁山先是演练弹指弦通两个时辰,然后打坐了两个时辰。
诸位考生的修行不力是因为太静了。外界愈静,内心如雷,这需师傅提点才能迈过。就像练字,开始的阶段字反而要比平时要差。
梁山送祝轻云去正清派就有过类似经历,不需师傅却是习惯了。
不过,梁山这夜却做了一个梦,醒来后却发现眼眶湿了。
梁山起来洗漱,在铜镜里看自己的脸,看得出,自己似乎有些迷茫。
梁山很少做梦,按照从前女友的评价就是没心没肺。
梁山深以为然,因为他每段感情都是真的,结束也是真的,若不是没心没肺,他撑不下来。
梁山梦到却是在医院与苏娅的场景。
苏娅对他说:“我对你放心,我死后你不会太难过。”
“什么?”
“我只是你的目标,你并不是真的爱我。”
“我当然是真的爱你!”梁山大声争辩。
苏娅摇了摇头,道:“你的《梁祝》,我听出两个字。”
“什么字?”
“无情。”
梁山从前懵懂不知,现在豁然明白,情到最浓时却无情,物极必反,这却也是修道的道理。
让梁山迷惑的不是“无情”,而是“目标”。苏娅把他看透,梁山的的确确是一个需要目标才活得下去的人。达到音乐巅峰之后,一个个绝色佳人成为他追逐的新目标,越是难上手的他越是充满斗志。
但是,现在呢?梁山对着铜镜不禁揉了揉脸。
这张依然有些陌生的脸,这个陌生的世界,自己的目标又是什么?
被梁家坞驱逐出,为给那些腐老腐少们看看,因而活出个人样来,建新梁家庄这就是梁山的目标。
这个目标初步达到,现在追娘子祝轻云就是他的目标。苏娅跟他说了最后一句话是:“想想你到底想要什么,这样你才能幸福。”
梁山出门的刹那,这些彷徨、迷惑又都丢掉。修道之人两种占优势,一种始终赤子之心,一种就是梁山这种没心没肺。
元日朝阳初升,下院前广场又举行了盛大的祭祀仪式。
俗世祭祀天地君亲师,圣剑堂下院祭祀只需祭“天地师”,一时间编钟齐鸣,鸾凤呈祥,霞光万道。
外门弟子都肃服在外头严阵以待,诚心敬意迎接新年,新来的这一百零八却都缩在房间里,做临考准备,片刻不敢耽误。
下午,冯坤被安排准备会场,功勋值只有半分,聊胜于无,指挥着手下十个杂役正满头大汗打扫卫生。一大早他接到上院通知,说傍晚时分上院会下来人。这是惯例,若照梁山看,就是一个迎新会。
太阳落山,晚霞满天之际,下院院长屈子才笑容可掬地前头带路,领着两位上院长老,而两个长老则簇拥着一个锦衣绣袍的年轻人。
冯坤瞥了一眼,吓了一跳,居然是慕容博。
冯坤与慕容博是同科,都是六十年前那一批进来的,不同的是慕容博当时没成为外门弟子,而是沦为一名杂役。
可就是这名杂役,一年后晋外门弟子,两年后内门弟子,三十年后圣子,五十年也就是十年前进入正清派。
这个速度,正清派五百年来没有。
慕容博做杂役时,被誉为天才中的废柴。慕容博成功从杂役杀出争夺每年唯一的一个外门弟子指标,又被誉为废柴中的天才。当他晋级内门弟子的时候,周围人已经没办法用言语评价他了。
冯坤让开身子,一行人走了进来。慕容博从他身边走过,看也没看他一眼。
被完全无视,冯坤心里禁不住泛苦。
梁山坐在最后一排,正满心好奇。
青云大殿,水磨石砖,照得出人影,每人席地而坐,前摆了一方案,上面一小小香炉,里面三支香,不知是什么香,人很自然的松软关节,很自发的诚心敬意。
大殿内一共三十六梁柱,盘龙,极富道韵,仿佛要破空飞出,四周却没门窗,可见远近云雾缭绕,真如仙境。
大殿后就是下院各“行政”楼,长老院长办公所在,总管分派任务以及统计功勋值的功勋阁,监察阁等,行政院阁后散落着各师傅的道场,最后一溜则是下院的丹房药库以及最让人向往的藏经阁。
对了,《修真普学》上说了,认师傅很重要,跟着一个好师傅,日后修炼所需师傅会大力资助,就象前世考研究生跟了个很牛叉的硕导博导一般。
梁山正想着,忽然打了个冷颤,抬头,慕容博正好扫了他一眼。
屈子才干咳一下,首先自我介绍,然后介绍那两老头,最后介绍慕容博。
接着屈子才代表下院讲话,先说圣剑堂的历史,然后下院的来历以及大家以后的发展轨迹,花费半个时辰。两个长老代表上院高层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无非是很看好你们之类的。梁山听得最后目瞪口呆。
“我叫慕容博,大家可以叫慕容师兄。”一个很好听的男声打断了梁山的昏昏欲睡。
梁山抬头,就看到那帅逼人的家伙开始讲话。
众人开始听慕容博在那讲他用了多少年进阶金丹,用了多少年成为圣子,最终能到正清派成为外门弟子。
慕容博滔滔不绝,众人竖起耳朵听,脸上从表面的恭敬变成发自肺腑的崇拜。一些重要处有的还记录下来,这就像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学校会请过去考上北大清华的师兄师姐回来做高考动员报告一般。
慕容博的现身演讲就是向在座的表示,有一天,你们也能像他一样取得辉煌的成就。
梁山却知道,这些都是扯淡,人跟人是不一样的。
“不管你们来自哪里,哪个国家,在圣剑堂里面大家就是是兄弟,过去的恩怨都得放下,比如说,你们这批有个叫拓跋秋蓉的。”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着拓跋秋蓉。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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