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知手拈长须,连连点头,道:“会主怀疑这姓古的小子是孤星月的新收弟子?”黄中天正色道:“对!从他发招那股刀风的阳刚之气,便和孤星月的星月刀法完全吻合,想不到这孤星月时隔三十多年又收徒弟了,很不一般啦!”卜知笑道:“管他的呢,反正他的家乡遭到黑炭人的围攻,就要成为黑炭人的殖民地了,我看他孤星月有什么本事?”黄中天突然神色一黯,道:“我却没有卜先生那么乐观,要知道撒格拉与我们流连大陆近在咫尺,我估计流连大陆也会是同样的结局呀。”卜知黯然点头道:“是啊,谁说不是呢,可我大陆虽然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却也抵不过黑炭人的洋枪洋炮啊!”
在流连大陆的外宾王府之中,完美昙蒙为首的几人正在围桌而坐,这外邦王子在他人面前自然是高高在上,而要是回到自己人之中,完全是跟属下打成一片,准确的说是他们国家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无聊规矩,这完美昙蒙虽然表面上看来朴实厚道,实则有自己的打算,要知道他今天当着文武百官应承与流连大陆交好,内中情由可不一般。
完美昙蒙这次造访流连大陆,除了基本的兵卒外,身边跟着五位奇人异士,其中一位高鼻深目,身穿淡白色的文士,他是白洋国火铳射击的有数高手,有“千里一枪”的称号。名叫付扎客。这次前来,他们都携有火铳洋枪,只是流连国王有事相求不敢叫他们卸下枪支弹药而已,那白衣文士首先道:“王子殿下,您这招可真高明啊,既骗得了联盟书,又查访到了流连大陆的虚实,这条消息卖给黑炭人定有一笔不错的收入。”他们说的是白洋语,可以畅所欲言。完美昙蒙轻笑道:“这个流连国王真是糊涂透顶,以为我经常来这大陆玩儿是来观景的,其实我真正的目的就是取得他们的信任,得到这开采资源的联盟书,哈哈!”说完小声发笑。
这时另一位身穿绿百褶裙的女子柔和道:“王子,那我们下一步有何打算?”这女子本就是白人,肌肤更是雪白透顶,瓜子脸,瑶鼻挺翘,眉弯如鬓,一双蓝眸子水光涟涟,名叫蓝天荷蕾,这“蓝天”二字是她的复姓,荷蕾才是她的芳名,她的独门武功“控心术”尤其厉害,成为打探秘密的不二人选,很受完美昙蒙的器重。完美昙蒙小声道:“我们继续收集他们的军事资料,等待一切完毕后,我们就返国命令我国士兵开采他们的资源,哼!这糊涂的流连国王以为我会好心将我国的联盟书交到他的手里,真是白日做梦。”
另一位身材颀长,身穿黑衣,手拿算盘,人称“盘命鬼”是也,他说话时总是阴风阵阵,道:“王子殿下好计谋,这样一来,我们收了他们的钱财却不会给他们枪炮,那他们岂不是落个人财两空?”这人叫做朱赤黑。完美昙蒙点头道:“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另一位穿橙袍的妇人道:“王子您立下这等功劳,回国后王子的前程自然是稳握在手了。”这妇人说得“前途”自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位宝座了,名叫玛奴骈。完美昙蒙轻笑道:“只要我能荣登大宝,你们是我的忠心属下,就如同我的左膀右臂一样,我是不会忘了你们的。”众人齐声道谢,完美昙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毕竟现在而今眼目下他们还在流连大陆的地盘上,而且还是在王府之中。
过得片刻,完美昙蒙望向平生最敬重之人,那人也是白色人种,但年纪却比其余四人大得多,大约六旬有余,原来是完美昙蒙的启蒙恩师,名叫赫兹奇,一直给完美昙蒙出谋划策,这次骗取流连国王信任,取得宝贵的联盟书就是拜他所赐,完美昙蒙换上毕恭毕敬的神色道:“赫老师,这次能够顺利的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老师您当记首功。”他们的文化与流连大陆有异,居然不称呼“师父”之类而是换成“老师”二字。
赫兹奇淡然道:“王子殿下,万事都要谨慎小心,千万不要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要时刻保持清醒的思想,直到完成最后的目的。”完美昙蒙连连点头,要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对于他自己的这位恩师,他已经习惯他的淡定,无论遇到何等的惊喜,赫兹奇总是不苟言笑,在他的这位恩师身上让他看到了原来喜悦是可以埋藏在心里的,他跟这位赫兹奇已经有二十年了,从未见到过此人笑过,永远都是那么的沉稳和淡然。
六人谈笑间已然深夜来临,各人各自回屋就寝,为接下来的目的养精蓄锐。
落霞谷的木屋寝室里,冰若泪眼横流,在这香闺之内,一切都变得黯然神伤,一切都变得悲切起来,她不断的追忆往昔,想着自己这个从不懂事的小女孩到如今长大成人,真是恍如隔梦,如不是古力的到来,冰若可能从未想过在落霞谷之外还有别的世界,她一直以为自己将永远生活在此,直到生命的尽头,也一直以为天地就是这般大。可如今呢,她要离开了,离开这个就寝了二十多年的闺房,离开这个玩耍多年的山谷,更难过的是要离开自己亲爱的母亲,想起往昔自己的任性,如今真是不该,又想起刚才和母亲整理行囊之时,母亲的难过她怎会不知,可这一切又必须要这么做,因为她去了等于又将寻丹的几率提高了。
但在这茫茫夜色里,除了周围的虫叫声和着屋檐下的溪水声,能够剩下些什么呢?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孤独;很无助;很迷茫,在她和凌氏的心里早把古力当做家人了,家人远行自当陪伴左右,更何况他们二人渐生情意,这一点他们自己清楚,对方却不明白。
这一夜冰若几乎没有睡着,勉强合上双眼都是无济于事,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已经到了天明,朝日刺穿云层撕裂黑夜,照得整个落霞谷分外和谐,冰若早早起床,帮着凌氏整理早饭,俩母女都盼着时间停下来,就停在这一刻,可是时间能停下吗?
饭菜上桌后,除了孙彩媱有食欲外,俩母女几乎是在孙彩媱的命令下吃完这顿离别的早饭,早饭用毕,凌氏提议对画肖像,母女两个互相对立而坐,手握彩笔,各画一张以作思念之用,冰若还画了一张古力的画像赠于母亲,凌氏黯然收下,她从荷包里取出一块玉,勉强道:“女儿,这块‘蝴蝶玉石’是你的父亲送我的,一共两块,本是整体的,后来你的父亲一分为二,我一块儿他一块儿,你拿着它去见你的父亲吧,要不然他还不信你呢。”说到这儿,眼里又潮湿了。
冰若流着泪接过,悲切道:“娘,您有什么话要我带给爹爹的吗?”凌氏努力屏息静气,片刻后道:“你就告诉他要好好执政,不要再让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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