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复笑容，反而愧疚局促起来，而在此压抑气氛下的王志涛无奈与蛋疼之余，更多的是窃喜与欣慰，冷小丫这不喜占人便宜的做派，让他从冷小丫身上看出几分青涩纯洁的味道。
多半是处|女！
得出这么个结论，王志涛自个儿就笑得合不拢嘴，让原本有点儿愧疚的冷小丫茫然又鄙夷，频频给他抛了几个白眼。
最终找了个机会，郑重其事道：“那个，组长，将来我发工资了，就把钱还你。”
王志涛脸上开心到爆的笑容顿时一僵，脸上出现几分黯然与落寞，冷小丫这话他很熟悉，他曾经初入社会而陷入窘迫境地时，也说过这种话，所以他深有体会说出这话之前，得提起多大的勇气。
他笑了两声，也没拒绝，走了一段路，忽然道：“以后有什么困难的地方，找我。”
——孤零零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求生，不容易。
但之后的话，他不忍说，隐约感到也许会伤害到冷小丫的自尊心，他也忽然意识到，冷小丫并非表面上那么乖巧温顺，或许是发自内心的礼貌与拘谨，而此刻他也看出了冷小丫骨子里的倔强与率真。
冷小丫郑重嗯了一声，那种坚毅的眼神，就比世上任何毒誓都让人信任。
两人又兜了个圈子，将东西都塞进了车里，这才双双赶往那家饭馆。
路上王志涛几经犹豫，说的时候，却不禁恭敬拘谨起来。
“还没请问……你的名字，呵呵，不好意思。”
冷小丫耸了耸肩，神态轻松而自然，眼神里更有几分亲切与温柔，道：“冷小丫，冰冷的冷，小丫头的小丫，你呢组长？”
王志涛点了支烟，笑着吞云吐雾，“我啊，王志涛，王志涛，很常见的名字，没什么内涵，嘿嘿。”
笑容有几分自嘲，也有几分落寞，笔挺的行头，忽地在萧瑟昏暗的城中村街头，显得涩然。
冷小丫低头闷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抑制或是酝酿着什么。
在昏暗的夕阳下，默然吞云吐雾的王志涛，笑眯眯地欣赏着身旁大美妞婀娜高挑的体态，忽然却听到了一声沙哑沉重的话语，“谢谢。”
……
也许是相互间有了些莫名的感触乃至敬畏，回到饭馆进餐的时候，你我互相夹个菜什么的，气氛虽然沉默，但不压抑。
不过维持不多久，终是在外界因素下打破，那个戴着眼镜的仓库主任在冷小丫的友善眼神下，忽然出现在王志涛背后，疑是猥琐笑着拍了下闷头吃粥的王志涛的肩膀。
“诶哟，小俩口吃饭啊？”
冷小丫霎时笑容一抽，低下头不再用友善眼神招待那名不长眼的家伙，而王志涛回过头去看清来人，尴尬笑了两声，然后张望门外。
“你们搞完啦？”
戴眼镜的仓库主任撇撇嘴，脸上有几分酒精带来的红晕，道：“没，他们还在喝酒。”
“诶嘿嘿，你招架不住？”王志涛笑道。
仓库主任翻了个白眼，解释道：“小马找了个女朋友，说我这个领导教导有方，非得让我多喝几杯，嗯——”
他无奈似的闷叹一声，而王志涛又顾自夹菜进餐起来，于是他便瞅了几眼坐在对面的冷小丫，悄然端详那柔美的体态，道：“你小子好像也不差啊，好像快要摆脱单身了诶……”
王志涛闷咳了声，说不出话来。
“诶妹妹，在哪个部门上班呢？”仓库主任冲冷小丫挑了个下巴，眼镜下的狭窄双目，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冷小丫还没说话，王志涛漫不经心道：“当然在我手下工作啦，怎么，你想挖墙脚啊？”
“诶嘿嘿……”
仓库主任笑了两声，冲王志涛甩了几下食指，走了。
于是他俩之间的气氛再度归于沉默，冷小丫犹豫半天，终于泄露一丝鄙夷情绪。
“那人谁啊？”
王志涛同样鄙夷，“仓库老大，很差劲的人。”
冷小丫撇撇嘴，算是默认了王志涛对那眼镜仔的看法。
也就是这么个鄙夷情绪的诞生，演化出担忧，王志涛踌躇了会儿，道：“我跟你说，在外边别轻易相信外人，社会上很现实的，嗯？”
冷小丫点头，这种论调听得多了，在不怎么熟悉的人口中听来，便让她有几分反感。
王志涛针对危险群体，又道：“尤其是啊，那什么人事部的行政部的，还有开发部的，那些家伙整天游手好闲，不像咱们工作完累得慌，他们精力足，满脑子歪主意。”
冷小丫又是点头，却低着脸，隐约从王志涛的话语中，感到几分独占欲。
王志涛想了想又道：“做物料有没有兴趣，物料管理员。”
冷小丫愣怔，无从回答。
“就是清点下材料数量之类的工作，挺轻松的，就在办公室旁边。”王志涛解释道。
许是察觉到了几分私心，冷小丫犹豫着点点头，道：“到时候再看吧。”
……
回去路上，车间就已开始加班，王志涛给主要担当打了个电话，让其帮忙看着点生产线。
到了厂里，他主动帮冷小丫抱被褥拎行李，匆匆赶往她的宿舍。
此刻宿舍里的女员工们都在加班，打开灯，自然了无人影，却充斥着股只有男人才能闻到的女孩子特有的酸味。
也没传说中那么干净整洁，同样脏兮兮，王志涛帮冷小丫将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了，带着几分失落被冷小丫婉言赶了出去。
自个儿收拾好了床铺，虽然看不惯内脏兮兮的环境，但冷小丫也懒得收拾，干脆往床上一倒，默默回味起了刚才那番的遭遇。
她隐约意识到，以女生的身份去生活，思想上，好像也逐渐沦陷了。
曾经那段男生的生活方式与言行举止特征，渐渐陌生模糊。
王志涛？
她抱着枕头翻了个身，蹙起眉头，心说还是要多多提防呢。
却不禁温柔地抚摸了几下怀中的枕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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