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阿奇亲自出战也没能挽回败退的势头,在兽军官兵的眼里,义军唯一的长进就是他们逃得更坚决,逃跑的速度也更快。兽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义军的营寨,兽兵们四处搜查,寻歼残敌和寻找战利品。
在那些破烂的帐篷和简陋的木屋里有的只是柴草;而那些排列杂乱,全无章法,甚至有阻碍交通之嫌的草堆乍一看还以为是可供临时居住的草棚;营地当中还有一大堆摞成金字塔形的麻包,当兽兵们割开麻包,从里面流出来的却不是粮食,而是黑黄相间的粉末状物质。
空气中弥漫起浓重刺耳的硝磺味,松希尼忽然想起义军中的一个人,一个火烧大风峪,扬名眉岭道的女人。
“不好,我们中计了。”他急忙大叫起来,“快撤!速速撤出营寨。”
却在这时,一条火龙从天而降,落在麻包堆上,轰然炸响。麻包周围的兽兵们被炸得飞上了半空;强劲的冲击波如飓风般刮得兽军人仰马翻;许多人被巨大的爆炸声震得耳鼻出血,魂飞魄散。火龙连续飞来,各处穿梭,帐蓬着了、木屋着了,一座座草堆都变成了火魔的帮凶。整座大营陷入火海之中,兽军大乱,争相逃命,全不顾东西南北。
突然,两边山上金锣齐鸣,左张权、右孟全,各率伏兵一支冲杀而下;枊莺收起魔法棒,摘下精灵弓,又化身为一名女射手,率领一支弓箭队将妄图冲上山来的兽兵们重新射入火中;谷道的另一侧,穆阿奇率军杀回,正与兽军猛将西蒙迎头撞上。
此时便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西蒙怒举铁锤,直向穆阿奇猛砸过去;穆阿奇不退不避,挺剑相迎。
“拿命来!”西蒙声起锺落,他当然认为凭他全力一击必能将这个手下败将立时毙倒。
铛得一声,两百斤重的大铁锤竟在穆阿奇的剑上定住了,一股巨力传回,西蒙连退数步。他吃惊地看着穆阿奇,看到的却是他嘴角的冷笑,透出一抹轻蔑。穆阿奇踏步而上,淡淡地道:“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
西蒙方寸大乱,急忙抡锺抢攻,不料眼下一花,却没了穆阿奇的影子,只一道青光贴着锺头当胸袭来,穿透了坚固的板甲,刺进了他的胸膛。穆阿奇收回青虹,杀向前方,西蒙高大的身躯方才坠倒在地。
松希尼做梦也没有想到,大风峪之难竟然在阳谷道再次上演。一个人不能犯两次相同的错误,他本应该想到,但却被胜利冲晕的头脑,在取得了一连串的胜利之后遭到了一次几近灭顶的惨败。松希尼拨出佩刀,便要自刎,左右急忙拉住,劝道:“大人不可轻生,我军此战虽败,但尚有交战之力。我等先保大人撤回松县,卷土重来,未尝可知。”这便将松希尼层层围住,于乱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逃归松县。
义军重新占据阳谷道,与松县守军形成对峙。阳谷道上,兽军虽然损兵折将,伤亡两千,但松县仍有三千之众,守坚踞险,亦叫义军久攻不下。第二军出眉州时兵力八千,战到今时已减员过半,穆阿奇等人亦是忧心如焚,只盼着援军早日抵达。这一天,援军终于到了,陈来宝、公羊晨挟一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进了阳谷道。
陈来宝、公羊晨先行来见,当得知他们还带来了攻城器械,穆阿奇更是喜出望外,连夸两人聪明。
陈来宝笑道:“你别夸我,这都是小羊的主意,我还嫌带上这些东西走得慢,是他非带不可。”
公羊晨道:“军前有穆大人坐阵,岂能轻易告败?阳谷道诱敌深入,一把火烧得兽军片甲不留,我们就是来了,也只能做个看客。所以,我们此来不过是想请二军的兄弟们分一杯羹,把松县让给我们。要打松县自然少不了攻城器械,慢虽慢了点儿,但却是可当大用。”
张权道:“有了攻城器械那就太好了,我军屡攻不利,伤亡很大,你们来了,我真可以松口气了!”
穆阿奇道:“二军上下作战英勇,杀敌无数,不过自身的损失也很大,应尽快与第三军换防,撤回眉州补充休整。松县便由第三军攻打,他们是生力军,且准备充分,我料松县不日可下。”
众将领命,各自下去准备,穆阿奇连日来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这日两军换防,并无战事,便难得空闲地与枊莺于军帐之中茶饮闲谈。夫妻俩正说着话,张成快步走入,拱身施礼。他本在眉州协助张洪管理军需,忽然来到前线,倒让穆阿奇一惊非小,“你怎么来了?莫非眉州有变?”
张成道:“大人放心,眉州太平无事,南海亦无战事,河阳、白马兽军都在我军的严密监视下并无异动。”
穆阿奇笑道:“那你是来送军粮的吧?倒吓了我一跳。”
张成道:“属下此来,一为押送军粮;二来,还有一个人,他自称飞龙王特使,自飞龙城辗转来到眉州,说是有紧急军情一定要面见大人。我家老爷不敢怠慢,这才命属下将此人送到这来。”
“飞龙特使?”穆阿奇与枊莺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远在边陲,与飞龙城又隔着兽军占领的广阔区域,飞龙王恐怕都很难知道他们这支义军的存在,又怎会不远千里派来特使?穆阿奇问:“特使现在何处?”
“正在帐外等待。”
“请他进来。”
张成走出,不多时引一人入帐。此人身材高大,披着一条脏兮兮的斗蓬,帽子罩在头上,也不知有意无意,进来后仍不示人面目。穆阿奇皱眉问:“你是什么人?”
帽沿下传来一声冷笑,那人不无戏谑地道:“你果真不认识我了吗,穆阿奇?”
张成面色一变,喝道:“大胆!你怎敢直呼我家大人名讳?”
他这一喊不要紧,帐外的卫兵呼啦啦都冲了进来,刀尖矛尖都对准了那人。
那人全无惧状,却道:“他是你家大人,可是在我面前只怕还称不上。”说完,一掀罩帽,露出头脸。
“你是……”穆阿奇一楞,猛然叫出了他的名字,“鲁特!”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穆阿奇当年的学员队副队长鲁特。他曾在斗士学院的比武大赛上赢得冠军,又以青铜斗士资格毕业而名噪一时,如果这些仍不能让穆阿奇记住他,那么还有大修山中的一场恩怨。离开学院后,他们再未见面,一晃近十年,鲁特音容未改,显得保养有加,而穆阿奇的脸上已然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阿奇兄弟,多年不见,你别来无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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