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特连攻数剑,打乱对手阵脚,跟着飞起一腿,将其踢翻在地。裁判员大声宣布:“鲁特胜!”几乎此时同时,另一块场地上也响起了雷鸣般的喝彩声。鲁特知道穆阿奇也进入了十强,心头一阵失落。
又一轮抽签开始。十个写着选手姓名的小纸团盛在碗中,裁判先抽,当众报出人名,再由该名选手从碗里抽出自己的对手。鲁特获得第三个抽签机会,此时碗中只剩下五个纸团,其中一个代表穆阿奇。鲁特犹豫了一下,很快地抓出一个,交给裁判。
“穆阿奇。”裁判报出纸上的选手姓名后,鲁特面无表情地下场准备去了。
进入十强赛后,朝中相关部门的官员们也作为受邀贵宾前来观看。看到有官员到场,选手们激情澎湃,同学们也越发兴起,好像都想展露一番,为日后从军入仕搏个机缘。十强赛场就设在观礼台前,五对选手依次出场比武。
待主宾坐定,罗宾斯宣布比赛开始。作为学院的第三号人物,罗宾斯也陪同坐在观礼台上,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些大人们的心思似乎并不在比赛上,更在意交头结耳,互通有无,聊些儿家长里短、朝堂是非。
这时,一名来自吏部的官员问身旁的军部官员,“太子即将主政,不知军方对此有何评价?”
“今年开春以来,陛下就已经不出来了,大小事务均由太子掌管,可谓已然主政,何来即将之说?”
“都是明摆的事,你还装什么胡涂?”
“那依你之见,有何不同?”
“那你说说,这马儿有缰无缰又有何不同?”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他二人话题敏感,众人便不由得侧耳细听,饶是罗宾斯也很是好奇。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军部官员道:“现在传的都是小道消息,谁敢确定。”
“听说军部方面有所顾虑,可有此事?”
“顾虑总是难免的,真要打起来,顶雷的还不是我们?”
“那也轮不到你老弟,你就别跟这犯愁了。”
“那倒是,不过一时半会打不起来,恐怕真要像你说得那样,还得太子主政之后才见分晓。”
“还见什么分晓?我敢说只要太子主了政,此仗必打无疑。”
“何以见得?”
“不打上一仗,皇威何来?国威何在?”
“可是对方并非弱旅,也不是想打就能打的。”
“不过照我说,军团哪帮人也该拉出去溜溜了。”
比赛进行到第三场,穆阿奇和鲁特分从两边上场。穆阿奇青衣青带,手持双剑;鲁特青衣黑带,右手持剑,左手握盾。鲁特以往均以双手剑出场,此场却改为单手剑配盾牌,显然是要以守为攻,不求速胜,先图自保。同学们看着不解,虽然穆阿奇出类拔萃,但毕竟还是二年级新生,而且训练成绩好也不代表打斗能力就强,即使一路杀入十强,凭鲁特的功底似乎也至于这般谨慎,但鲁特心里明白,穆阿奇远在其上。
两人站定,四目相对,周围顿时鸦雀无声。鲁特终于没能从穆阿奇的目光中看出端倪,恐怕那天晚上的交涉未起作用,只得把牙一咬,以剑击盾,沉声道:“来吧!”
穆阿奇见鲁特无意抢攻,这便箭步而上,挥剑相击。鲁特用盾牌格住,右手剑突刺而出。穆阿奇身子一转,一边避开剑刺,一边双剑齐挥,重重地打在了盾牌上。鲁特急忙提起斗气,准备全力抵挡随之而来的巨大撞击力。在大修山中,他已领教过这种威力,所以他只希望自己不要摔得太狼狈。不料,撞击声中穆阿奇的剑却被震了回去,脚下错步,退出数米。
同学们齐声叫好,都道鲁特斗气强大。鲁特转身时,却不无感激向穆阿奇瞅了一眼,因为他知道穆阿奇并未使出内力。两人对斗成一团,几招过后鲁特心里也有了数,原来穆阿奇纯以体力相拼,未施内功威逼,其实已是暗中相让。但穆阿奇精妙的剑法和灵活的身手仍让鲁特手忙脚乱,若非有盾牌遮掩,紧要时斗气骤发,恐怕早已中招。
这两人一个攻得疾、一个守得稳,倒是上演了一场精采纷呈的比赛,就连观礼台上的贵宾们也受到了吸引,一边注目观看,一边点头叫好,末了再对学院的训练水平夸赞一番,也把院长等人乐得喜上眉梢。
旁边一名官员问罗宾斯道:“你看这两人谁会胜出?”
“学有先后,自然是高年级生更胜一逊。”
“不过那个新生的身手却也很不一般,倘若斗气再强些,他的对手也早就败了。”
“大人好眼力,我也看好他,假以时日,当为好手。”
罗宾斯看出穆阿奇未尽全力,料他无意显露,故而也未说破。
又过几招,鲁特连出两剑,将穆阿奇兵器击飞。穆阿奇认输,裁判宣布鲁特胜。同学们欢声雷动,争相追睹鲁特面容。当鲁特向人群挥手示意时,穆阿奇已走下赛场,钻出人群,陪枊莺散步去了。
“你到底还是让他了。”林柳莺道。
“这个冠军对我意义不大,他想要就让他好了。”
“我倒是希望你拿冠军。”
“我要是拿了冠军,说不定就直接毕业了。”
“那多好。”
“一点儿都不好,我要是毕业了,可能就见不到你了。”
“瞎说。”枊莺笑道:“你要是真毕业了,那我就带你回家,去见我爹。”
“说真的,你怎么会喜欢我呢?我只是一介平民。”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人好,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所以我喜欢你。”
“我也是。”
穆阿奇心头一暖,笑道:“对了,你们女学员平时都干什么?”
“跟你们一样,我们也要练功,不过我真的不想练斗气,我才不要变成丑八怪呢!”枊莺笑盈盈地道:“再说,你这么厉害,有你保护我不就行了。”
“要有一种内功心法,不会把你变成丑八怪,你想学吗?”
“想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教我?”
“那就要看你够不够聪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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