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显凌乱。但这年头,谁还没个束发的物件呀,便是他昏迷时,她替他沐浴,都是拿自己的发带给他绑头发。宋汐想给他买条发带,这年头也流行送定情信物,虽然他俩还没到那个程度,送点小玩意讨他欢心也是可以的。
为免白团嘴碎,她就偷偷出门了。
她只想买条发带,故而直奔那绸缎庄子。
京城就是不一样,即便到了夜晚,街上也是人山人海,店铺林立,皆开门迎客。
颠了颠钱袋里的银两,走进了绸缎庄。
伙计见她穿的平常,但省的面若冠玉,气度不凡,也不敢怠慢,将好货都拿出来让她仔细挑。宋汐挑了半个时辰,最终选择了一条银丝镶边的发带。这颜色与他发色一致,倒也相得益彰,若是上面再绣两朵四角梅就更完美了。
但这现成的东西,很难尽善尽美,还是等日后有条件了,再定做一条吧!
别看只是一条小小的发带,几乎掏空了她的钱袋子。
要说她现在花的钱,还是阿寻出的。
马车里最底下的屉子里,是专门存钱的,白团不会理财,急用了才从里面拿。阿寻一像不爱打理这些俗物,故而,一直都是宋汐管钱。
阿寻也不在意她怎么花,全凭白团高兴,但是宋汐念着这是阿寻的身家,这账管的还是很负责。
如今掏钱买发带,虽然有些心虚,很快也就释然。
等几人安定下来,她势必要某个营生,皆是,这兄弟俩的吃穿用度都由她包了,由她来养着这俩。
如今,借点银子也不算什么,反正阿寻也不会计较。
买到了需要的物品,宋汐心情很好,步子都是轻快的。
她本想在快点回去,免得白团发现了唠叨,哪想刚出门就与一人撞在一起。
宋汐不想生事,便主动道歉,“抱歉,没伤着吧?”
她料想这撞得也不是很严重,如此谦虚客气,不过是想快点脱身。
熟料,对方却一把扶住了她,嗓音倒是温和有礼,“是我走路不小心,撞着公子,该道歉的人是我,我正要去用饭,不若公子与我一道,就当陪个不是。”
倒真有这样谦虚的人,宋汐心中好奇,遂抬起头打量对方。
这是一个长相俊秀的男人,身上穿着上好的衣袍,自有一派儒士之风,处处透着温雅。
但仔细一看,那双温和的眼睛里却透着难以揣度的精光,这是一个深沉睿智且精明的男子,绝不像表面那样简单。
随便一撞,也能撞到如此人物,也不知是什么运气。
仔细一想,天子脚下,人才济济,也属平常。
心里九曲十八弯,宋汐面上倒是不露分毫,只是笑的越发客气,“公子严重,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再者,我已用过晚饭,家中还有急事,告辞!”
说罢,不再给堆完挽留的机会,脚下生风地离去了。
那儒裳男子,望着她的背影,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这男子正是秦明,方才那一撞,却是他故意的。
早在宋汐进店铺之前,他便留意到她了。
要注意这么一个人,其实也不难。
她虽然穿着一身寻常的青衣,身上半点饰物也无,但她身姿飒爽,面若春花,一路上,早就惹得路人争相去看,只她漫不尽心,不当回事而已。
初始,他只觉得眼熟,毕竟,她突然出现在凤城,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再者,她虽与记忆中的那人十分相似,却又有些不同。
肌肤细腻,眼神清澈,十足钟灵毓秀。
无论从外貌还是气质,都褪去了从前几分凌厉深沉,添了几分温和随意。
匆匆一瞥间,他更是无法确定,故而在店门口守株待兔,待她出来便制造了这场意外。
一番交谈,他倒是确定了八分。
这一晚,宋汐所在客栈相安无事,同城的昭然皇宫却是另一番景象。
御书房内,厉淳正坐在御案后批改奏折,陆慎言在旁伺候。
见灯光暗了,陆慎言忙上前调亮,待光线充足,才悄然退至一旁,抬眼打量他的陛下。
他身穿明黄龙袍,头戴龙冠,一张绝色的脸孔,神情严肃时,不怒自威,一个侧脸,半点眸光,都让人倍感压力。与初见时的弱质少年简直判若两人,那时的淳儿让人怜爱,如今的陛下,让人只能望其项背,却是值得追随的良主明君。
明君。
而他,也一跃成为皇帝身边的红人,宫里的人见风使舵,讨好他的人不少,他物尽其用,倒也不会顽固不化。
这时,有内监在门外禀报,“秦大人求见陛下。”
陆慎言暗窥厉淳脸色,见他面无表情,连眼皮也不抬一下,便高声对外道:“夜已深了,叫秦大人明日再来吧!”
虽然他也不想授业恩师碰钉子,但陛下的意志更加重要,只得让秦明受委屈了。
“是!”那内监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嗓音迟疑又忐忑,“秦大人说有要事禀告陛下,还说是,是陛下感兴趣的消息。”
这位秦大人正如日冲天,不好得罪,故而他硬着头皮又来禀报一次。
秦大哥如此说,定然是有要事,陆慎言正有些为难,却听厉淳道:“让他进来吧!”
他头也未抬,声音平平,却威仪天成。
陆慎言低眉敛目,心下却松了口气。
大门缓缓打开,秦明昂首走进,身着紫色官袍,佩金鱼袋的他,与市井中的儒生形象大不相同,深沉内敛,锋芒暗藏,一步一个脚印般,稳如泰山。
“臣秦明,叩见陛下。”他撩袍跪下,行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叩拜礼,从言行到举止,挑不出半分错处。
越是这样“无懈可击”,越是让龙椅上的青年帝王猜忌。
厉淳眼也未抬,淡淡道:“起吧!”
“谢陛下!”秦明起身,见厉淳并未看自己,视线一偏,正对上陆慎言的眼,读出对方的担忧,他给了个安抚的笑容,而后微微躬身,面向厉淳,“臣有事要奏。”
“说!”厉淳的提笔在奏折上批了几语,低沉的嗓音透着淡淡的威严。
这样子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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