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别说,你是真的爱我(万更)第(2/6)页
提有多高兴了,用张德的话来说,人蓬喜事精神爽,人看起来都年轻了好几岁。
厉淳不想见他,他倒是自己跑来了,接待的正是秦明,鉴于隔墙有耳,秦明不好表现得太热切,只是持君臣礼仪,跪下来,恭声回禀,“陛下,殿下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昭帝眼尾也不扫他一下,不等他说完,径直走向厉淳寝殿,秦明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这对父子,都这么目中无人!
唯有张德弯身将秦明扶了一把,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秦明眼中一暖,他虽称昭帝为义父,事实上,张德与他更像一对父子,这个人自他跟在昭帝身边起,便提点他,关心他,虽然不乏是因为昭帝的关心,却真心让秦明感到了温暖。而他之所以决定效忠昭帝,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张德待他不薄。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紧随昭帝而去。
还未进屋,便听到两人的争执之声,张德将宫婢都打发到院子里,自己则和秦明守在门口。
厉淳和昭帝隔着几步之距对峙着,厉淳是冷厉严峻甚至是排斥的,昭帝则是热切关心乃至于是温柔的。
但因着两者情绪反差太大,气氛便紧张而压抑。
昭帝温声道:“淳儿,你失踪半年,父皇很担心你。”
说话间,他踏出一步,似想要触碰他,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那我现在很好,你可以滚了!”厉淳说话很不客气,眼中是浓浓的厌恶,并且双拳紧握似在努力压制着什么,仿佛下一刻,就要挥拳而出。
面对如此中伤的话语,昭帝显得很伤心,好不容易因他归来的喜悦一下子消耗殆尽,依旧没有发脾气,对厉淳,他总是有用不完的耐心,“你不想看到父皇,父皇这就走,你不要动气,你那功夫——”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到底滚不滚,不滚我走!”厉淳死死地瞪着他,眸中情绪翻涌,给人一种很不稳定的感觉。
昭帝眼神一暗,身体便有些摇晃,张德忙不迭上前,将昭帝扶住,对厉淳说一句,“殿下告退!”便扶着昭帝往外走。
明明每次见面,都会不欢而散,偏偏昭帝还赶着往上凑,这不是找虐么!
再在这里待下去,只怕昭帝又要给气出病来!最在乎的人却这样厌恶自己,一项痛苦的折磨,昭帝在张德眼中,也是一个可怜人。
秦明看着两人相处,不像父子,更似仇敌,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
总觉得昭帝对厉太子的态度太过暧昧,太紧张也太执着了。
厉太子失踪时,昭帝惶惶不可终日,厉太子归来时,又迫不及待地相见!平素更为了厉太子殚尽竭虑,费尽心思,相见了,却又战战兢兢,低声下气。
而厉淳呢,平素挺深沉的一个人,到了昭帝面前,却很容易激动甚至是暴躁,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在他身上看到了杀气,他想杀了昭帝。
一对父子,究竟为了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但使温和善良的厉太子性情大变,更使两人的关系急剧恶化,势同水火。
昭帝走后,秦明见厉淳的脸色阴沉得厉害,也默默退了出去。
这段日子的相处,已经足够他摸透厉淳的脾气。
在他生气的时候,你最好有多远躲多远,他看不见你,就不会想到你,你若是在他跟前,不管有罪没罪,都容易被迁怒,成为他发泄的对象。
久而久之,东宫里的人也练就这这样的眼色,在太子动怒时,会迅速退离,直到他发完脾气,再默默出来收拾残局,如此,才能全身而退。早先,那些不知死活的人,以身试则,已经给了他们血的教训,厉淳是在杀一儆百。
果然,等人都走光了,厉淳开始大发脾气。
最直观的表现是,屋里的东西,但凡能砸的都被他砸的稀巴烂,他眼睛发红,整个人变得非常狂躁,一张漂亮的脸也扭曲得狰狞。
一时间,寝殿之中,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听见动静的内侍,没有一个敢吭声,只是躲在角落里惊惧地看着寝殿地方向。
唯有一人,不知死活地靠近事发地,这个人就是小草。
他虽然了解了厉淳几分本性,却并未看透,乃至于整理出一套有效的行事原则。也不如秦明那么会见风使舵,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也没个人提点他。
最根本的,他没见过厉淳暴躁的样子,更没见过他杀人时的可怕模样。乃至于,他作为风陵国一个最底层的百姓,根本不知道昭然太子是个怎样的人。他只是听见他屋子里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出于关心,便急忙赶来。
在暗地里窥探的宫婢奴仆,只是幸灾乐祸地看着,没有一人出言提醒。告诉他,在此之前,因误闯死在太子手下的人,已经不计其数。
不知是不是幸运,小草踏进屋里的时候,厉淳已经基本砸完了。
地上一片狼藉,那些花花绿绿的器具即便砸烂了,也散发着漂亮的光泽。小草只觉得可惜,据说这东宫里每一样都是值钱玩意儿,随便一样拿出去,足够穷人吃一辈子。
很快,他便顾不上心疼了,他的视线,都击中在屋中的厉淳身上。
他站在一片碎瓷之中,一声素白,显得异常突兀,脸上的神情,还残留着余怒的光辉,披头散发,犹如厉鬼。却也是一只漂亮的厉鬼,那精致绝伦的五官,在昏暗的环境之中,有一种凄厉的冷艳,刺目,却又散发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小草看着这样的他,莫名觉得,他是一个很孤独的人,心里便不忍去苛责。
尤其是,他发现他的手指正在滴血,似是在砸东西的时候,被什么利器割伤了。
鲜血滴在白色的瓷片上,绽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而他本人,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脸阴沉地站在原地。
小草感觉到了疼,就好像这瓷器割伤的是自己的手,忙不迭跑出去拿药箱。
等他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厉淳还站在原地,仍旧是那个姿势,那个神态,似乎连眼睛都没眨过。
他看着,莫有些怵,见他手上还在流血,终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他不敢挪动他,唯有在他面前跪下来,一种卑微而虔诚的姿态。尊卑有别,若是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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