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的拒绝让他身体一僵,抬起头的脸上有一抹受伤,却是抬起手道:“我自己来吧!”
宋汐方才发现,他两只手都裹了厚重的纱布,瞬间像被人打了耳光子一样难受,她躲开他的手,道:“我喂你吧!”
他一愣,轻轻笑开,说“好!”一点责怪埋怨的意思都没有。
这样子,越发让宋汐觉得自己不是人。
药明明很苦,他却吃得很欢快,她又想起小时候,他生病了,她守在床前,亲自端汤送药,他笑吟吟地说,“我生病了,你待我这般好,那我巴不得天天生病。”
喂完了药,宋汐道:“你好好休息!”
才起身,却被他拉住了手,回头,见他的神色竟是前所未有的庄重,眼神亦深邃起来,暗沉沉不见底。
宋汐心里一咯噔,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听他沉声道:“你知道了吧!我对你的心意。”
宋汐浑身僵硬,却还是故作无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风宸却不打算这么放过她,他从怀中拎出了那枚骨灰戒指,而后直视她的眼睛,“那日崖底山洞中,你不是什么都听见了吗?”
话已至此,宋汐也不能再装傻,遂也板起了脸,“听见了又如何?我是你的姐姐!”
“现在不是了啊!”他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他目露凄苦,“为什么?”
她义正言辞,“我是你姐姐!”
他皱眉,摇头,眼中执拗倔强,“这不是理由。”
“你需要冷静!”宋汐说完就走。
“岚岚,你不要走!”
身后传来重物落地声音,这一次,没有人扶他,他直接摔在了地上。
宋汐的理智叫她快走,自有人来料理,但是她的感情却迫使她回头。
就这一眼,她就觉得自己走不了了。
他连人带被子摔在地上,巴巴地看着她,眼睛发红,似乎随时都要哭出来。
这狼狈又脆弱的模样,真叫她心疼。
其实,她心中知道,这多少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他知道她吃软不吃硬。但这又是他的真情流露,因为,除却她,再也无人能看见风宸这一面。
她走过去,将他扶回床上,软化了语气,“好了宸宸,我们别说这个了。”
“说过的话,能当成没说过吗?”他幽幽地开口,眼眶里终究是蓄了眼泪,却没有落出来。
宋汐动作一僵,像是考虑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最终,妥协般叹了口气,“你让我,想想吧……”
就这么一句话,立即让他展颜,他趁机抱住她,说,“好!”
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淌下来,滴在她的嘴唇上,冰凉,咸涩,微苦……
淳儿醒来之后,变得很木讷,风隼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头伤所造成的后遗症,事实上就是,他几乎丧失了说话的能力。整日无论是坐着还是站着,都面无表情,也不搭理人,更没有表现出对任何物品感兴趣,这让风隼想讨好他都不能。
但他终归还是有情绪的,那就是见到风隼时,多少有点不一样。他表现得会比平常更加冷淡,目光看哪儿都不会看风隼,最常的是低着头。风隼在旁边说话,他几乎没有反应,等他走了,他兴许会抬起头,然后几乎用一种听不到的声音叹气。
风隼请来御医看了,御医问起他受伤的原因,风隼支支吾吾地,御医对这个断袖王爷那点爱好,心知肚明。又单独给淳儿诊了,说可能是犯了癔症,这种伤在脑子的事情,不太好说,只说不要再让他受刺激了。在这种情况下,风隼自然是不敢再作逾矩的事,大多时候都是看着他,却不敢再碰他了。不得不说,淳儿的反抗,还是有一定的效果。
有时候,风隼留意到,相对于室内,他也更喜欢呆在院子里,他会望着大门或者是天空的方向发呆,眼中流露出向往的痕迹。他是渴望自由的,或者说,他脑子里还是清醒的,只是不喜欢的环境,让他变得自闭了。
也是因为到了京都,风隼开始忙碌,忙着与官员往来,忙着与那位周旋,加之淳儿对他的排斥,风隼看着淳儿的时间便少了。
这个空白段,便由墨烟来填补,因着此前墨烟对淳儿之事,热情张罗,深得风隼的心,他便将淳儿拜托给他照顾。
墨烟平素就几乎把持风隼后院,何况这京都的胶州王府不比封地,也没来得及纳新人,加之风隼,平素从来不管内院的事情,后院就是他一个人的天下。
一开始,他对淳儿确实是挺用心,也挺关心,这是为了讨风隼关心,博取他的信任,即便是做样子,也要做好。
但是慢慢地,他发现风隼能分散给淳儿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风隼一整个白天都在外面,晚上回来了,喝的酩酊大醉,倒头就睡,根本就没工夫见淳儿。风隼到底是个壮年男人,欲望需要解决,这些日子忙于官场上的应酬,没空去外面寻花问柳的,回来了,晚上就找墨烟。
有时候,竟有几天都不会见到淳儿。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么一个木头美人,长的再美,碰不得,又有什么用。
墨烟对淳儿也就懈怠了,吩咐了一个丫鬟照顾他,平日里也懒得去看管。而是悠哉地过起了自己的日子。他自己每月能从账房支取一笔丰厚的月银,有时候讨得风隼欢心,他还会赏个值钱的物件,墨烟的家底,比起一般大户人家的妾侍,不知要丰厚多少。闲暇时间,他就捣鼓绫罗绸缎,胭脂水粉,美味佳肴,着实享受。
但是他不知道,在淳儿的身边,正在酝酿着一个不安定的因素,那就是他派去伺候淳儿的丫头。
这丫头名叫小翠,原本是府中普通的奴婢,被墨烟随便指派,来伺候淳儿的。
初见淳儿,她只觉得这少年长的太好看了,简直不像真人,而且他少言寡语,面无表情,给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伺候这么过一个人,她既觉得激动,又有些忐忑。
所幸,这个主子很乖巧,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发呆,几乎不用人操心。
但是,他老是这样闷着,小翠真担心他给闷坏了。没事儿的时候,小翠就会和他聊天,其实大多时候是小翠一个人在讲。
小翠从小就生长在民间,十岁才到府里给人做丫头,平素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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