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葵点头,在槐树下的木桌旁坐下,项大婶梳好头来到她身后,打散发髻,乌黑的发丝如瀑布般披散下来,她拿着梳子一下下的梳理,慈爱道:啊“好久没给你梳头了,都长这么长了!”
轻轻柔柔的动作,带着女人特有的母性关爱,那一下下仿佛梳的不是她的头发,而是三千烦恼,心头的郁闷之气被慢慢疏散,心情渐渐放松下来。
清晨的凉风,带着湿气夹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柔~软的发丝随风飞扬,交织出飘逸的画面,项大婶拢拢发丝,笑道:“我们家小葵是个大美人呢!”
她勾唇笑了,向后仰头看她,“再美也比不上项大婶。”
“大婶老了。”转眼间人生已过半,眼角都有了细纹,令人不得不感慨如梭时光,“小葵,告诉大神,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莫离?”前两任死去时也没见她如此伤心难过,这莫离一不见她就慌了神,可见对那莫离是有几分感情的。
喜欢?她心头一震,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她喜欢莫离吗?从第一眼发现破布下那迷人的双眸她就着迷不已,嘴上说着克死他是在做功德,可打心里并不希望他死去,如她所期盼,新婚夜后他安然无恙,逃过了冲天的煞气,成为她的第一个家人,那意义对她来说自是非比寻常。所以她掏心掏肺的对他好,就是想他忘掉过去,能重新开始陪着她一直走下去。
这是喜欢吗?不,好像不是,这应该是依靠,或者说是心里归宿吧!可是,她喜欢有他陪着,喜欢靠在他身上,喜欢他身上的味道,这……又该如何解释。
她困惑,自己也弄不明白,摇摇头,抿着嘴道,“我不知道。”
看她一头雾水的样子,项大婶莞尔一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这丫头样子对那莫离是真有几分心意的,只是……莫离这种出身高贵却身世复杂的人,适合小葵吗?若他安于平凡就算了,如果心中藏着仇恨,将来……项大婶眉心皱起,不敢再往下想,心中直祈祷将来不要后悔把人留下并让他和小葵成亲的决定。
心思辗转间,头发已打理好,面对面端详一番,点头,“不错,精神了很多。”
微蹙的眉心因这声夸赞终散开,粲然一笑,道:“谢谢项大婶。”
项大婶去厨房做早饭,她找碗盛了些剩饭去后院鸡圈,昨晚只顾着担心阿离,忘了喂这些小东~西,它们应该饿坏了。
果然,一听到脚步声,黄绒绒的小鸡从鸡窝里跑出来,全围到破碗旁,叽叽喳喳的叫起来,把剩饭倒进破碗,又在另一个破碗里加了水让它们喝。
她半蹲下来在旁边看着,本来想挑两只做记号,让莫离认养的,可现在人却不见了,“阿离,你到底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看大半碗米饭片刻就被啄完,她又去厨房添了些,从菜园子里拔了几棵青菜扔进鸡圈后,提着木桶和水瓢去小河边为向日葵浇水。
只是走到河边,瞧见眼前的光景后,她脸色大变,现场一片狼藉,几乎所有的幼苗都被破坏,不是被踩烂就是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
“这是谁干的!”辛苦养出来的苗子,成了眼前这情景,怎能让她不怒从中来,“我的花苗,都没了,没考虑!”
她哭丧着脸挨着一株株的检查,这么一大片地只找到几棵能用的,气的她上下牙chuang咬的咯吱咯吱响亮,“可恶,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竟把我的花苗都踩了。”
昨晚因莫离的事难过,刚才在项大婶的安抚下心情稍好些,可眼前这情形令她度低落。
咬着牙握着拳头踱步到河边,折了柳条狠狠的朝河面抽下去,抽的水珠四溅,“可恶,王八蛋,毁我的苗子,我咒你全家死光光。”
人没了,花苗也没了……什么都没了……她想哭,可眼泪昨天被苦哭干似的,一滴都挤不出来!气呼呼的丢掉柳条,靠着河岸的老柳树坐下。
每次来河边把莫离放在这棵柳树下,他总是抬头两眼空洞的看远方,她朝他习惯远眺的方向看去,天尚未亮透,天际的云带着灰白色,太阳从地平线跃出,透出的亮光找照的云层相交处出现一道道金光,那金光把天地交界处映的一偏亮白。
她就那么望着天边,看太阳慢慢升起,万丈光芒笼罩大地。突然,花葵从地上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她也要有新的开始,不能这么消沉下去。
看着满地踩坏的花苗,她心疼着却也明白无力挽救,难过的把坏掉的幼苗收拾走,一大片空地只剩下几点孤零零的绿。
她让莫离认养的三棵葵花苗被连~根拔起,重栽回去不可能活了,她从仅有的几株苗子中挑了三株强壮的,带着土堆一起移过去,然后又浇了水才作罢。
还好她留有种子,早饭后再重新播种,这次一定看好,不能让人再搞破坏了。
只是,这地方嫌少有人过来,是谁坏心眼的踩花葵苗呢?她在附近来回查看,这周围只有他们的脚印,并没有陌生人啊!
项小满和项老爹不可能搞破坏,那只有那老妪了!只是,这幼苗又没招她惹她,为何要坏心眼的破坏呢?
走饭后,项大婶去客栈,临走前再三叮嘱项小满保护花葵,没个大人在身边,总是放心不下,项大婶决定去客栈看过项十三的情况后,回家陪着二人。
收拾好碗筷,花葵找出剩下的葵花籽,带着项小满去河边重新播种,忙碌时不停的朝家里的方向看,期盼项老爹能带着莫离回来。
项小满拿着小铁锹,一手挖坑一手把种子播下,长的那么好的苗子被破坏,项小满亦是愤愤不平,“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一拳头打的他跪地求饶。”
“不知道是谁,没发现陌生人的脚印。”都是昨日来河边时他们留下的,“还好我多留了种子,要不今年就没葵花籽吃了。”
油菜地里,一双不怀好意的视线直黏在花葵身上,一双如枯枝般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铺在地上,这东~西赫然是花葵丢失的肚~兜。
花葵感觉怪怪的,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可这里四下无人,只有她和项小满,想着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她继续挖坑播种。
那老妪没达到目的岂会轻易离开,想着翻动过他们的东~西肯定会被质问,干脆离开在项家周围逗留,她知道花葵几乎每天都要来小河边,便守在这里等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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