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看不出来,都半截入土的人了,还是个贪财之人!横那老妪一眼,她抬脚自进厨房做猪血汤、熬粥去。
花葵从后院的菜园里拔了菠菜洗干净丢在猪血汤里,汤煮好盛出来,把锅刷好开始熬清粥。约莫半个时辰,清粥熬好时项老爹也把瘸腿男人洗干净,并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
厨房前摆着树桩做的桌子,花葵把猪血汤、大饼、清粥摆上后,招呼项老爹和项小满吃饭。
那堆在墙根的老妪,早就把大饼吃完,花葵这边一摆上来,她就两眼发光的盯着,看那样子该是还没吃饱,“婆婆,你去把脸和手洗干净,这就开饭了。”
那老妪的视线恋恋不舍的从桌上移开,快速的挪动步子到水池边,胡乱把衣袖挽起,露出枯如树皮的胳膊,撩着水三两下的洗过脸和手,又疾步走回桌旁。
速度之快,令花葵目瞪口呆,这是刚才那个如乌龟漫步,瞧上去行将就木的老人家吗?不不,不是,这堪比健步如飞的年轻人,啧啧,她看走眼了,这老妪老当益壮,再活个十年八年都不成问题!
正在这时,老妪拿着筷子就动桌上的饭菜,花葵赶紧制止,“不行,人齐了才能动筷子。”真是没礼貌,主人都还没坐下,她这奴隶倒自来熟的吃起来了。
项老爹扶着瘸腿男人从水池旁走过来,吩咐道:“小葵,搬把椅子过来。”
“好!”花葵搬来椅子,并贴心的在上面铺了棉垫,让他坐着舒服点,“咦?项老爹,怎么没把他的胡子刮掉?”
齐腰的长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打湿了身上新换的衣服,脸上的脏污被洗去,露出苍白的皮肤,不过胡子遮住了大半张脸,仍旧没办法瞧清楚他的相貌。额前的长发向后梳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而正中恰是那青墨色的‘死’字,瞧着分外刺眼。
项老爹笑了笑,瞅着瘸腿男人道,“我想,他或许想自己动手刮。”他手执刀要下手时,他眼底有轻微的波动,他把这理解为拒绝。
她两眼瞧着瘸腿男人,手上拿着筷子分给大家,“喏,你的筷子!”他没接,漂亮的眼珠动也不动的瞧着前方不知名的某处,花葵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什么反应都没,“怎么,又成活死人了?”
项老爹摇头,轻叹一声,“他好像又把自己封闭起来了。”
“啊?”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就这么想死吗?花葵不理解,疑惑的皱着小脸,“好死不如赖活着,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走上绝路呢?”
更恐怖的是活活饿死,对花葵来说,这是最痛苦最残忍的死法!
明白她拿自己作比较,项老爹道,“各人机遇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闻言,花葵眉毛竖起,“项老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不够惨吗?”恶日出生,克父之命,被爹娘丢弃,这且不说,长大后还克夫,前后死了两任丈夫后,再无人上门提亲,沦落到去奴隶市场买丈夫的地步。
所以,说到惨,她花葵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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