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仆挡住了他离去时的背影。
她不明白少年在看见她时会是这种反应,心里突然就像堵了一块石头,憋憋的。
她重新选了张琴,付钱时小声询问老板:“刚才买桐木琴的是哪里公子?”
老板笑道:“那个啊,是方家的公子,嗜琴如命,冀湘出了名的音痴。看小姐也是喜乐之人,竟然不识得他?”
“我很少关心这些。”奶妈管她很严,她没机会知道这些消息。
老板了然,越是富家的小姐家教就越严厉,再看向她的时候就多了份讨好:“小姐不知,这方家公子年纪不大,却是早就扔下一句‘今生只娶琴艺高超的女子为妻’这种话,他家本就不错,是冀湘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你刚才也亲眼看见了,长相也是不凡,所以现在冀湘好多未出阁的姑娘都在苦练琴技,争取以后能够嫁给他为妻。”说着咂咂嘴,叹了口气,“不过估计都没戏了,谁不知道,现在琴技最好的莫过于仙乐坊的尔柔姑娘了,那琴声——小姐你是没听过,简直是天宫妙音,让人恍若身临其境。”
“这琴我不要了!”她突然沉下脸,收回台上的钱,深深看了老板一眼,“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是了,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就是她,苏家的小姐,苏寅清。
头一回,她领会到了什么叫做嫉妒,什么叫做吃醋。
就因为琴坊老板说的话,自那日回来后,她练琴的热情便高了十倍,若说以前她还因琴弦伤手而不想练琴,那么现在,即便满手伤痕,皮破血出,她也不会叫痛一声。
因为她要超过尔柔,成为琴技最好的人,然后嫁给方疏。
那个她第一眼,就已经把心送出去的少年。
转眼,她已经十四岁了,再过一年便可及笈,这就意味着,她可以嫁人了。
那一年,冀湘举办琴艺大赛,她参加了,并毫无悬念地摘得桂冠。
可惜,他并没有来。
后来有人说,他去了仙乐坊找尔柔。
而那一次比赛,尔柔确实没有参加。
满心欢喜顷刻变成不甘和伤心。
她砸了琴,碎片伤到了手,她就那样抱着膝盖坐在冰冷的地上,鲜血顺着指尖低落在白色的绣鞋上,染红了银色的暗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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