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憾

    朱瑞霖,五十多岁，头顶光光，是一家大型船舶制造厂的资深工程师。濮城军工厂入选航母建造厂家，征求过他的意见，他当时的评语是“良港，适合20万吨级以下的航母畅行”。对于船舶厂的选址，在濮城，他最有发言权，专业知识独占鳌头，造诣很深。听了猴三对南港的简单介绍，他说：深海或者宽大深海沟，是大型船舶顺利进出的决定因素，如果水深达不到大吨位船舶的停靠、通行需要，影响了船舶下水，就没多大价值。航母排水量动辄达到十万吨级以上，航母港的选择，更是苛刻。南港可能有符合要求的地址，但没水文资料，地质资料，他也不能作出判断。

    猴三说，等收集齐南港的资料后，请他帮忙看看，朱瑞霖答应了。

    秦智辉的年龄与朱瑞霖相当，稍胖，他是濮城船舶人才培训中心的主任。他说，现在的船舰人才培养，培训成本高，高在安东政府不重视职业教育上。现下的职业教育，政府没有统一规划，只管批复，不管运营，自负盈亏的若干培训机构，真正有资质的，很少。培训机构，学员培训时间，少则一月，多则半年，掌握了基本技能后，再实习上一两个月，就安排上岗。这样的结果，精英很少，大多为初级技工，中高级技工，需要本人在工作岗位上踏实干上三四年，考核后，才有可能晋升为中高级技工。他自豪地说，他的培训中心还算是合格的，至少不骗学员的学费，他们中心出来的学员，成为中高级技工的比例是最大的。

    现在的培训，学员到厂家实习，不仅拿不到一分辛苦费，自己还要倒贴，学员怨气很大。这是不能改变的，政府没督促机制，厂家免费使用实习生，已成定例，许多学员，往往因为生活费的问题，半途而废。如何培养是个问题，培养出来如何利用又是个问题，最终归结到实习层次和实践岗位上。按惯例，实习选大厂，实践进小厂，如选大厂，有可能是垫背的，几年都出不来。但是，小厂又受条件和设备限制，很难培养出高精人才。他们的培训中心，是越来越难办了。

    培训机制和培训困难，猴望哥俩不关心，培训模式，培训方法等经验，却是他们关心的。秦智辉就哥俩的咨询，耐心解答，二人受益匪浅。

    尤子轩的年龄近六十了，说起话来，掷地有声。三十年的船厂经历，管理经验非常丰富。猴望对“常组织，常整顿，常清洁，常规范，常自律”有过接触，听了尤子轩的精妙讲解，易懂易记易做，让他耳目一新。

    一个由内向外，由人到物、由软件到硬件、由理论到实践、由制度到流程、由考评到自省的完整的管理体系。经尤子轩讲解后，他明白五常法是用来维持品质环境的一种有效技术，是一种能协助企业建立持续改善文化及良好品质环境的技术，是一种低成本管理方法；能有效帮助企业资源增值、开源节流，更能改善企业产品及服务的安全卫生、品质、效率、形象及竞争力；不单可改善工作环境，更可改善人的思考过程、令人养成良好的自律性。

    尤子轩是部队退役到地方创办企业的，军事化管理融合进企业管理，是他的拿手好戏，谈起这一套，更是滔滔不绝。兄弟两人听得频频点头。

    许鸿涛跟顾家兄弟年龄差不多，说话低声细气。濮城许家，涉及多种行业，以优质服务著称，他谈的“首问责任制、限时办结制、一次性告知制、行政效能投诉制度”对猴三兄弟也有一定启发。

    四人都是专家，所谈，均是高论。到了饭点，大家到餐厅吃饭。酒是不能少喝的，为尽主人之谊，兄弟俩轮番敬酒，大家喝得很高兴。朱瑞霖更是再三保证，南港资料收集齐了，他免费给看看，提出自己的意见。

    吃完饭，猴三提议去唱歌，尤子轩、许鸿涛、顾向南有事，告辞而去，剩下的，去了底楼歌舞厅。

    歌舞厅很有特点，不是单纯的KTV，有主持，有乐队，有伴舞，有表演，还有奖励，五人唱歌看表演，玩得很尽兴。这里的房间，安排在舞厅周围，靠厅的一面是玻璃，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的看不到里面，里面有KTV，可在房间唱歌，也可以观看大厅中的各种表演。

    冤家路窄，侯东也与猴三在这里又遇上了。既然是对手，不撞出点什么来，不配作对手。

    猴三他们先来，侯东和四个濮城的朋友进了隔壁房间。歌舞厅有专门的三陪侍候人员，双方同时看上了一个漂亮的服务生，最后由她自己选择，她选择了侯东一方。中途，不知道那女的得罪了谁，被侯东一方的人赶出了房间。猴三看着被撵出的委屈女生，招呼她来陪朱瑞霖、秦智辉喝酒。那女的害怕地看着隔壁房间，怯怯地答应，进了他们的房间。

    这女子劝酒很有一套，让大家开心，她说她还有一位女伴在当班，猴三让她叫来，她打起了电话。

    三个年纪大的，在濮城都是有身份的人，很矜持，也就喝喝酒，看看表演。侯东一方房间，叫了五个女的，不时有浪笑声传出，那女生对刚进来的同伴说，那边的不是好人，让她的同伴小心。

    中间舞台，正在表演钢管舞，三个女子穿得很露，挑逗性的舞姿让年轻人发狂。许多年轻人，走出房间，围到舞台边，近距离欣赏，更有甚者，手中举着钞票，让表演者完成这样那样的动作。侯东房间出来两个，举着钱，要摸表演者，对方拒绝，惹恼了他们，在那里大声叫嚣着。

    司空见惯的事，没人来管。酒壮色胆，一人竟然爬上台去，与三女搅在一起，三女怪叫，跑下台去了。后面的小丑魔术，围着的男人们没了兴趣，有的回房间，有的在那里继续发酒疯。

    这地方，就是发泄和享乐的场所，凡在这里服务的男女，想维持自尊，很难。猴三这一间的，算是文明人，其他房间的，已经上演了活色鲜香。时间差不多了，三个长者告辞，猴三弟兄送走三人，又进了包间。

    长辈走了，时间还早，猴三知道二哥平时的生活很严谨，今天这样玩，也算慰劳他一下吧。兄弟俩与两女喝酒放得更开了。后边进来的女子，长得一般，但很会说话，把二哥逗得直笑。问了两人的名字，一个叫小燕，一个叫小菲。猴三知道这只是个代号，这样的场合，逢场作戏，用不着较真。二哥不同，以为是真名，喝酒，叫名，很响亮。

    猴三见两女与哥哥喝得热闹，说累了，休息一会儿。假寐，放出了三觉，窥探起侯东那一间房。

    五对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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