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喝完的酒壶,走人,他可以走,可以做牛做马任劳任怨,只是这酒……
秦宓懒懒嗓音:“放下酒再走。”
闻柒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瞪大了,这边瞧瞧,那边瞅瞅,火快闪瞎了她的眼了。
这简直欺人太甚!好脾气如千婵月也不禁急了眼,狠狠瞪过去:“秦宓,你见色忘友。”那酒壶,怎么也舍不得撒手,里面起码还有三两江西的离贡清酒,千金难求。
见色忘友。闻柒喜欢这个词。
秦宓说:“爷愿意。”继续拂着闻柒软软的发丝,他越发爱不释手,“你可以走了。”
闻柒更喜欢她家爷这个回答,太有见地了。可惜,千婵月气急败坏了,举起酒壶就牛饮:“没了。”
这是个贪杯的男子,再恼,也不忘醉生醉死,以至于,一股江西离贡清酒下去,两眼一翻,倒下了,不省人事。
“醉了?”闻柒不解,看着秦宓,“他酒量不是很好吗?”踢了踢地上的人,没有半分反应。
秦宓拉着她的手,啄着她的指尖,讨好似的语气:“爷在酒里放了点东西。”他理所当然,“谁让他贪杯。”
她一直以为她最是黑心肠,原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闻柒嘴角不忍一抽:“爷,你和左相大人不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秦宓很认真地计较着:“他吵着爷和你睡觉了。”
嗯,爷也很记仇啊。
爷又说:“把他送去燕宸央宫里。”
这醉得不省人事的,送去了常宁公主那里,还不被生吞活剥了,燕宸央那般彪悍,左相大人肯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闻柒拱手:“爷,小的服了。”
秦宓扬扬唇角,揽着闻柒往寝殿走:“我们回去继续。”
继续睡觉?真的只是睡觉?这个问题,经不起闻柒的推敲,顿时觉得不困了,步子懒散,她问秦宓:“你和千婵月认识多久了?”
“十三年。”
日久生情神马的最讨厌了!
闻柒皱了皱眉,又问:“怎么认识的?”
“爷钱买的。”
英雄救美神马的最俗不可耐了!
闻柒眉头蹙得更紧,抬着脸:“他好像很听你的。”
秦宓想了想,这么回:“他怕爷。”似乎,他身边的人,除了他的猫儿,谁都怕他。
相爱相杀神马的最呕心沥血了。
闻柒越看千婵月越觉得,他像被大攻折磨得死去活来却心口不一的小受,她呕心沥血了:“朝朝暮暮日久生情情到深处……基情四射。”重重叹一口气,又是心惊又是心酸,“诶,束缚在世俗里的爱啊!”
这厮,天马行空得很没边际,思想有多远,奸情就有多远,想必,日后除了雌性,雄性也是闻柒的重点防御对象,谁叫她家爷这么倾国倾城,越想越觉得任重而道远。
闻柒继续长吁短叹,意味深长地说:“爷啊,你命里犯桃啊。”
秦宓命里犯的,其实是闻柒。
秦宓一张好看的容颜,由白到红,转绿,好不精彩,他的女子,总能惹得他恨不得吞了她,无话可说,秦宓捧起闻柒的脸便重重吻下去,长驱直入,豪不迂回的攻城略地,一个吻,几乎可以用暴戾来形容,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时间,他缠着她的舌尖,舔舐、啃咬、撕扯,在唇边拉出长长的银丝,又尽让他吞下了腹,连同闻柒的呼吸,她唇间的津液,急切又贪婪。
一个绵长的吻后,闻柒气喘吁吁,竟脱力地站不稳,染红了脸颊,久久找不回思绪,她不知,只是一个吻,如何能这样汹涌喧嚣,搅得她失魂落魄。她家爷,真是妖精。
秦宓牢牢搂着她,贴着她耳边:“还有力气吗?”嗓音低沉绵软得好似江西的离贡清酒,微微淡雅、暗哑,他说,“再胡说八道爷就一直亲你。”
这般心惊肉跳的感觉,闻柒招架不住,整个人蜷在秦宓怀里,猫儿似的哼哼唧唧:“没力气了。”她张开手,撒娇,“爷,抱我。”少有的女子做派。
秦宓亲了亲她殷红的唇,将她打横抱起。
而后,他抱着她,躺在了寝殿的那张沉木凤榻上,还解了流苏,遮住外面高照的艳阳。
闻柒惊叹了:“大白天的回寝殿干嘛?”其实她想问,大白天的躺床上干嘛?放帐子干嘛?这话,闻良民觉得会有歧义的,会让误会她心怀不轨。
秦宓却拦腰紧紧抱着她:“睡觉。”想着,又认真地补充,“和你一起。”
“睡?”闻柒干笑,“爷,这不太好吧,传出去了,别人还以为我和爷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影响不好。”她表现得很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确定没做见不得人的勾当?说这话,闻柒也不脸红。
秦宓言简意赅:“不管。”
爷任性了,完全随着性子来,粘人得紧。闻柒揉揉眉心,苦口婆心了:“爷,一天到晚地窝在榻上伤身啊。”比如说昨晚,闻柒的腰可是现在还疼着呢。
片刻沉吟,秦宓唇角微微抿起,拉成一条僵冷的直线:“爷明日回北沧。”
闻柒想起了千婵月醉死前的话,两国来犯,北沧边关告急。
闻柒拧着秀气的眉头:“这么急?”
难怪,他这般缠她,不忍半刻离了她。
秦宓轻拂着她的背脊,将下巴搁在闻柒肩窝,蹭了蹭她:“南诏与西启已经先发制人,北沧要征战天下。”他凝着闻柒的眼,泼墨的眸深沉却缱绻,“我不会不让战火燃到大燕,你在这等我便好。”
他是不愿的,带着她奔波,风吹雨打戎马硝烟,他舍不得她去受,他秦宓的女子该被捧在手里,藏得严实,不受一分一毫世俗的罹难,因为他舍不得,因为他愿意代她去。她非凡人,本该睥睨这世间,所以,他要为他的女子征战天下。
闻柒眸子沉了又沉,极少如此不含半分笑意,她仰着头迎上秦宓的视线,一字一字咬得很重:“我不会等你。”语气认真得有些执拗。
秦宓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微微有些僵了,然后一只凉凉的手,覆住了秦宓的手背,轻轻拂着,像她的嗓音,能撩起痒痒的涟漪。
她说:“这次换你等我,不要单枪匹马地为我去独闯,不要留我一个人独善其身,我不喜欢,我也舍不得你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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