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沈谦摇了摇头,下意识的握紧了容菲的手,“我们回去吧。”
听他说没事,曾道士也就不再多问,随即转身走在了前面。人家小两口腻腻歪歪的没事就肉麻扎眼,他这老心脏老眼可受不住那刺激,哎,老光棍儿伤不起啊!
“沈谦,你真没事吗?”容菲也觉得沈谦脸色不对,这一会儿功夫就看他揉了好几次心口了。
“真没事。”沈谦笑着摇了摇头,“别说了,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打从来的路上开始,沈谦就心悸不断,总是心绪不宁的。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他们离开卫家村坐上返程的车都始终没有消减。
容菲和曾道士看沈谦拧着眉头的样子都很不得劲儿,被他这情绪搞得跟着心绪发紧。实在想不明白,事情都办妥了,他这凝重的脸色是闹哪样?
不说他俩,就连沈谦自己都闹不明白。
事实证明,沈谦的预感很准。
他们这一路确实平安无事,可四合院却出大事儿了。
回到镇上,几乎走哪都能听到人议论。
“哎哟,前不久因为那场火灾孟德才赔钱不少呢,居然买下四合院眼都不眨。”
“这你不知道了吧,人家经高人指点,说火灾破财就是因为没能及时买下四合院呢,要是早点下手,压根儿就不存在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倒霉事儿,这不,上午才谈好呢,下午就开始动工了,看来这孟德才这段时间是倒霉怕了!”
“高人,谁啊?”
“田冲头新开的面馆老板儿,说是卫家村有名的阴阳先生呢。”
沈谦越听神经就愈发紧绷起来,脸色幽光黪黪阴沉得吓人。总算是知道之前的心悸是因何而起,原来是有人要动四合院!
“沈家院不能动!谁也不能动!”
沈谦双拳紧攥,眼眸赤红,咬牙切齿的嘶吼着,就像一头暴走的野兽,嗖得就蹿出去了,容菲和曾道士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没了影儿。
“沈谦!”容菲心头大惊,当即追了上去。
可怜曾道士一把老骨头,都没反应过来啥事儿呢,就跟着颠颠儿追在了后头。心里还在琢磨着,四合院是阴煞之地,本来还商定去那里放出招魂幡里的魂魄,既然都让孟德才买下动工了,看来只得换地儿了!
沈谦冲到四合院,就见孟德才指点着工人挥动锤子斧头在敲墙呢。沈家班子的冤魂全都逮着那些人撕咬拉扯,可是却根本伤不了他们分毫,这些鬼怨气虽重法力却有限,除了让那些人撞邪生病,或者做噩梦,根本没什么杀伤力,眼看着家园被毁,都气得嘶吼叫嚣,可就是无济于事。
看到沈谦到了,都朝他涌了过来。
这些鬼男女老少都是沈家班子的人,师父师娘,师兄师弟,师姐师妹,全婶儿怀里还抱着个婴儿呢,一到沈谦跟前就哭了,流的都是血泪。
“沈老板您可算回来了,他们这……咱这院子要是给拆建了,咱们可就真的无处安身了啊!”全婶儿抱着孩子,哭的眼睛口腔都往外喷血沫。
婴儿看到沈谦就咧嘴哇哇叫唤,挥着小胳膊蹬着小腿儿就往他身上扑棱,亦是怨气大泄浑身是血。
沈谦看着孩子,心疼的叹了口气,却没有伸手抱,而是径自拨开鬼群就朝那些工人飘去。双手成爪插进就近两人的腹部,往出用力,肠子血呼啦的就被凶残拽了出来,这还不算,旋身对着他们的腹部就一人给了一脚。
“哎哟!”
砰的一声,两人手中的斧头锤子猛然脱手,捂着肚子就倒在地上惨嚎着开始打滚。刚刚还因劳作而累得红扑扑的脸转瞬就变得青白。
孟德才正拿出烟要点呢,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紧张得几步就冲了过去,“哎,你们这是咋了?”
为了响应孟德才的疑问,沈谦拽着两人的肠子狠狠一通乱扯,两人嗷得一声惨叫眼神都涣散了,那脸色灰白的,跟要死的人差不多。
孟德才被这惨嚎震得跟跄后撤几步,冷汗当即就下来了,“这好好的咋痛成这样,赶紧来几个人,把他们送医院去!”
其他工人早就围了过来,听到孟德才号令都七手八脚的要去帮忙。
沈谦冷哼一声,将两人的肠子揉巴一起,腾出一只手抄起院墙上一块松落的石块儿就把孟德才脑袋给开了瓢。
孟德才嗷都没嗷一声,就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转眼功夫就满头满脸都是血。
这事儿一出,工人瞬间就慌了神,几个搀扶孟德才,几个抬起那两痛得几乎昏厥的工人急急忙忙就朝医院跑。
沈谦手上还拽着两人肠子呢,血呼啦被拖拽一地,他却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眸色黢黪,笑容吊诡,面色幽绿狰狞恍若厉鬼。
“死两个人,就不会再有人敢觊觎沈家院,来一个我沈谦杀一个,来一双我沈谦杀一双!”沈谦盯着手上越拽越长的肠子,整个人血雾翻腾煞气凛然,黢黪的眸底是从未有过的癫狂凶戾。
“沈谦!”
容菲刚冲进四合院大门就正巧目睹这血腥凶残的一幕,骇得惊呼出声,都破嗓了。
瞪着厉鬼恶魔似的沈谦,惊惧得脸色惨白。在她的印象里,沈谦始终都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从未想过,他会有这么颠覆可怖的一面,是真的吓到了,喊出沈谦的名字就浑身脱力往后倒,幸好给随后赶来的曾道士出手扶住了。
她这一声嘶喊也没多引起那些工人的注意,都忙着送人去医院呢,那破嗓也没听清喊的什么,只是奇怪的扫了她一眼就急急忙忙的小跑离开了。
看到容菲,神色狂乱的沈谦蓦然一怔,手上下意识松劲,血呼啦的肠子嗖得就弹回了两工人的身体。浑身血雾还在翻腾,煞气还在涌动,可他就像是突然傻掉了般,就那么怔怔的望着容菲,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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