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菲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普通病房里。
车祸很惊险,但好在有伤无亡,容菲虽然在中间被挤得够呛,但也因此侥幸毫发未伤,只是头顶给撞了个大包导致昏迷。
受伤最严重的是张师傅,偏离太阳穴两指宽的地方破了口子,手肘以及右腿骨折,至今仍晕迷不醒,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着。廖师傅稍稍幸运,但也是手肘右腿骨折,不过人也已经脱离危险转送到普通病房。
容菲撑坐起身看了看,守在病床边的是容玥,这会儿正蜷缩睡在一边的陪护便床上,这么冷的天连床被子都没有,身上就盖一件老爸破了个洞的军大衣。
就这样睡不感冒才怪。
没办法,容菲不得不出声喊醒她,“小玥?”
容玥看着睡得挺熟,可容菲这一喊她立马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
“哎哟姐,你可算是醒了!”掀掉军大衣就扑到床前,容玥急切的问道,“姐,感觉还好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会不会很疼?”
“不是很疼。”容菲摇了摇头,“那个,廖师傅和张师傅呢,他们俩怎么样了?”
“姐,你真幸运,他们两个都断胳膊断腿,廖师傅还好,人醒了,就在你隔壁的隔壁,张师傅最严重脑袋破了口子,失血过多又因为是伤到了头,现在还没醒,人在重症监护室观察着呢,你昏迷三天,爸妈在这守了你一天一夜,我就让他们回去了,而且家里一大摊子事儿也离不开人。”
容菲嗯了一声,“爸妈他们还好吧?”
“妈听到你们出车祸吓得当场就晕了过去,不过你没事他们就好了,就是折腾的有点憔悴。”容玥撇撇嘴,“我说姐你不是嫁的鬼老公么?这种情况他怎么没护着你?”
容玥刚抱怨完,容菲眼角余光就正好瞥见沈谦穿门飘了进来,手一拂,直接让容玥两眼一翻趴下了。
“你干嘛?”容菲气结的瞪眼。
沈谦笑得人畜无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给你带了鸡汤,你妹妹要是看见我也是会吓晕的,反正都是晕,何必让她再受惊吓呢?”亮了亮手上提着的保温桶,沈谦很快从飘忽的影子凝结出实体,随即拧开盖子放到床头柜上,拿出筷子也不给容菲,就端着保温桶坐到了床沿,“来,我喂你。”
容菲嘴角抽了抽,“可你好歹让她躺床上来啊,这样趴着会感冒的。”
“这不是医院么?”沈谦纵了纵肩,一副病了有医生的表情。
容菲吐血,“你这鬼怎么这样啊?”
“我就这样啊。”沈谦一脸的理所应当,“谁让她两次三番诋毁我的。”
容菲白眼,“我说咱俩什么关系?她怎么也算你小姨子吧?你不说爱屋及乌,好歹也该有点亲戚意识吧?”
沈谦见逗得差不多了,抿唇笑着拂手又是一挥,容玥就躺回了先前的陪护便床上,身上也盖上了军大衣。
“这下满意了么亲爱的?”伸手捏了一把容菲气鼓鼓的脸,沈谦这才夹起块鸡脖子,“喏,你最喜欢的鸡脖子。”
这么喂食很别扭,她又没受什么伤,干脆将保温桶抱了过去,“我自己来。”
沈谦看看夹在筷子上的鸡脖子,又看看被容菲抱在怀里的保温桶,忽然坏坏一笑,干脆将鸡脖子给叼到了嘴里。
容菲看得惊讶,“你们鬼不是不吃东西的么?”
下一秒却被沈谦突然倾身捧住了头,就着嘴,将叼着的鸡脖子喂进容菲惊讶微张的嘴里。
容菲被喂了个措手不及,瞬间羞红了脸,但鸡脖子都塞嘴里了,总不能傻傻僵持着吧,只得硬着头皮吃起来。说来真奇怪,原本闻起来再正常不过的味道,怎么经沈谦这么恶趣味的一喂,吃在嘴里的味道怎么就这么暧昧了?
开始吃得还挺有滋有味的,可吃着吃着想起车祸的缘由,就不那么对味儿了。
“放心吧,李沁不会有事的。”就像是容菲肚子里的蛔虫,沈谦一眼就看出她在担心什么,“其他的事情你也别操心,还有你爸妈呢,再说你也操心不了。”
“我就是觉得自己挺没用的,难得帮家里送次货还搞砸了。”尽管这事儿是杨毅那只鬼作怪,可容菲还是很自责,丧眉搭眼的吃肉都没味儿了,就拿筷子在保温桶里瞎戳。
“傻瓜。”沈谦宠溺的伸手揉了揉容菲的头,“你人没事就万事大吉了,你父母高兴还来不及,哪会计较那些?”
容菲之前走了魂,胃口不佳精神也不好,才坐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哈欠连天。
沈谦看在眼里,心知肚明,随即拿掉她手上的保温桶及筷子,“要是困了就睡会儿。”
容菲点点头,正要躺下,病房门就被敲响了。
都不等应声,房门就被推了开来,进来的正是拎着大包小包礼品盒的廖师傅妻子张慧珍。
“张婶儿。”本来正欲躺下去的容菲见到来人忙坐起身打招呼。
张慧珍看到来不及影身的沈谦先是一愣,随即就笑着冲容菲道,“哎哟菲菲,你男朋友可真俊,谁说咱们菲菲路痴嫁不出去的,这会儿那些嚼舌根的可自打嘴巴子了。”
也不能怪张慧珍不知道容菲结阴婚的事,她是中学老师,常年在县城中学任教,一个月都不见得回来一两次的,这也是得到廖师傅车祸的消息才赶回来的。加上廖师傅这人不是个嘴碎子,之前就算张慧珍回家过那么一两次也没听自家男人提起过,再说她本人也不屑和街坊邻居那些长舌妇拉家常,在家不是备课就是看看学术类书籍大门不出二门难迈,不知道实在不足为奇。
张慧珍的话让容菲尴尬得闹了个大红脸,“那个张婶儿,廖叔……”
“我知道,张婶儿是特地来看你的。”张慧珍打断容菲的话,将礼品拎到床头柜那放好,“你廖叔这事儿吧,张婶儿挺过意不去的,咱们两家也是老交情了,你放心,你和张师傅的医药费我们掏,至于给你们家造成的损失……”
“张婶儿。”容菲打断张慧珍,拉着她在床沿坐了下来,“医药费的事情你就不费心了,至于损失其实也没啥,我爸是木匠你知道的,那套实木沙发休整休整再上层漆就成了。”
“这可不成,怎么说都是老廖开的车。”张慧珍不由分说的拍板钉钉,“行了,这事儿婶子会找你爸妈说的,你好好休息,婶子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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