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一看容菲黑着脸瞪自己,当即神色一正,坐起身来,“媳妇儿,怎么了这是?”
“谁是你媳妇儿?你他妈别嘴上没个把门儿!”容菲正好走到床头柜那,抄起上面的水杯就冲沈谦一张笑脸砸了过去。
结果,水杯在距离人家鼻子一毫米的半空漂浮着不动了。
容菲看这情况才猛然惊醒过来对方是只鬼,顿时后怕的瑟缩了下脖子,眼睛还固执的瞪着,却明显的底气不足。
再一看沈谦的脸色,艾玛,白中透青,阴黪的吓人,显然是动怒了。
小腿肚一打颤,容菲吞咽着唾沫,赶紧后撤,背紧贴着门板。
“怎么?这刚答应的亲事你又要反悔?”很显然,沈谦这是误会了。无论新鬼老鬼都差不多一根筋,容菲一句‘谁是你媳妇儿’直接被他理解成是她反悔了。
“我反悔?”容菲气的冷嗤,又委屈又害怕,“你,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出尔反尔了,难道是鬼就可以这么说话不负责任了?你说过给我时间考虑的,可是结果怎么样,我爸莫名其妙进了医院,至今昏迷不醒!”
“你怀疑是我?”沈谦皱眉。
“难道不是你?”容菲气的脸红脖子粗,可瞪着沈谦的眼里却是又惧又怕,竟管心里觉得眼前这鬼或许不会真拿自己怎么样,可那浑然阴森的气场,就是让人禁不住腿肚子打颤。
“不是。”沈谦垂着眼睑若有所思,“从你出生开始,我就一直跟在你身边,从没有离开过。”
容菲听得一愣,想到出生就被鬼给缠上,不禁有种抬手搓胳膊的冲动。
“而且,这两天晚上,我们都是同床共枕。”沈谦接着道,“有媳妇儿不抱我去折腾老丈人,我傻啊?”
容菲嘴角抽抽,被他那没脸没皮的一句话臊的耳根发红,“可是我爸……”
“我能感觉得到,这家里还有两只鬼。”
沈谦话音刚落,就见容菲嗖的一下蹿过来,爬上床躲在了他身后。
“哪里?在哪里?”容菲躲在沈谦身后探头探脑,忽然脑子灵光一闪,想起来了,“对了,你说的那两只……不会是,那断头女孩儿和水脚印吧?”
沈谦道,“你八字带阴,本来就是招惹鬼魂的体质,再加上今年你本命年犯鬼煞,那些冤魂野鬼就更容易找上你。”见容菲身子狠狠一抖,沈谦顺势将人给搂进怀里抱着,“那断头女鬼你应该知道,而那水脚印的鬼,就是前几天因为父母闹离婚跳桥淹死河里的那男孩儿。”
容菲头皮开始发麻,“竟然是他,我给他又不熟,他干嘛找上我啊?”
“都说你犯鬼煞啊。”沈谦安抚的拍拍容菲的背,“其实他们找你没有什么恶意,就是冤情无处伸……”
“我又不是警察,我能怎么办,他们就是找上我我也帮不上忙啊?”容菲颤声打断沈谦的话,接着道,“再说了,那男孩儿不是自杀的么?自己想法偏激做出了蠢事,要怪也是怪他自己,能怪的了谁了?他父母合不来闹离婚,又不是逼他去死,再说他都成年了,就算离开父母也不是什么天塌的事儿吧?还找上我,凭什么找上我啊?”容菲越说越憋屈,就觉得自己简直是倒霉透顶了。
“事情,没那么简单。”沈谦蹙眉沉思,眼底划过一丝凝重,忽然却沉声道,“既然来了,就现身吧。”
沈谦此话一出,房门当即就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每一下都沉重的仿似敲在人心脏上。
容菲整个狠狠一抖,缩在沈谦怀里紧闭着双眼头都不敢抬了。
“不怕,有我呢。”沈谦揉了揉容菲的头,只见他随手一挥,房门就被一股阴风给吹开了。
门口并排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浑身往下滴答淌着水,脸色惨白的仿似涂抹了厚粉的尸体,而女的穿着白裙子,脑袋却血淋淋的提拎在手上,两人均是双眸空洞无神的直勾勾盯着屋里的沈谦和容菲,想要进去,似乎又有些忌惮。
“都进来吧。”沈谦面无表情的看着两鬼。
两鬼得到应允,这才拖着沉重僵硬的脚步一步步走进屋来,在距离床三步远的地方站定了脚步,两人双眼都凄厉殷切的望着正身子整个缩在沈谦怀里的容菲。
“你们找她也没有用。”沈谦看着他们,直截了当的道,“她和你们生前一样,不过是个普通人,体质特殊也仅是能看到你们而已,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女孩儿沙哑凄厉的哭了起来,“我死的冤枉,我死的好惨啊呜呜……”
男孩儿情绪倒是平稳,就是声音幽幽的,嘟嘟哝哝,说的很不清晰。
然而容菲却陡然背脊僵硬,因为这男孩儿念叨的一串数字,正是自己的出生年月日,精准到时候。
他这是什么意思?
容菲心底瞬间袭上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不适合你。”沈谦听完男孩儿的念叨,脸色黑的阴云密布,“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很快就会举行阴婚。”
容菲听得一怔,沈谦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大股酸味儿呢?这是什么情况?
接着就听沈谦对女孩儿道,“你的冤屈她替你伸不了,你可以去找你的父母,或者是真正有能耐的人。”
女孩儿依旧只是喊着冤枉呜呜的哭得幽怨凄厉,而男孩儿不做声,目光却执着的盯着容菲。
沈谦耐心告竭,烦躁的皱起眉,“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两鬼不动。
沈谦眸色黑沉,薄唇紧抿,周身瞬间迸发弥漫出浓密缭绕的雾气,雾气和之前朦胧灰白不同,隐约掺杂着血气。
两鬼陡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当即化作两股黑烟嗖的穿墙而去。
确定两鬼已经逃出了容家,沈谦这才收敛了周身包裹散发的血腥雾气,一低头,却发现容菲正死劲儿抱着他的腰,哆嗦着抖如筛糠。
“好,好,好冷……”好半晌,容菲才咯咯着牙发出声儿来,尼玛冷得手指都僵硬了,“你,你究竟是,怎么死的啊?怎么,呃,每次一爆发,这气温就跟数九寒天光着身子躺雪地里似的,冷得人打摆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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