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容菲就听说,昨个儿有个大妈经过鸿飞网吧那条巷子的时候,被楼上的盆栽掉下来砸伤了头,还好巧不巧差不多就是她迷路的那个时间段。这事儿仔细想来其实挺玄乎的,不过她向来马大哈(大咧咧),也没放在心上,也就感叹一句,自己还真是痴人痴福,每次运气都挺好的。
离中秋还有好些天呢,容妈就已经在糕点房定做好了月饼,开始在家里忙活着用精美的包装外盒分装起来,要说这事儿,人家糕点房全包的,可谁让容妈享受这种乐趣呢,这还不算,非得拉着两姊妹一起。容玥鬼精,撒了个谎就和同学出去了,就容菲老实的留了下来,容爸歪在沙发上抽着烟看《亮剑》,压根儿不管。
“今年中秋在你大姨家过,他们那总共三家人,月饼礼盒什么的就得准备三份,你二姨挨的近,就到时给她都成。”容妈一边分装着一边念叨,“其余的这些都是送组装师傅和司机师傅的,这年头,请个下力人不容易,你会来事儿,人家就随喊随到,你要抠门点,人家鸟都不鸟你,不稀得挣你那点钱,平时的工钱不能给少了,逢年过节该送礼还得送礼,这才能笼络人心。”
容菲觉得奇怪,她妈以前装月饼什么的也没这么多话啊,今儿怎么忽然感慨起来了?
“要是你和容玥其中一个是男孩儿就好了,能够分担一些主力,你爸也不至于那么幸苦,砸破手指都化脓了还咬着牙去给人送货组装家具。”容妈叹了口气,“你看你也二十了,也是时候处个对象了,我和你爸早就商量好了,你路痴,所以咱不嫁出去,直接招婿入赘,找个踏实能干,对你好的,父母对于你也就放下心了,还能给你爸分担一点。”这话绕了半天总算绕道点子上了,前面那一番话都是铺垫,“咳咳,你大姨说要给你介绍个对象,家是农村的,但人还不错,说是让你们中秋那天正好见一面,我给答应了,反正咱们重点不相条件相人。”
容菲懵了半晌,随即哭笑不得,“妈,我才二十,你着什么急啊?”
“能不着急吗?”容妈手上利索的分装着月饼,斜了容菲一眼,“你表妹小你一岁呢,人家孩子都半岁多了,你妈我生你那会儿才不到十八岁呢。”
“这能和你们那会儿相比吗?”容菲无语,“反正我不管,要我相亲,中秋那天我情愿不去大姨家里。”
容妈一爆栗就敲容菲脑门儿上,瞪着眼。
容菲捂着脑门儿闪到一边,“你女儿我长得又不丑,难道还瞅着嫁不出去啊,你这么着急,是不是早就嫌弃我路痴的毛病呢,所以恨不得赶紧找个人,好把我这个包袱给一脚踹出去?!”
这话说的过分了,话一出口容菲就后悔了,但她性子倔强,咬着嘴唇红了眼睛,就是别着头不肯服软。
容妈气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抓起一个月饼就朝容菲砸过去,“你个小白眼狼,相亲怎么了,又不是让你相亲就嫁人,看的上处,看不上拉倒,什么叫我们嫌弃你,我和你爸这么累死累活的究竟是为了谁,啊?!”
容爸见母女俩突然吵吵起来,开始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一看这都动手了赶紧把容妈给拉开了,“行啦行啦多大点事啊,咱容菲年龄也不大,她愿意相亲就相,不愿意就算了,你给发这么大脾气干嘛?”转头就怒目一瞪呵斥容菲,“容菲,有你这么给你妈说话的吗?没老没少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下次再这样胡说八道,老子抽你一顿信不信?!”
容菲倔脾气一上来,就很难消下去,干脆转身跑出了门。路痴是她毕生的弱点软肋,每被戳一次她都难过到不行,然而每次戳的最重的,不是别人的嘲笑,而是父母那种处处为自己考虑打算的小心翼翼,那种维护,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就像个白痴弱智,离开父母就无法生存的废物一样。
这会儿大白天的,只要不去那种错综复杂的巷子容菲也不怕迷路,她哪也不去,直接跑到了河边。在码头那寻了块儿干净地坐了下来,什么也不做,就双手撑着下巴望着远处桥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发呆。
正望的入神,容菲忽然惊觉自己臀部下面的裤子打湿了,一惊低头,看到湿漉漉的地面,这才注意到天居然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赶忙撑着膝盖站起身来,然而身子刚起了一半,看着荡着水纹的河面,容菲蓦地就僵住了。
膝盖一软,一屁墩儿就又坐了下去。
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容菲再次探头朝河面望去,随即却皱了眉。什么也没有?难道又是眼花?可是刚刚,明明就看到自己头顶上飘着把油纸伞的啊,那影子虽然模糊,但轮廓颜色还是能够一眼辨别清晰的,是那种,鲜血一样的红!
想到这,她不禁抬手摸了摸头顶,心里开始发毛。这雨虽然不大,但,她裤子都打湿了,可头上和身上为什么却干干的,一点雨也没有被淋到?!
容菲浑身僵硬再不敢乱动,肩膀上不轻不重好像被人揽了一下,没有分量,可那冰凉的触感却直浸骨髓。睫毛颤抖的厉害,入眼的景物又开始了地震似的颠簸,努力的张着嘴,想喊却喊不出声来,她奋力的想要挣脱这种恐怖的束缚,可却突然身子往后一倒仰躺在了地上,然后就是什么沉重的东西突然倾压下来,紧接着嘴唇上就是一凉,像是,被什么东西给不轻不重的碰了一下。
尖叫发不出来,容菲双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容菲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容妈眼睛红肿的守在病床边,一见她醒来就哭了,“你说你这孩子,妈妈说你两句你跑出去就算了,居然大雨天的坐在河堤上也能睡着,你,你就那么缺心眼儿啊,发高烧好玩儿吗啊?四十一度,都成肺炎了,再高一点能直接烧死你!”
容菲脑袋有些懵,在河堤睡着,还下雨都没淋醒,不至于吧?还有,她明明记得……
“妈,你们找到我的时候,我是……坐着的?”容菲咬着嘴唇忐忑的问。
“是你爸,他见雨下那么大还不见你回家,以为你又迷路,就出去找你了,他说远远看你坐在河堤那卷缩着趴在膝盖上一动不动还想骂你的,可近了才发现你是高烧昏迷了。”容妈说着眼泪掉的更凶,“你自小身体就弱,最容易伤风感冒,妈就和你吵那么两句,你至于那么淋雨作践身体吗?”
对于容妈的哭叨,容菲压根儿没听进去,她就在纳闷儿,难道之前河边发生的那场诡异惊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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