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长欢抽搭了一下,泪水瞬间从眼眶中冒出来,抬起头汪汪的看着皇甫庆。
想着用泪水打破皇兄的冷漠。
“母后就是对你太过**溺了,导致你现在无法无天,如今要是再不管教管教你,日后你岂不是更厉害了?”皇甫庆冷着脸,丝毫不被她楚楚可怜的泪脸给欺骗。
“皇兄……”声音开始发嗲,泪水流的更猛了。
“李荣昌,带公主回欢琅殿,一个月内不准出欢琅殿半步!”严厉的命令,皇甫庆转身丝毫不再理会长欢的大哭大喊,漠然进屋。
长欢哭着吵着被一干太监带走,一瞬间,这里又恢复了平静。褚丽君坐在桌前,优雅高贵的品着茶水。
“药,吃了吗?”皇甫庆正对着她的背,忽然发觉她的背有些熟悉,挺得很直,很坚强。
“俾妾已经服用,多谢皇上关心。”褚丽君放下水杯,才发现皇甫庆进来一样,惶恐的起身。
“如何?”皇甫庆灼灼的看着她,面上闪过一丝好奇。
蚁毒,是何种厉害的毒药,传言并无解药,中毒者,如果没有缓解疼痛的药,绝对活不过一个月。
而自己的母后却有蚁毒的解药,虽然不敢置信,却也还是抱着一些期待。
“暂时还未有所感觉。”吃下去才一会儿,应该不会这么快吧?还是说,解药解毒时都不会有感觉?
“你暂且回去修养,太后那里一有事情立即跟朕汇报。”皇甫庆转身再次背对她。
然,转身时那一抹稍纵即逝的尴尬,还是被褚丽君捕捉到。
不明白,他干嘛尴尬?
“俾妾告退。”褚丽君拂身准备离开。
转身之际,一道劲风从侧面袭来,褚丽君反应迅速,往旁边一躲,一只青瓷杯重重的摔打在墙面上,“啪”一声,碎成片。
“皇上!”褚丽君蹙起黛眉,很是疑惑,皇甫庆为什么搞突然袭击。
然,话一落,皇甫庆一掌往她的脖颈劈过来,褚丽君脑袋一侧,粗粝的手掌从她面颊拂过,狠厉的掌风把她耳鬓的发丝吹起。
“居然能够躲过朕的凌风掌。”这个女人,竟还有如此敏锐的反应力,他的凌风掌可是练了又数年,快速迅猛,力道足以要人命,她居然如此轻而易举的躲过。
果然,是个特别的女人!
心中对她越来越赏识,就像茹妃一样,也能轻而易举的躲过自己的任何攻击。
一想到茹妃,他便心痛难耐,他这辈子唯一爱着的女人。闪神的功夫,褚丽君已经退离到了门边。
只是,看着他出现的哀伤,她心中既然也会莫名其妙痛起来。
难不成又是前主人的心绪吗?这应该不可能。
不对!
这不是心痛!这是她最熟悉,熟悉到恨的,蚁毒发作时的痛!
该死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发作!该死!她忘记了,今天是发作的时间。
药!褚丽君在身上四处摸了摸。
居然,没有带药在身上!
“你的能力让朕很满意,希望你日后的表现也不要让朕失望。”仅仅一会儿,皇甫庆及时的把自己从伤痛中拉回来,食指擦了擦扳指。
“那,俾妾先告退了。”现在,她必须赶快离开这里,必须!
胸口的痛正在慢慢的扩散到全身,褚丽君伸手碰到门时,手上也传来了一阵阵的麻痛,力气也在瞬间开始被慢慢的抽走。
不要,不要在这里……
“慢着!”
“咚”一声,随着皇甫庆的声音,褚丽君无力的倒在地上,开始痛苦的扭曲。
意识也正在慢慢的流逝,大脑中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呐喊。“不要,不要在这里,不要……”
睁开眼模模糊糊中看见皇甫庆走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眼神是那么的冷漠。痛,好痛。
褚丽君在地上不停的来回滚动,然,越滚动,痛就越深,这种常人无法体会到的痛,简直比死还难受。
汗水把耳鬓的发丝沁湿。“救我……好,好痛……”像是沙漠中即将渴死的人,遇到一个有水的人,伸手抱住皇甫的的大腿,已经顾不得多少,只想,摆脱这种死一样的痛。
皇甫庆始终不言不语,想一座雕塑一样,站立不动,任由她扯着自己的龙袍,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盯着她的脸。
那里,因为疼痛,加之不停冒出来的汗水,导致,她脸上戴着的面皮,下巴处开始出现松落。
这,也正是,他冷血无情,不救她的一个原因。
这个女人,竟然戴着人皮面具,而自己,一点都未曾发现过!
片刻,皇甫庆蹲下身,伸出宽大的手,往她痛苦的脸上一摸,捏着面皮一撕扯,一张精致绝世的脸,布满着粘稠的汗水出现在眼前。
如此痛恨熟悉的脸。
心中,怒火犹如瞬间泛滥的洪水,眼中浮现煞气,那么,冷宫里的那个女人是谁?还是她在扮演着两个人?
一面是自己的妃子,一面是俊王妃。
“来人!”阴沉的声音,让隐身在暗处的影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也是很快的打开门出现在皇甫庆的视线中。
“皇上。”
“把这个女人与寒香宫里的茹妃娘娘一起打入水牢!”阴霾的脸,让人不敢直视,两名影卫应声,一左一右夹着完全陷入痛苦中的褚丽君离开。
好似一个世纪一般,永无至今的疼痛过后,褚丽君已然完完全全的陷入了昏迷,第一次在没有任何药物的情况下,忍受这一漫长的蚀骨之痛,听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体内的蚁毒会逐渐严重,直至死亡后也会招来食人蚁将其蚀骨啃食光光。
一片的黑暗,只有褚丽君一人,不停的呐喊,她亲眼见到自己的尸体被蚂蚁啃光,亲眼见到小傻子被人欺辱,直到老了还被人不停的打骂,亲眼见到无名氏为自己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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