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还不骂我小气鬼连草都要跟你抢啊。”
大家看着他们两会心地笑了。
他们来到码头,眼前展现的是坚固河堤,原来砖木结构的红房子和麻石巷悄然无声地消失连一片瓦砾都不曾留下。码头的石阶梯已荡然无存,泊船的江面依稀看见几块石砖浸泡在水里,航行的客船已不见踪影。几百年来码头的繁荣,客人的喧哗,江水涨涨落落,铭刻的历史记忆都封存在堤岸那小块块的平面上,跟身后河堤一起镇守江堤,抗衡洪水泛滥。
素梅说:“拆除码头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好江堤,也是为了码头上居民的安全。如今要是再遇百年不遇的洪水,这坚固的江堤也不怕了。”
米娜看见堤岸的中腰,还有原来堵堤一堆堆土的痕迹,她用手指着说:“你们看,这堤上还留着我们的足迹。”
王英指着那一堆堆土的痕迹旁边的湿土说:“她还留下了我们的汗水咧。”
张建新说:“这河堤修的这样结实,再也不要光着膀子下江打桩了。”
素梅感慨地说:“我们知青在这里经历了严峻地考验:当年洪水肆虐,我们大队一百多名知青与社员一起日夜奋战在堤上。汗水、雨水融在一起湿透了我们的衣裳,肩挑手抬疲惫不堪没一个叫累。坚守着江堤,终于我们赢得了胜利,向党向人们交了一份满意答卷。”
他们望着堤岸心里特感舒坦。米娜轻声欢快地唱起了:“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地号子,看惯了沉睡的村庄。、、、、、、”大家也附和唱起来。
他们沿着江堤通往队上社员家的路走去,当走到离江边不远处见有一栋破旧房子,他们过去仔细打量:后面几颗樟树和参差不齐的灌木与荆棘把房子围得严严实实,肯怕连一只老鼠都钻不进。再看几颗樟树树梢超过了房顶,房顶靠近树的一大块没有瓦,油毛毡大眼小眼的瞪着天,有的地方还被风撕破悬挂在空中露出墙垛和悬丕,有瓦的地方瓦也是横七竖八躺着。一片狼藉,实在令人窒息啊。
米娜小声说:“我们进去看看不?”
都没吱声,眼睛瞅着屋子脚跟着视线轻轻移动,默默地顺着一条通往屋里小路悄悄走过去。只见老土砖房墙壁开了不少裂缝,上面还长了青苔。太阳照在屋檐的阶梯上,只见一人坐在堂屋呷了几口水把杯子放在桌上,然后缓缓站起来朝正前方伸了个懒腰。突然眼前出现几个人正朝自己家走来。他揉了揉眼睛,警惕地迎了上来,神色慌张地说:“你们,你们,你们找谁?”
“不找谁,就找你这个谁。”周哲幽默地答道。
“找我?你们是干什么的?”他警惕地审视大家。
张建新说:“林伢子,一个队上的人你都不认识?”
周哲说:“也难怪,那时他还在读小学,哪记得那多。”
他偏着头无精打采打量着,只见大家都用亲切地目光盯着他。他脑子里急速地搜寻记忆,忽然眼前一亮,顿时精神来了头也正了,他激动地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们是,你们是、是、是我们队上的知青!真对不起,刚才没认出来。”说完便走进屋搬动着椅子,热情地叫大家进屋坐。
大家站在门口没进屋,看着刚才搬的椅子,看着家里摆设:屋里好像好久没人打扫,桌椅不是少胳膊就是少腿还蒙上了一层厚厚灰尘;墙壁已经发黑裂开了一条条缝,缝的周围爬了几条壁虎,壁虎见人有的赶紧往墙缝里钻,有的睁着圆圆的大眼睛警惕着人的一举一动,有的则像一个调皮的孩子钻进钻出。再看前坪长满了青草,靠屋檐的墙边长满了青苔。一颗梅树叶已稀疏,大家看了不由自主地轻轻叹气。
郭林立见客人不进屋坐,尴尬地用自己衣袖抹了几下椅子说:“我这里很少有人来,我一个人在家也懒得搞卫生,一屋子灰糊糊的。没想到今天贵客临门,真是稀客!稀客!你们别嫌我脏,坐一会吧。”
米娜和王英看了一下椅子,站在原地没动,张建新和周哲则拿出烟来递给郭林立,郭林立接过烟,只见手在不停地颤抖。张建新用打火机给他把烟点燃,他猛吸两口,然后从鼻孔里冒出一缕缕白烟,烟在他那干瘦的脸前飘过,他惬意地又吸了两口,然后鼓起腮帮一口一口地往外吐,白烟成一圈一圈向远飘去。他又狠劲地吸了一口,吐出几口烟雾,烟在他的眼前轻轻地飘啊飘,他沉浸在烟的美妙世界独自欣赏,眼看烟火就要烫着抓烟的指了,他却全然没感觉。
米娜着急地喊:“烟,烫手了。”
大家惊诧地看着他,木然间感到难堪一时失态,神色慌张地手颤抖了几下,捏着地烟头左右摆动,长长的烟灰掉在地上,烟头随后落地。
周哲又递根烟给他,并用打火机给他点燃。他用右手捏着烟看着大家,用颤抖地声音再次请大家进屋坐。素梅进屋拿着椅子坐下,并示意大家都坐。
素梅说:“十几年没见,一个小男孩长成男子汉了,真是岁月不饶人。林立:日子过得还好吧?”
郭林立仰头望着屋顶,然后扫视屋里墙壁伤感地苦笑说:“你看这个屋就知道我的处境。人家的牛栏屋都比这好,你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狼狈不堪,糟糕透顶呐。你们可能听说过我的情况,那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的苦啊!”
接着含泪说出了家里发生地变故。唉,真是人心叵测啊。
素梅望了一下屋顶再看地面,只见无数个大小不一的太阳光圈映射在潮湿的地面上形成了无数个地斑驳倩影。
他接着说:“事情发生后父亲去世,母亲也离开了,别人讥讽嘲笑说吹牛把父母都吹走了,我真是伤心透了。父母离开后,亲戚朋友恐怕我去麻烦都躲我远远的,想找一个说话的人都难啊。从此,我对任何人对任何事也就麻木不仁得过且过了。大哥大姐,你们是有知识,有主见的人,你说我遭了这么大的难得不到别人帮助和同情不说,反而遭到冷落,讥讽嘲笑,真是世态炎凉啊!那种痛苦滋味你说我承受得了熬得过去吗?恨不得就死都嫌晚啊。这是我一生中最难熬地时刻,真像掉进水里生死攸关那刻渴盼别人搭救啊。你们来了,我真地高兴,高兴啊。不怕见笑,从出事到如今几年里说的话加起来肯怕也没今天说的多。”说着说着打了个寒战,泫然泪下,用袖子抹了下脸上的泪水。
素梅说:“你的遭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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