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一句话也就过了,等他们把整个的事说完了我却迷茫得不知说的何事。听他们说话,我真的很吃力,我只是傻呆呆地听着,别人笑我也跟着傻笑。新到一个地方,连说话听话都要从头学,真难!他们知道我听话不懂,经常抓我开涮。因为我经常把他们说话的意思弄错了,闹出不少笑话,笑得他们前仰后合,我却在一旁尴尬得满脸通红,自惭形秽,苦涩和懊恼并存啊。
好在跟我在一起的知青有时给我做翻译,也减少了我不少烦恼。我们祖国的语言也真是太丰富了,我得好好向他们学习呀。、、、、、、
社员的生活过得很清苦,有的连吃饭都困难,孩子读书和零花钱只能靠喂母鸡下蛋换取。素梅看到举步维艰地生活,心里压力很大,她多想改变这种面貌啊,然而,就她学的那点知识和她那点能力是没办法改变落后和贫穷的。她节衣省食,尽量跟他们保持同甘苦共命运来满足心理上的平衡。在下乡的几年里没有伸手向父母要过一分钱全靠自己挣的工分钱勤俭度日。她冬天总是穿一套褪了色的旧军装,夏天穿一件格布衣,绿军裤。
有一次,队上的一个孩子好奇地看着素梅一件绿军衣说:“素梅姐,衣服破成这样还穿?”
素梅说:“笑烂不笑补,衣服补上了不是很好吗?就不破了呀。”
然后那孩子一个一个地数着,“补丁上面打补丁,哈哈,二十四!比我穿的衣服补丁还多。素梅姐,你们家不是有钱吗,你怎么不做新衣服穿?”
素梅淡淡一笑,“我已经长大了,要自食其力再不能依赖父母啊。父母的钱再多,我不能依赖,不能随便伸手要。所以,我现在跟你们一样,也是贫下中农噢。”
“是这样,那你比我们还苦啊!”
每年过年素梅总是一个人守着知青点,偶尔也到亲戚家走走。每逢佳节倍思亲,她很想回家跟家人团聚,但她没钱,又不想伸手向父母要。在除夕的夜晚,当别人家欢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围着火炉烤火的时候,她却独自一人在漆黑的夜晚矗立在刺骨的寒风里,默默地遥望着祖国的北方,多想拨开这层黑纱,穿过清冷的寒风看亲人一眼!多想听父母亲昵地叫一声老闺女。她凝望着北方不由自主地轻声呼唤着:“爸爸、妈妈,你们好吗?我想你们,我想家!我要回家!”说完眼泪簌簌地往外涌。她不知在外站了多久,只觉得一身冻得直哆嗦,凄凉地哆哆嗦嗦进了屋。
她回到屋里,用冻僵的手摸摸脸然后把手搓热,拿出笔在日记里写道:
今天是除夕,叶香要我到他们家去团年,我没去。当别人家放鞭炮吃年饭的时候,我一
个人守在知青点冷冷清清地没有一点生气。过年啊,要做点好吃地犒劳一下灶神,慰藉一下除夕啊!队上分了一条鱼,别人给了我半斤肉票买了半斤肉,买了几个鸡蛋,搞了一份小菜,做好摆在桌上,中间放了一个煤油炉烧着汤这就是火锅,哈哈,这也满满一桌啊!我倒了一杯开水当酒笑着跟菜碗碰杯说:“我们大家在一起团圆,也真不容易。好,为我们的团圆、相聚、团圆,干杯!干杯!干杯!”碗清脆碰撞声打破了屋里的寂静,我顿时感到很欣慰却又是那么苦涩。
有人说,你去亲戚家过年也比一个人在这里强啊,的确!亲戚对我都很好,但我不愿麻烦。我一个外来客,寄人篱下去凑数,再热闹也不属于我啊!我又何来高兴?不高兴自然会流露出自卑与思亲地话语和悲观表情,满脸乌云密布人家看了能喜欢吗?人家不喜欢又何必去呢?守着知青点跟这房子同呼吸共命运倒也心安自在。
离家已经几年了,每逢我独自一人守着知青点的时候,是多么地孤独和苦涩,心里是多么空虚和寒冷!今晚守岁,就让这盏煤油灯伴我度过除夕,迎接明年的来临吧。
倒霉的身体太不争气,竟然使我无法站立,很难撑起生活的航帆。既然没退路,那只有坚强的直面人生,绝不告诉任何人。她在医院拿了点药,又艰难地回到了知青点。
抗洪结束了,住在市里的知青都已经回到自己家里休息。而素梅此时独自一人孤独地守在知青点,要做饭,要挑水,举步艰难,此时她心里感到十分无助和百般无奈,只好忍着疼痛紧咬牙关去做。她在想:真叫父亲说着了,不管在任何艰难的环境中都要学会生存。不管什么困难好克服,身体毛病该如何克服?总不能不切实际大谈克服困难吧?我现在成了一个废人,难道我就这样生存?就这样过一辈子?她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只觉得前途黑暗渺茫。晚上她躺在床上独自流泪,泪水浸湿了枕头还是无济于事。
父亲临别时说“不管遇到任何事,都要自己学会处理”。对!我不能就这样颓废下去,不能!她想起罗明清的爱人哮喘病自己給她扎银针好多了,于是她从衣箱里拿出《中医基础理论》、《针灸与推拿》、《赤脚医生手册》等医学书籍和银针火罐通通搬了出来,开始在自己身上对着书找穴位,扎银针拔火罐。开中药处方,自己煎药吃。
在她看书累了后,她总要一个人用劲撑起来唱一会:
“雪皑皑,白茫茫,高原寒,炊断粮。
红军都是钢铁汉,千锤百炼不怕难。
高山低头迎远客,草滩泥毡扎营盘。
风雨浸衣骨更硬,野菜充饥志越坚。、、、、、、”
用来激励自己战胜疾病地斗志。
几天过去了,王英和米娜又回到了队上,米娜一进屋就喊,“素梅,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你给我带什么啦”素梅躺在床上吃力地坐起来说。
“我给你带了几片香干子,你闻,好香”。
“嗯,真的好香,谢谢!”素梅欣喜地接过闻了闻说。
王英走过来对素梅说:“腿还痛不?到医院看了医生说什?”
素梅说:“医生说没有大碍,只是风寒湿热夹起了引起一身痛,休息休息吃点药就没事。”
米娜同情地说:“那你以后要自己注意身体,别再瞎折腾了。你看你多遭罪!”
经过自己顽强锻炼和治疗,病情有所好转。睡在床上可以吃力地挪动几下身子。但还是坐着站不起,睡了起不来。此时根本无法下地出工。
素梅行动不方便期间,王英、米娜、张建新,周哲他们基本上为素梅提供了一切照顾。
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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