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不可方物，浑然不似人间人，倒像是天外来客。不过五官线条又很柔和，平添几分娇柔之色，也让她有了几分烟火气。
谢天谢地。李从璟心中忽然松了口气。背影很像，面貌就沾不上边了。
曹氏见自己儿子半没动静，转过身来看，就发现李从璟正盯着一个娘子猛瞧，她也循着李从璟的视线望过去，仔细打量了一番，脸上依稀的皱纹立即荡开来。不过曹氏还是提醒道：“璟儿，别看了，多失礼！”
李从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收回眼神，不过他方才的神色，已经叫人家娘子收在眼底了。
待娘子走出大堂，曹氏才：“这位娘子，倒是有些眼熟。”
李从璟一笑而过，并不多问。曹氏见他如此，也不多言，拉着李从璟上香，然后就跪下去认真祈祷了，无非是些佛祖慈悲，保佑我儿如何如何。
那位百合髻娘子出门之后，就有贴身丫鬟跟上来，眉飞色舞的对她：“娘子，方才那位俊俏的郎君，可是盯着你看了好久呢，整个人都看呆了！”
百合髻娘子脸颊微红，估摸着她方才也注意到李从璟的眼神了，羞恼道：“闭嘴，你个死丫头，净些没边没际的话！”
两人走走停停，轻声着话。那丫鬟脸色忽然一变，指着前面的人道：“看，又是那个慧明和尚。方才娘子你礼佛的时候，我还看到这和尚笑眯眯的收了好几袋香火钱，笑得真夸张，就像娘子你得那般，像奸商。还有，我还看到他驱赶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呢，还踢了那孩子一脚，真是可恶得紧！”
娘子也有些怒气，道：“这样的和尚，哪里知道什么是佛，真是玷污了佛门清静之地！”
丫鬟眼珠子一转，道：“娘子，我们要不要去教训教训这臭和尚？”
娘子寻思了一下，道：“这和尚是该教训。不过你我都是女儿家，如何去做那等事，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罢了罢了。”
“那岂不是太便宜那臭和尚了？”丫鬟不服气，“娘子……哎呀，那俊俏郎君过来了！”
娘子也瞧见了李从璟，当下拉着丫鬟就闪到一边，羞恼道：“真是没个羞臊，怕人看不见么，大呼叫的！”
曹氏絮絮叨叨个没完，李从璟却没有老是跪在地上的心思，索性出来随意走走。他走出没多远，偏偏看到了那慧明和尚，那和尚迎来送往的，落在李从璟眼里，怎么都觉得不爽快。
作为一个文化人，李从璟觉得自己有必要捍卫文化的严肃性，佛学也是一种文化。尤其是当李从璟看到，慧明对着不远处一个衣不蔽体，一看就饿着肚子的孩子瞪眼挥手作驱赶状时，立即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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