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马俊云和孟云是怎么认识的,实际上就是想听一些关于孟云的消息。
马俊云说:“这个说起来还真有点传奇色彩。”
我立刻留心倾听,一边问道:“怎么这样说?”
马俊云说:“你知道罗布泊吗?”
我说:“知道啊,就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西南700多公里处,罗布泊曾经是我国第二大内陆淡水湖。1972年以后,完全干涸了。现在只存在大片盐壳地。那里是旅行者的噩梦之地,比起塔克拉玛干沙漠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马俊云说:“没错,那个地方就是这么神秘,所以一年前,我和几个新疆的朋友一块儿去了罗布泊。”
我很惊讶,问道:“你们成功穿越罗布泊了?”
马俊云笑了笑说:“没有,我们根本没有深入罗布泊。”
我可以猜到接下来他要说什么了,肯定是在罗布泊的外围,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是有什么人打乱了他们的计划,那么这个人,或者这件事,很可能就是和孟云有关的。
就在这时,婉楠突然叫道:“你们看,那边有什么东西?”
我和马俊云都是一愣,我很惋惜这次没有让马俊云接着说下去。我沿着婉楠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远在几百米之外的地上,似乎有什么发光的东西。
我说:“过去看看!说不定是程帅他们做的的路标。”
我驱车过去,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距离那个反光体几十米处的地方。我看清楚了,那应该是一个黑色的背包,那个放光的东西像是一个玻璃瓶。
我说:“你们就在车上,我下去看看。”
婉楠说:“我和你去。”她不等我说什么,就下车了。我将车钥匙拔了捏在手中,对马俊云道:“你留在这里。”
那个黑色背包在三十多米外的一个沙沟边上,只露出来小半边。我和婉楠走了过去,这才看清楚,那个发光的东西是一把精铁打造的匕首。
我走过去将背包拿了出来,正要翻看里面的东西,婉楠突然对我说:“别看了,这个背包是王小花的。”
“什么?”我突然停住了动作,半跪在地上抬起头看着他,我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难以理解的事情,终于还是出现了。
婉楠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在我的记忆中,她是阳光的、块乐的小姑娘,大多数时候都像是我的小妹妹,会赌气会撒娇。
但是此刻,我看到她的眼神异常复杂和深沉,她说话的语气那么肯定,那么不容质疑。
她又用沙哑的声音说了一遍:“这个包是王小花的,在第一次旅行中,她没有死在里面,我还以为她逃了出来呢,看来最后还是死在这里了。”
我站起身,紧盯着婉楠的眼睛,语气异常冷冽的问道:“孟婉楠,你全都知道,是不是,那些所有的包裹都是你寄给我的,是不是?”
我以为我终于知道真相了,我带着我这几天积压的所有愤怒和恐惧,几乎是对她吼了出来。
但是婉楠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很平静的说:“不是,是他寄给你的。”
我问:“谁?”
她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会把他揪出来的。”
我看着她,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这个包是王小花的?但是现在,王小花就在我们的队伍中,她现在应该正在营地中帮着张枣忙活午饭的,不是吗?
那么这个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包就是录像中的那个王小花的了?没错,录像中还有一个王小花,他们进入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日子是2012年7月11日,之后的视频记录着他们每个人遇害的过程,唯独没有王小花的。
那么也就是说,王小花有可能是最后的生还者,这也就是说,那本写着“孟云”名字的笔记本,实际上并不是孟云自己在记录,而是王小花在写日记。
然而这也说不通,因为笔记本中曾经提到“云哥”,“云哥”这个称呼只有孟云称呼马俊云的时候才会用到。
我的脑子如一团乱麻。
婉楠说:“龚大哥,你是不是还在怀疑我,认为我知道一切?”
我抱着头蹲了下来,用脚将黑色的双肩包踹进沙沟中,我知道刚刚婉楠为什么不让我动这个黑色背包了。如果我将这个背包带回营地,或者被马俊云看到的话,那他们就会发现,这个背包居然和王小花的背包一模一样,这种灵异的事件,一定会变成死亡的恐怖阴影笼罩着所有人,一个团队,在充满危险的沙漠中行走,这种气氛最是要不得。
我说:“你认为我不该怀疑你吗?”
婉楠不在说话了,她像个犯了错事,委屈的等待惩罚的小学生,就那么规规矩矩的站在我的旁边。
我接着说:“昨天晚上,有人去偷刘小美的东西,我们都被吵醒了,就你一个人还睡在帐篷中。后来孟云去帐篷中看你,结果看到你的脸上有一只女人的手。你能说说,你额头上的黑影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婉楠说:“现在说了你也不相信。”
我说:“我相信。”
“你们在聊什么呢?”然而就在这时,我们背后突然传来马俊云的声音。
我和婉楠都吓了一跳,马俊云不知道何时居然来到了我们背后,就站在十几步远的地方,刚刚我和婉楠的情绪波动太大了,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我扭头对马俊云道:“你怎么下车来了,不是叫你呆在车上吗?”
马俊云说:“呆在车上做什么,这里有没有别人。背包挖出来了吗?里面是什么?”
我连忙滑下去将背包捡起来,同时用脚背刮起许多沙子,把那一柄铮亮的匕首埋进了沙子中。
我说:“这个背包,估计是以前某个旅行团丢在这里的。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我故意用手扯了扯背包,希望把它撕烂,然后再也看不出它原来的样子,但是我没有想到,这样做居然是弄巧成拙的开始。
“嘶——”一声轻响。黑色的双肩包被我一撕两半,然后背包里滚出来一个毛茸茸的球体和许多其他的杂物。一股恶臭顿时扑面而来。
我看清楚了,那是一颗人头,已经被晒干了,脸上的肌肉萎缩得相当厉害,眼眶空洞,嘴皮翘了起来,露出里面两排白森森的牙齿,这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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