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你遇见的不是对的他
每当日暮降落的时候,天边总是挂着一幅彩色的油画,然后慢慢地淡去,直至被黑夜的使者代替。星星像银河一般在天上呈现出各式各样的形状,除了黑暗,还有那些夜行者们发出着奇怪的声响。
我洗完澡出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两个未接来电,下意识地发觉又要发生什么事了,手机又适时的振动起来,来电显示上闪动着“江锋”的名字。
“喂,是月文吗?你在哪?”电话那头的江锋有些急,声音里透着一股强势,却也没有失去平日里的深沉与理智。
“我在家,怎么了?”我揉着湿漉漉的头发,不紧不慢的回着话。
“你现在来趟普乐迪,马郁喝醉了,你…接她回去吧。”江锋的声音淡了起来,其实我们并不熟,也就见过一两次而已。
“好,我马上过来。”挂下电话,我随手拿起一件外套就往楼下奔。
“这么晚了,出去干嘛?”已经睡下多时的爸爸从房间里探出半个身子来,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大动静。
“我马上回来。”我的手落在门把上,只是轻轻哼了五个字,像是在回答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砰…”关上门,偌大的房子一下子又恢复了平静。我望着这个将我压得喘不过气的大房子,唯一的念想就是逃离。自从十年前,爸爸带我走进这里,从此我就像活在梦魇里一样不真实,虽然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可是我和爸爸之间也从此隔了一层墙。
想到这,我不经叹了口气,外面的风很大,吹在身上有些刺骨,我裹紧了衣服,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普乐迪门口灯火通明,嘈杂的音乐声充斥着耳膜,我给江锋发了一条信息,让他下来接我。来来往往的人都用鄙夷的眼光看我,会认为,我这个傻瓜一定在等一个人,是朋友,是亲人,是爱人。
“你不冷吗?”江锋从我身后窜出来,高大的身躯完全挡住了我的视线,他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我想他一定抽了不少烟。
“凑合吧。”我牵强的笑笑,可谁都看得出,其实,我早已冷得瑟瑟发抖,只是我不愿在外人面前表现自己狼狈的一面。
江锋也不说什么,自顾自地在前面带路,我看到他的表情里透着一丝丝的痛楚,尽管他隐藏的很好,可还是能被我看到。他喜欢马郁的事众所周知,转念一想,能让他有这般痛楚的,也许也只有马郁了。
包厢里浓重的烟味呛得我不行,五光十色的灯光闪得我睁不开眼,模糊中我看到一个穿着大红色外套的男生站在桌上扯着嗓子唱信乐团的《死了都要爱》,那喑哑的声音里带着一股莫名的暖流。
江锋在一旁点了一根烟,似乎把我带到这他算是完成了任务,我走进几步,远远的便看见了马郁喝得醉醺醺还抱着酒瓶不放。
“马郁,你这又是何苦呢?”我到她身边坐下,却发现她的眼角挂着淡淡的泪痕,我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滑滑的感觉一下让我的心平静了许多。
“月文,我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比她差啊,我不比她爱他少啊,凭什么他要把我推这么远…”马郁窝进我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我都已经记不清她这是第几次为金孟旭哭了,可是我们都知道,他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在各种各样的声音淹没下,谁也没有发现角落里的我们,我心疼马郁,但无论我怎么做,我觉得我都帮不了她,因为她已经疯狂的追了金孟旭两年。
“嘿,抽烟吗?”当马郁终于抹去她的眼泪,收拾了她的情绪,身后有人拍了拍的我的肩膀,递过来两支烟,那修长的手指上带着一只银色的尾戒。
“我不抽烟。”我回头,昏暗的灯光下,我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只依稀看出,他,便是进门时那个穿着大红色外套的男生。我反感的将头撇开,马郁却顺手抽走了他手中的一根烟。我望着她熟练的点烟,然后周围一下便全是浓浓的烟味。
“月文,我放弃了。我不想爱他了,他根本不在乎呢,他说他不可能喜欢我。呵,不可能,多么绝望的字眼啊。你记得吧,我第一次向他告白,他当众羞辱我,把我贬得一文不值。嗯…第二次呢,是你帮我送的信,他连看都没有看,便撕碎了扔进河里,你骗了我。第三次,我好不容易弄到了他的号码,我每天发好多好多的信息给他,他就用一个字两个字来搪塞我,或者根本不回。我真的好累,他快让我崩溃了……”
马郁抽着烟,乱七八糟的跟我讲了一大堆,在那烟雾缭绕间,我竟猜不出她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
“对不起,是我将金孟旭带进你的生命里,是我让你从此受着长达两年的煎熬,我没有帮你什么,只能看着你悲伤,陪着你难过。马郁,我们算了吧…不要固执了,他已经越走越远了。”我沉甸甸地心事一点也没有少,反而愈演愈烈了。
马郁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中有太多的惶恐让我不安和担忧,她不说话,只是转头去点歌处点了一首《外滩十八号》,这首歌里存放着太多的记忆,它是金孟旭的手机铃声,它是第一次遇见金孟旭时路边放着的音乐,它是希望破灭时唯一的安慰。
我静静地听马郁唱着,熟悉的音乐带出一段段的回忆,刺痛着每一根神经,灯光下她安静的模样,仿佛带着一世的忧伤。就这样,时间静止了一般,耳边空洞的听不到任何声音。假如遇见是注定,那么遇见了又为什么全是伤痛,结局还是悲伤。
“月文,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她。”江锋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边,他喝了酒,满身都是难闻的酒气,我仿佛能看到他那颗受伤的心死命的想要逃离。
我还没有回答他,他便洋洋洒洒的离开了,转身之际,眼角分明闪烁着泪光,我会认为他这是仓惶地逃跑。也许,我不懂爱,可我已经深深体会到了这种徘徊在边缘的爱与不爱真的能扎伤一颗心。
回眸间,我与那个红色外套的男生四目相对,他灼热的眼神似看了我许久,我有些羞怯的收回了视线,也正因这个四目相对,才种下了之后许许多多的因果。
“马郁,很晚了,我们回去吧。”马郁唱完歌又坐回了我身边,安安静静地样子好让人怜惜。
马郁什么话也不说,挽起我的手就往门口走,她也喝了不少酒,眉眼间却没有喝醉酒的不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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