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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尸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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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步步紧逼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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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妈的,这个该死的恋尸狂,胆子不小啊,有你这么猥亵女性遗体的吗?我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猥亵犯,这种人是世间最最卑鄙无耻的人,于是我勃然大怒,正要冲过去揍他时,发现他又有新动作了,只见刀疤脸又翻身下来,将女尸拉平,然后动手拉开了女尸旁边小包另一侧的拉链,取出了好多小东西放在抬尸床的旁边。我看不清刀疤脸从奶油色的女包里到底取出来的是什么,只得多探个身位出去仔细看,这一别扭的姿势让我踮起了两个脚尖,很不舒服,好像马上就要失去平衡了。

    此时我可不能弄出声响,不然前功尽弃。

    我暗暗告诫自己先冷静下来,千万不要动怒,等看完了所有的过程再发怒不迟。只要有了证据,任凭他一个糟老头子也插翅难飞,我要看看他究竟还有些什么肮脏伎俩。

    我带着怒气看着,只见刀疤脸迅速戴上了蓝色的医院护士们用的那种一次性纱布口罩,再戴上了一副橡胶手套,然后细细地俯下身子,仔细端详着女孩的脸部,接着就听他小声地嘟囔着什么,至于他说了什么我根本听不见,只看见他的口罩在动,这证明他在说话。

    我靠,这个丑八怪在女尸的耳朵边上窃窃私语??

    而后我看见此人拿起身边的小物件,是一只小毛刷子,他竟为女孩的脸部打起粉底来了。这时我才看清他取出来的真的是一些化妆用品,有粉饼啊、眉笔啊、口红啊、小刀片什么的,还有几样我见过但叫不上名来。只看到他用一层粉底将女孩死后皮肤上呈现出的暗斑遮蔽掉,然后又拿出干净的粉饼轻轻薄薄地施一层透明蜜粉,之后他又俯下身子拿起一只眉笔,用一个小手术刀刮了刮笔尖,接着用眉笔画出女孩柔和自然的眉形,紧接着他又从小包里拿出个小刷子轻柔地刷着女孩的脸颊。我看着他上心地为姑娘化妆,前前后后有十来分钟。

    这些动作我以前只在城里的表姐家见她用过,可一个老男人给女人化妆还是第一次见,更不要说是给死去的女人化妆了。可我感觉怎么这么别扭?一个丑八怪老男人给漂亮的女尸化妆?这难道是家属要求的吗?家属一点都不挑剔服务人员的素质吗?最起码我觉得得找个精干一点的人来为孩子化妆吧,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带着种种的疑问我继续看,丝毫不敢走神,生怕错过什么。

    刀疤脸的动作很轻柔,柔和的好像害怕弄醒睡着的美人。此时我眼里的刀疤脸完全不像个粗俗的、有口臭的贪财男人,倒像是一个医生、化妆师、女人,或者说是一位母亲。

    他在干什么?难道是良心发现后的将功补过吗?我疑惑着,尽量减弱自己的呼吸声。

    等全部过程完毕,我看到丑八怪把那些用来化妆的东西又挨个仔细收回装好,检查完后拉上了拉链,期间未见他动女孩的耳朵边、脖颈上的首饰,也未见他翻动女孩旗袍的口袋。

    我渐渐觉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了,倒也不是害怕,反正就是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像我这样老是趴在门边张望也不是回事儿,万一有人出现还以为我是变态呢。现在该怎么办?是该冲过去质问呢,还是该安静的走开呢,还是该干点别的?

    总之我有些踌躇。

    里面发生的一切不协调的事儿对我有一种莫名的、巨大的吸引力。我说过,好奇心就好像是鸦片,会让人上瘾而难以自拔,此时我趴在殡仪馆的门边张望,这种感觉跟当初在寡妇家的门口张望是一样的,我一遍遍从一个熟悉的位置望着一个陌生的位置,心中充满了疑问和好奇,难道这就是冥冥中发生的轮回倒转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个丑八怪的身上有着怪异的感觉,是一种让我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也许是站的久了,我渐渐感觉后背上有风断断续续地吹来,吹的背脊发凉,我下意识地拽了拽丧服的下摆,没想到这个动作却让胳膊不小心碰到了门。门很配合地发出“吱呀”一声响。那是厚重的木头门轴发出的枯涩声,声音空洞而刺耳。好像一个老女人在回答“嗯?”这个声音。此时,里面的那个他发现了站在门边的这个我。我们两个人的眼睛再度对视,只是这次我感觉我的眼睛里怎么也挤不出火焰了。

    “你怎么在这?”刀疤脸看到我之后怔了一下。他起初有些惊讶,而后就恢复了平静。他摘下口罩的一边,让另一边挂在他的耳朵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打算将化妆包收起来。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我无语回答,只好习惯性地反问。我觉得此时要压抑自己的火气,但又不能太示弱,好像显得自己很冒失的样子,这样他的心理就会占上风。

    “小伙子,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现在你没必要说出来。”

    “你不会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没人知道我的内心,你少跟我玩这套欲擒故纵之计,切!幼稚!”我冷冷一笑。

    “幼稚?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对遗体不敬,我只是……”

    “你不用解释了,我都看到了。”

    “呵呵,那就好,其实我平时也不常来这里的,就是今天……”

    “说了嘛,你不用跟我解释的,我明白!”

    “那就好…”

    之后我们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经常做梦是不是?”刀疤脸继续他标志性地笑,我觉得他不笑比笑好看一点。

    “那又怎么样?谁不做梦?”我觉得这贼家伙使了一招江湖骗子惯用的伎俩,可这招在我跟前使不通,于是暗暗嘲笑他。

    “你做的梦可跟别人的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听他这么说我有些吃惊,步步紧逼,难道他能看穿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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