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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尸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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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抚摸忧伤的歌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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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欣赏我这个体育特长生,欣赏我健壮的体魄和还算俊朗的面容,也喜欢听我讲自己那些稀奇古怪的梦。我不知道我欣赏她什么,反正就是喜欢跟她坐在一起,喜欢给她讲我那些稀奇古怪的梦。我喜欢和珍惜被人亲近的感觉,我也喜欢闻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她说这香水是她大姑从法国带回来的,叫香奈儿……唉?是香奈儿几号来着?反正她说了个数字,好像是13吗?我忘了。我只记得我当时说,法国人真闲。

    毕业后我甚至一度呆在读书的城市打工,等待她给我一句话,那时候我满怀憧憬。可是她的父母得知后坚决不同意我和她交往,因为他们听她的朋友说我这个人不会买玫瑰,不会请她看电影,没有爱好,饭量大而且脾气古怪。更主要的是我在当地没有住房,没有车,我也没有存款。因为在老家种了一辈子田的母亲不可能有什么积蓄支援我,而我的复员费早已经交了高昂的学费。我平时的生活都是靠勤工俭学而来的,我每天晚上都去学校门口的饭馆刷盘子,周末去给广告公司发传单,假期不回家,留在大学城的健身房里给人家做散打教练兼陪练。

    于是,在两三次跟对方父母酸溜溜的见面之后,我选择了离开。

    我想我这种人可能注定要单身一辈子吧!

    我的心声有谁能懂?

    其实我想告诉她父母,我也想请她看电影,可是我得考虑,一张电影票就是我大半个月的口粮。如果我连饭都吃不上,我拿什么照顾她呢?至于房子和车,我倒是真的想都没有想过。

    于是,我们就渐渐地不再联系了。她不想做父母眼中不乖的孩子,而我也不愿意她做父母眼中不乖的孩子。

    于是,我回到了千里之外的家乡,没有选择直接回深山猎户村的老院子,而是选择在近郊租了间房子安顿下来。因为我不愿意让老家的乡亲们天天指着我的脊梁,说:“看呐,文家那个傻小子回来了,都二十五、六岁的人了,还连个媳妇都领不回来,孬!你再看看老马家的二小子,都让他爸抱上孙子了,这才叫出息。”

    “是啊,当年这小子就没啥出息,连茅房都不敢去,现在看着也就这样了,真给猎户村人丢脸。”

    “哎,倒是亏了她的妈妈啊,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得亲自下地种田,当神一样供着儿子,没想到这下子竟把钱花到穿衣服打扮上了。”

    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就跟针扎一样,所以我选择了躲。躲就是惹不起,惹不起就只能躲了。

    只是有时候,我竟然会莫名其妙地突然想起护士姐姐,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那所医院里,她肯定已经结婚了吧,她的孩子都该上小学了吧。

    寂寞了,有香烟陪着我。我亲吻她的身子,她抚摸我的唇,彼此惺惺。我记得有次抽烟的时候,我不经意间看见了墙上的一个斑点。那是烟头里的火光映射在对面墙上的光斑,一片橙黄色的火光一动不动地照射在墙上,犹如放映机将电影画面投向了屏幕。我透过香烟的烟雾望过去,目光在火红的烟头上停留了一下,过去关于跟马可一起嬉笑、吹牛的画面又浮现在我的眼前。那时候我们一起逃课、打架,偷着抽从家里偷出来的散烟,偷着品尝三块钱一袋的软包装白酒。

    那时候我们天不怕地不怕,那时的我们也曾幻想有朝一日会没人管我们,让我们放开了吞云吐雾,放开了撒野,那该有多好。

    现在,已经没人管我了,这种感觉还算勉强过得去。至少抽烟是没人再管了,只是这香烟抽起来已经远没有当年的香味了。

    难道烟丝浓烈也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变淡吗?

    马可也不知道在干嘛,现在都长成什么样儿了。我和他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联系过了,不知道他现在身处何方,见了面还认不认识。

    他可能早已经结婚生子了吧。

    唉!再看看我,还是这么没出息,一无所有!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被我过着。

    与其说我在过日子,不如说是日子在过我。

    记得有人曾说过,现如今的人过生活就像是被生活****,如果没有能力反抗,那就尽情享受吧。

    我想说的是,呸!去你妈的!被****了还怎么享受?反抗不反抗都是痛苦的。说这种屁话的人肯定是那种天生就****太紧,只会放闷屁的富二代。对付这种人,你要拿过一个酒瓶子,在瓶口上狠狠唾点唾沫,再狠狠地扒下他的裤子,朝他的****里狠狠捅几下,他就安静了。

    寂寞的时候,我常常直接坐在地上,背靠在墙角,看窗外的柳条左右摇摆。我会“砰”一声打开一罐啤酒,凑到鼻子跟前闻一闻,再摇一摇,听着罐子里面冒泡泡的声音。然后压上一口,将它酥麻的感觉担在舌尖上。我吸着烟,晃着脑袋,听着是用手机下载的音乐。我把音量开到最大,听着叶倩文那忧伤的声音,小声地跟唱着:路上行人匆匆过,

    没有人会回头看一眼。

    我只是个流着泪,

    走在大街上的陌生人。

    如今我对你来说,

    也只不过是个陌生人。

    看见我走在雨里,

    你也不会再为我心疼。

    曾经心疼为何变成陌生,

    我只想要和你一起飞翔

    ……

    该死的!我怎么就喜欢她的歌呢?为什么每次听到这首歌,眼角都会有湿漉漉的感觉,难道屋顶又漏雨了?于是,大热的天,我开始抬头找寻可能漏雨的地方,因为雨水漏到了我的眼角。其实,我只是在为心里不经意的懦弱找一个借口。

    我天天在心里咒骂着,咒骂着树上“唧唧喳喳”的麻雀,咒骂着城市里的车流,咒骂着过街天桥上慢腾腾的行人,咒骂着雨后下水井里溢出的污水,咒骂着天上恶毒的太阳,咒骂着写字楼里打扮的跟妖精一样的女人们。我咒骂着万事万物,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般狂躁不安,这般容易动怒,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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