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好不容易能赚一笔钱财,让阿母安享几年好日子,我岂能放手不管!阿母,平日里我什么都听你的,这一回,却要违拗阿母之命了!”
第二天,典韦带着王货郎,直奔陈留县。到了之后,典韦先去县中找相熟的县吏,询问一下破案的进度,得到的回答是“毫无头绪”,又亲自去王货郎当日借宿的商人家中,前后探查了一番,果然在墙下、窗台等处,发现了一些痕迹,证明王货郎当日的确是遭了贼。但是仅凭这一点痕迹,又上哪里去稽查贼人呢?紧接着,典韦又拜访了陈留县几位情面广大的豪侠,通过他们,找到了一些县中游手好闲,专事盗窃勒索的浪荡子,然而,无一人承认或者提供线索。
之后的个把月内,典韦又处处探听,看最近有没有人出售或者购买了虎皮的,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按理说,虎皮典韦已经算是卖给了王货郎,王货郎自己丢失了,这与典韦何干?然而,典韦也是个义气深重,不忍欺凌弱小的好汉,而且王货郎与他同在桑梓,也不能不讲同乡之情。王货郎只是个奔走乡间的小本商贩,别说是八金,就算是当初王货郎自己出价的一金,真要赔起来,也足够让王货郎倾家荡产了。典韦当日嘴上说得狠,什么逼债云云,如今当真遇到了这事,他哪里狠得起心肠来逼迫乡亲?
最终,典韦便当这虎皮是自己给弄丢了,对王货郎没有半点的追究。王货郎也曾想顷己之力,尽力能还多少算多少,却被典韦给拒绝了——对典韦而言,八金都丢了,剩下那点小钱,又算什么?况且也会坏了王货郎一家的生计。
不过,从此之后,典韦若是手头紧,想赊点粮食回去的支撑的时候,王货郎都会主动来赊给他。当然,以王货郎的意思,这粮食是要白送的。但是典韦明白,当日的账目,当时已经了结了。既然当初自己选择了讲义气,那以后就不该在钱财上继续纠缠。否则,无论是当初答允让王货郎“分期还款”,还是如今隔三差五的在王货郎那里拿东拿西,时间一长,都会让王货郎心中生怨,最后反将一番恩情,化作仇意。人心就是如此,典韦虽然是个粗豪的汉子,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通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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