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俱疲那种累。
从现在的状况来看,罗迪并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会走向何方,能不能回到大陆、回到生养自己的土地上,也是一个完全未知的谜。回想起来,自己的平静生活自从在那个深秋得知父母失踪的消息之后,就被打的支离破碎,直到现在仍然还是一团乱麻。虽然在这期间发生的故事有着诸多的酸甜苦辣和曲折离奇,尤其是在莉莉身边的那段日子,甜美而平和,精彩又朴实,这些天来罗迪时时都在想念。
但到了今天,这些经历沉淀下来,得到的却是对于命运无常的无奈,以及深深的疲倦。
他累了,他只是那个想要在军队里闯出一番成就,退伍之后娶妻生子安稳度日的罗迪。
他不是一个雄心壮志的冒险家。
“都怪德莱斯,如果不是他造下的孽,自己怎么可能辗转至今?”
罗迪对于德莱斯的仇恨值又高了一些。
在风暴城的那个固若金汤的堡垒中,当自己接下了那枚代表着地狱任务者的戒指后,罗迪知道,一份稳定的前程在对自己招手。或许那条路会有危险、会充满荆棘,但至少……自己不会成为一个只有灵魂,必须依存于他人躯体才能活下去的可怜鬼。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做出那个草率的决定——离开依莲的识海,或许接下来的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或许他正在为任务而奔波,或许他会变得很强,又或许他已经杀了德莱斯……
无论怎么或许,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
不过等到这个时候才来感慨如果,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罗迪一双瘦小但并不粗糙的手抱着自己的后颈,指尖摩挲着干枯的头发,身体的存在感似乎在劝慰着他:无论如何,你还活着。
是啊,相比很多人,自己已经足够幸运了。
比如那些在自己的匕首下被刺穿身体的人,他们早已长眠,灵魂也已经消亡,而自己还活着。
对于那些人,罗迪虽然会感到怜悯,但却不为自己做出的事情而后喷绘。他可以确信,如果自己回到当初的情形再来一次,自己仍然会毫不犹豫夺走他们的性命。
总而言之,现在的自己不管在怎么惨,至少还活着啊!
等自己什么时候死了,再去想累不累的事情吧!
在罗迪这么想的时候,仿佛在附和一般,屋子的外面发出了巨大的水声。
这个时候罗迪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那只怪鸟或许是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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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鸟从宽大的水池中爬了出来,它伸展开羽翼,一大片绿色的‘阳光’便被严严实实地遮挡住。深黑色的地面仿佛有着极强的吸水性,如同稀释番茄酱一般的红色液体像是小型浪潮一样从怪鸟的身上奔涌而落,拍打在其上,却连几朵浪花都没有翻起就被全部吸收。
淡绿色的‘阳光’照耀在怪鸟的身上,和鲜红的水迹交相辉映,产生了些许黑亮的反光。怪鸟静静站立着,等到胸腹的外壳里积水全部流出之后,它终于迈开了步子,来到了城墙的附近,按下了第三个按键。
几乎是同一时间,城墙上的数块石砖左右打开,露出了后面黑乎乎的洞口。下一刻,带着热气的暖风从这些洞口里面以剧烈的速度吹出。
这些能够将人吹得飞起来的暖风拍打在怪鸟的身上,却不能撼动它分毫。它的全身羽毛在强风的带动下颤抖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燥下去。怪鸟在吹了一会之后,扭过身来,让这些暖风刮进它腹部的空间。
很快,它的全身上下就再也没有了一滴水,然而相比之前却多了一层鲜艳的红光,看上去威风凌凌。
怪鸟再次按下了前两个按钮,在他身后的水池飞快干枯下去,而后水池的底部缓缓升起,一切都恢复了原状。
在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它一跃而起,展翅飞翔向远方。
在空中,它的长喙张大,一股带有冲击力的气流朝着下方城市的某个方向扩散而去,但却并没有响起一丁点儿声音。
怪鸟的身体没有在空中作出停留,它逐渐攀升,朝着更高的空中飞去,很快就越过了连结在‘太阳’和城墙顶端之间的拱桥。在它的身体穿越过拱桥间隔膜的那一刻,它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在怪鸟离开后不久,底下的城市里,一个黑点逐渐升高。
黑点顺着怪鸟的轨迹上升,很快也穿过了覆盖在苍穹之上的隔膜,接着瞬间消失。
……
几个小时以后,在一处高耸的山顶上,一只体型庞大的灰鸟如同雕像一样伫立着。天空的背景是暗红色的,有着浓密的黑云,却没有太阳。从山顶扫视而去,四周荒芜而贫瘠,尽是深色的山石,没有丝毫生物存在的痕迹。
灰鸟眺望着远方,那里有一个黑点在逐渐变大。
那是一个椭圆形的飞艇,在飞艇上有着熊熊燃烧的篝火,篝火上面是一个质地坚韧的巨大气球——有灰色怪鸟的肚子那么大。
飞艇来到了有着灰黑色岩石的山顶上,篝火变小,缓缓向下降落。在尚未降稳时,就有一个相对于灰鸟来说渺小无比的身影出现在了飞艇洞开的门口后。
这个身影十分壮硕,它身上肌肉如同随时会爆炸一样,上面有着密布的孔洞和毛茬,如果是有密集恐惧症的塞拉看到的话,一定会被恶心到半死。它有着狒狒的形态,眼如铜铃、牙齿尖利、嘴部突出,一对翻天鼻的孔洞几乎能塞进去婴儿的拳头。在它的鼻孔里面,大把杂乱的鼻毛从中伸出来,上面还沾着一些不明液体。
“飞特大人,那批‘货物’已经安全送到了吧!”
“当然。”
灰鸟没有张嘴,却发出了洪钟般的响声。
然后,它的腹部外壳忽然打开,露出了一个从外面无法看到的夹层。
夹层的空间并不大,里面黑乎乎的,却时不时有一点骚动声音。在目光对着夹层的时候,‘狒狒’似乎很兴奋,它的鼻孔张得更大了。
“哈哈,我来看看!”
飞艇彻底降落,几只和狒狒差不多的生物穿着整洁的黑色衣服走了出来,在它们的鼻梁上,各戴着一个墨色眼睛,看上去威严凶悍。它们不像这只领头的‘狒狒’一样随性,而是纪律严明,迅速排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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