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男子。
这一发现让白乐天震住,他想到那天橙衣人口中的“骊龙睡”,看来这些人仍没有放下找寻的心思,只是此时似乎见到正主了。
他心里想道:“路途太远,此时赶去,也恐怕远水难解近火。”遂看向冷凌薇,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白泽应有飞天之能,不知可否带我速去一趟永兴陵?”
冷凌薇看得奇怪,心道:这白猴子什么时候这么恭顺了,定是有大事发生。便问道:“那强盗头子在永兴陵吗,出什么事了?”
白乐天急道:“冷小子无碍,他机灵得很,那些个赤铜卫抓他不住,但永兴陵有我一个极为重要之人,恳请白泽神兽帮助一二。”
冷凌薇心里可算顺畅了,还想再享受一番。却见旁边那杂毛老道居然装模做样一阵掐算,然后大喊道:“糟了,季真兄的子嗣有血光之灾。”
冷凌薇一奇,心里思忖:这杂毛老道果真有几分道行吗,便问道:“季真又是谁?”
卢藏用面色凄然,哀叹道:“季真兄乃仙宗十友排行第二,姓贺,名知章,字季真,不过他得福报避过劫难,却是祸延子嗣啊。罢了罢了。”言罢,神情落寞,唱谶(chèn)而去。
白乐天看着那杂毛老道也是吃惊道:“正是如此,前几天便有一伙强人去往永兴陵索要贺知章遗留下的‘骊龙睡’。唉,算了,不知神兽白泽能否援助?”
冷凌薇把头抬得老高说道:“本大人前天带个人走,都恶心了几天,你还想让我带,那不是要恶心死我?”
白乐天气急,似乎想要动手,但终究没有动手,他想到冷千笑临走时的请托,莫名一叹。
冷凌薇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白乐天淡淡道:“罢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说完便要催运真元再次长途跋涉赶回去。却听冷凌薇又问道:“白猴子,别说本大人没给你机会,我倒是想知道永兴陵有你什么人?”
白乐天顿住身形,却怔怔地不说话,沉吟一下便反问道:“你既然是神兽白泽,如今甘愿跟在那小子身边,又是为了何故?”
冷凌薇看着他,倒似乎第一次对白乐天这个同为兽类的伙伴有一丝认同,便说道:“哦,跟我一样吗?也好,我去找强盗头子跟小蝶,你去永兴陵,不过我想这个也许会帮上你。”
冷凌薇言罢光华一闪,便从羊羔大小的神兽白泽变为初入华州时的胖猫咪,继而又一变变成一只大雕。
白乐天大惊道:“这是变形术?不对,这种意境,似乎与那小子的刀法形意想通。”
冷凌薇笑道:“白猴子,你慢慢摸索去吧,以后记得见到本神兽大人尊敬些。”
但她心里却直嘀咕:我怎么没注意这“化形神篇”还能跟“解牛刀法”相互验证?哼,这白猴子痴活几年,眼力倒不差吗,这次见到那强盗头子,一定要找他耍耍看。
白乐天运起“天脉游龙**”,先是模仿,既而便突觉那天在冷千笑刀法中所悟出的道意顷刻便融会贯通。他大笑道:“原来如此,白泽,我白乐天这次承你的情了,以后定当回报。”言罢,身形一跃,却是化身成为一只苍白大雕,直往永兴陵飞去。
冷凌薇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淡淡道:“对于我而言,这‘化形神篇’最大的作用便是帮我定成那傻小子喜欢的人的模样,至于那些天罡变化,又有何用?”
白乐天在天际消失后,冷凌薇转身去茅屋看了看杜子美,他因难以接受这骤变,内心纠结,一头黑发竟然一夜之间全部变白,加之失血、伤痛看上去跟一老者无异,然而也恰是因为如此,前来终南山抓寻越狱囚犯的华州守军便没能认出他来,反而保住一命。
冷凌薇心道:“那强盗头子内里又何尝不是跟你一般难受孤单,只是他懂得成长,而你又会怎么样呢?”但见杜子美眉毛轻动,倒似听到这句话一般。
冷凌薇又看了看他说道:“这杂毛老道兴许能护你一段时日,但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如果你能听得见便要记着,姓王的大和尚可能还活着。另外他送出古琴,似乎也别有用意,恐怕只有你能揣摩出来。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么么么么!”
言罢,一双羽翅一震,冲天而去。
杳杳古道,暖暖春阳,山间一个身穿破旧儒袍的杂毛老道仰天叹道:“白泽已出,圣人自现,终于到了重新摆棋的时候了吗?咳咳,我还是做我的‘随驾隐士’吧,我就不信一次队都站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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