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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祖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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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襄阳会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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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拉着热情不高的司马承祯赶往襄阳,原来司马承祯却是担心这宋之问已经不是当年与诸人一起饮酒赋诗的宋之问了。

    他们与王维见面之后,司马承祯更是感觉仿佛有一张大网向诸人罩来。而他李白却从未担心过。

    两人长身而起,一摸却发现均是没有现银,相视一笑。便从窗中一跃而下,身后自有伙计宾客叫嚷不止,但见一枚羊脂玉佩从窗外飞入,静静地落在桌上,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店家且收着,权作酒钱。”

    楼上众人兀自惊诧,却见一位油头粉面、穿红戴绿的公子哥扭捏走来,拾了玉佩便施施然离去,边走边说:“又有钱去‘燕春楼’了。”

    诸人面面相觑,不知这妖冶公子是何来头,只是他拿了玉佩无人过问,出了酒馆后当真往那西面“杏花巷”行去,在布满积雪的道路上踩出一行凌乱的脚印。

    是夜,李白与司马承祯施展“太清隐”潜入襄阳王府,绕开守卫、避离中心地带,本想着一探虚实,查查宋之问的下落,却突然听到一位贼眉鼠眼的太监说道:“你们几个把这些酒菜送到城南宋之问大人的府上去。”

    之后便见约莫五六个厨子拿着菜篮、酒坛直出王府而去。

    李白与司马承祯兀自一心惊,却仍是存着一个万一的想法,尤其是李白,二话不说便跟了上去。司马承祯看罢摇了摇头,心道:“且不说是真是假,你就不怕这是请君入瓮的把戏?”

    李白橙沉着脸,一言不发,轻轻地吊在几个厨子身后,转过几条巷子,径往一府邸行去,那府上挂有牌匾,大隶“宋府”二字,门前有两只镇宅石狮,看那陈设布置,似乎是以前郡守府的署衙。上面落满积雪,仿佛压在李白心头,透心儿凉。

    李白兀自施出隐匿身形的法术,也不与司马承祯商量,便跟着厨子进了“宋府。”

    酒菜被抬到书房,一个面容苍老、身着儒袍、戴平巾帻,三绺须,长脸,鹰眼,佩剑的中年老者摆摆手问道:“这酒菜是何人所赏?”

    为首的那厨子施了一揖答道:“回宋大人,奴才不知,只是李侍卫长吩咐下来,叫奴才们做好了夜宵给您送过来驱驱寒气。”

    那老者不停地捋着短须,略微沉思道:“李侍卫长?那便是帝尊赏赐的么?”言罢也不等送饭的厨子答话,便示意他们离去。

    这老者依次翻了翻箪壶之中的酒菜,也不进食,只是怔怔看着,脸上流露出悲苦无奈的神情。突然便淡淡说道:“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有朋自远方来,何不现身一见?”

    书房空气一阵氤氲,李白与司马承祯便自堂前显现了出来。也不待说话,便听宋之问拍手说道:“尝听闻道家术法高深莫测,今夜一见,果真神妙异常啊。”

    司马承祯淡淡笑道:“道家术法自是高深莫测,然而这‘太清隐’却是道家圣术‘一气化三清’中的小术,我等修为低下,尚难全现其神异啊。”

    李白黑青着脸,也不说话,兀自盯着宋之问,仿佛等他解释。

    司马承祯看在眼里无奈摇头,这样的心态恐怕也只是比子美能略微成熟些吧,不过也难怪,摩诘为保他不在狱中出事,甘愿去做个小小伪官也不能被他谅解,更何况李白却是碰上一个完全投入敌营的故友,如何能不心痛。

    他李白就是一个将兄弟情义看得极重的人,却不知是福是祸。

    宋之问哈哈一笑,声音透出苍凉之意,径自关上门窗,邀李白司马承祯一坐。李白犹是不坐,司马承祯也不管他,独在宋之问对面坐下笑呵呵地看着他。仙宗十友依年岁来说,宋之问与卢藏用相若,均是则天女帝末期,玄宗大帝斗天之时的人物,犹长于李白司马。

    宋之问对着李白一揖道:“当年我依附安乐公主,子潜兄亲近太平公主,然不管是谁,总是最终成为玄宗大帝斗天之路上的绊脚石,试问太子殿下,司马大人,我与子潜终其一生还能有机会出将入相吗?”

    李白恨恨说道:“父帝有言在先,真国士,当必救。”

    宋之问一笑,无奈说道:“真从何来?子美关押华州期间,想法设法写了两本策论,为抵抗安史出谋划策,兴许是真。可太子殿下难道不知道孟兄又是因何不见容于玄宗大帝,以至困居襄阳,蹉跎抑郁而亡?”

    李白一惊道:“这倒不曾听人说起过。”

    宋之问一笑,转头看向司马承祯,司马承祯叹了一声,道:“当年玄宗大帝新政,以道为尊,以儒为纲,广招天下仁人志士赴西京选拔入官。”

    李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司马承祯又道:“当时摩诘因‘晋阳王家’大公子的身份破格启用为太子中允,太白你应是知道。”李白又木然点了点头。

    司马承祯一叹道:“孟兄出自襄阳书香之家,立志入仕,便去往摩诘处问策。孰料恰逢帝尊至,遂避于床下,然摩诘觉得是个机会,便如实禀报。”

    “后来呢,父帝当不至于如此便要降罪于孟兄吧。”李白预感到一丝不妙喃喃道。

    “帝尊也不怪他,叫孟兄诵首诗来听,但孟兄却吟了一句‘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帝尊不乐道‘卿自不求仕,朕未尝弃卿,奈何诬我?’于是孟兄便被放还,终身不得入仕。”司马承祯言罢无奈地看着他。

    李白大惊道:“竟有此事,孟兄不是说他一心效仿庞德公,要做那隐中仙吗?”

    宋之问一旁大笑道:“太子殿下生于帝室,自不会懂得凡夫俗子的无奈,孟兄不想平白生了嫌隙而已。”言罢,又叹了一声道:“鹿门月照开烟树,忽到庞公栖隐处。岩扉松径长寂寥,惟有幽人自来去。孟兄一生不曾释怀呢。哈哈。”

    “‘岩扉松径长寂寥,惟有幽人自来去’孟兄是想说明这样的意思吗,我居然从来不曾想过。”李白有些呆滞地说道。

    宋之问大笑毕淡淡说道:“宋之问在此向太子殿下、司马大人说声对不起,二位兄弟快走吧,再晚便来不及了。”言罢递过一份书函。

    兴许这是一封很重要的书函,然而李白与司马没有看到。

    司马承祯、李白俱是一惊,突然全身涌起一股无力感,真元凝滞不动,意识模糊,两人相视一笑,均预感到遭了算计,而且还是宋之问能预感到的算计。只是不知中了何种毒药,竟能让地界的贤者失去抵抗能力和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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