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世上最最快乐的一天,敬诸位一杯。”
他言罢袍袖一挥,数个斟满美酒的白金小杯径往众人眼前行去,只见司马承祯微一哼哼,却是匆忙布下的“法天象地”之术已然被破。他脸上显出苦笑,接了那白金小杯到手中。
丁胖子哈哈笑道:“难得白猴子敬酒,要喝,是吧,老苏?”
苏圣点头称是,与丁胖子遥相举杯,一饮而尽。
李白兀自品着刚才白袍客的对话,也仿佛有所领悟,自己一味求仙问道,以期找到匡扶社稷之路,却没有想过普通百姓的琐碎事务,岂不可笑。暗忖:到底是为谁幸苦为谁忙呢,父帝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遂自嘲一笑,接住那金杯之酒后也是一口饮下。
李煜修为最低,看到那白金小杯仿佛是一柄利剑,一时竟是锁住全身退路,无从闪躲,心惊不已。正想着如此命悬一刻之际,竟无人施以援手,自己又好面子不好喊将出来,便索性拼了,太上感应葫倏忽出手,葫中氤氲,一滴胭脂泪飞速射出,入了那金杯之中。
这是李煜第一次用出“胭脂泪”对敌,只见空中异彩纷呈,那泪珠仿佛是天边的彩虹一般引人注目,只见它不偏不倚地入了白金小贝之中。
李煜本来心如刀绞,感觉全身的真元似乎被一抽而空,他心中大骇,这胭脂泪真有这么逆天?只是正自无奈之时却突然发现一身真元又倒灌而回。
空中的白金小杯兀自停住,里面白袍客奉上的不知名水酒被胭脂泪一碰,化为精纯的灵气补回李煜体内。随后那酒杯便似乎被胭脂泪击得倒飞回去。
白袍客掐指施术,似乎使了一个法术,全身显出浓烈的紫色气芒。随即便将那白金小杯稳稳抓到手中,奇道:“哦?似乎不是一般的酒啊,想不到白某人还有这样的福气。”言罢便抬头一饮而尽。
紫色气芒?这边司马承祯无奈叹道:“罢了,这白猿与我等居然有如此缘法。”遂也举杯尽饮。
白袍客饮完胭脂泪,便转头往远处行去。远远吟道:“少年怪我问如何,何事朝朝醉复歌?号作乐天应不错,忧愁时少乐时多。”
白乐天?场中几人终于知道他名姓,只是这白猿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却听白乐天微一停顿,又远远和道:“千首诗堆青玉案,十分酒泻白金盂,回头却问诸年少,作个狂夫得了无?”余音渺渺。却似击在诸人心头。
乍听此诗,冷千笑嘀咕道:“刚出个苏子瞻,又来个白乐天。”
正自思量时,却见神兽薇薇从天而降,落到冷千笑面前警惕地盯着回音崖,只听那崖壁内有电闪雷鸣之音,崖面黑色光华急速流转。
一个沧桑深邃的声音自那崖壁传来:“乱世将至,百家争雄,天下大劫,莫可回避。”
冷千笑盯着那漆黑的回音崖看个不停,脑中不自禁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对这回音崖颇为熟悉一般。他左臂上的混沌符纹也似乎传来一丝冰凉气息,连同他体内的真元也飞速运转起来,脑海海中的那根神念不停晃荡,像是要入了那崖中而去。冷千笑心里一惊道:“这又是怎么了,我怎么这么困啊……”
只是话一说完,他便突得失去了意识。
旁边那神兽薇薇一看急忙托住他,却见他呼吸悠长,似乎进入了一种玄妙境界,遂啼笑皆非,不知如何是好。
回音崖中那沧桑深邃的声音有些轻颤,降低不少,停顿好大一会方才说道:“白猿修炼已成,老夫的能力已经无法再封印他千年,无奈用纵横之术将其善念导出,禁其恶身于此,多则三五年,少则数月,听天由命……”言罢,声音更弱,几欲不见,遥遥仿佛听道:“吾徒苏秦也身在此劫,愿其后人好自为之。”
苏子瞻听罢对着崖壁毕恭毕敬施了一揖,高声说道:“黄州苏家谨记老祖教诲,必当审时度势,顺应天道。”
壁中隐隐有哈哈之声传出,继而仿佛听到有“嗷呜”之声四起,一个阴鸷刺耳的声音若有若无地喊道:“王禅老儿,我与你势不两立……”
回音崖仍是光滑如镜,漆黑如墨。就连起初细小的裂纹都似乎重新修复完毕,唯有淡淡的光华不停流转。
崖下诸人屏住呼吸,神情落寞。四下里漆黑一片,少顷只见那神奇的泼墨天书崖光上隐约出现一行小字:潜谋于无形,常胜于不争不费。
崖后许紫烟匆忙转出,身旁跟着个紫衣少女,紫纱遮面,身姿绰约。朦胧之美竟似盖过紫烟华贵雍容之气。
崖顶环境奇异,鸟语花香,流水叮咚,天高云淡,此时无风无雨,无日无月,仿佛永远是那一方深邃的苍穹!
不知过了多久,苍穹下一艘核舟冲天而起,隐入黑夜片刻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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