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无名酒肆的冷千笑,被风一吹雨一淋,似乎清醒了许多,不由得想起早些的失态,这怪鱼自己虽然认识,但终究从李白的莲台中拿出来,也没问询一声。
李白,潇洒俊逸,气势非凡。他不由得心底佩服,称得上“剑仙”之美誉。旁边那女子原来叫紫烟,似是对李白动了心,忖罢,不禁叹道:“果真郎才女貌,神仙眷侣。”
回想着传经灵使说的那些地煞小道,他立在雨中细细体味。果然能用出的小道只要心念一转便使将了出来。心下大喜,用个“招来、运去”的小术将那破碗收入左臂符纹之中。心中一阵得意,对这袋子更加喜爱万分。
“我一定要修炼成仙!”兴奋之余的冷千笑禁不住在雨中大声喊道。
孰料“啪啪啪”地想起了数声掌声,一壮硕老者缓缓从雨中显出身形,灰色棉服棉靴,撑着把绘有水墨画的纸伞,伞上有字,隐约可见上书:“运生会归尽,终古谓之然。试酌百情远,重觞忽忘天。云鹤有奇翼,八表须臾远。形骸久已化,心在复何言。”
修炼进入极黄级境界之后,冷千笑清楚地感觉到身体各个感官更为灵敏。但其实混沌万象袋从封印在他身上之后便一直不停地缓慢改善他的体质,直到吴老二一棒子下去彻底唤醒袋中的传经灵使。
那老者缓缓走近说道:“今夜你饮一杯醉了,老夫饮数杯也有点醉了,咱们就不喝酒了,姑且谈谈如何?”
“啊,原来是陶老爹,幸会幸会。”冷千笑急忙抱拳行礼道。
陶潜轻轻一笑,径自向那白桦林走去,一路默然。
冷千笑隐隐感到一丝悲凉的意味,不知陶老身上究竟背了什么刻骨铭心的往事。
他亦是轻笑一下随后跟上,只是心下却一叹道:我一年遇见的怪人怪事也不及今天这一天的多。
白桦林中穿林打叶的声音更响了,四下不时有人喃喃着喊叫咒骂,更多的则是躲在破烂帐篷中瑟瑟发抖,辗转难眠,这雨如果持续个几天,恐怕这白桦林也无处容身了。
陶潜的面容更苦,眉头皱得更紧,脚步竟是不经意间加快了许多,似是不忍见这惨淡凄凉的一幕,又似是白桦林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
偌大的白桦林占了江陵城四分之一的面积,年代久远。而这白桦林最深处更是隔着护城河绵延至鬼见愁,或是因此缘故,白桦林最里面也有闹鬼的传言。
久而久之,周遭也是罕无人至。而如今,这老者带着冷千笑一路向内里走去,两人俱是修行之人,不觉间已是行进极快,少顷便到了白桦林最深处。
陶潜停在一间破屋前面,屋前种着五棵柳树,与这周遭的白桦林格格不入,显得突兀至极。
“欢迎光临寒舍,内里一叙。”他笑着说道,也不请让,主动走了进去。
冷千笑撇了撇嘴,轻轻言道:“到这也好,离我鬼见愁的家也不远了,没想到咱们还是邻居。”
甫一入内的老者闻之一顿,随即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祸福未知,你这娃儿倒是看得极开。”
“本来有些紧张的,念了你伞上的诗以后也豁然开朗了。”冷千笑说罢拾步跟上,入了屋内。
屋内清贫无长物,一桌一凳一张土炕,勿用烛灯,冷千笑已是看得分明。
陶潜转身说道:“老夫自问待你不错,也不是要你回报什么,就是有些疑虑想问你一问,你也不要害怕,老夫不会难为于你的。”
“陶老有什么尽管问,小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哈哈,甚好,先坐下吧。”
陶潜言罢,手一挥,让冷千笑坐于木凳,自己径往土炕上坐去。
冷千笑也不矫情,径直坐了下来,不知道是修炼有为,还是喝了那奇怪的胭脂泪酒,冷千笑今晚倒真是不觉得饿了。
待得坐下,便问道:“不知道陶老要问何事?”
陶潜微一沉吟道:“不知道小友怎么称呼,老夫虽然关注你多时,还真个不知你叫什么?”
“呵呵,不妨事的,陶老随意称呼就是,小子姓冷名千笑,不足挂齿。”
“有名姓就好,做人不能忘本才是德行。老夫没有猜错的话,你似乎学了什么修炼的法门?”
“是的,鬼见愁一个神秘人教给我的,他自称是千年鬼王,浑身缩在黑袍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吓住我。”冷千笑话到嘴边又留了三分,隐去混沌万象袋的存在,将一切神奇之处推到老鬼身上。
“千年鬼王?”老者也是有所吃惊,不过转念一想,似乎又明了一般,兀自点了点头,道:“算时间,那位仙去之时距今也差不多千年有余了”
“啊?陶老真知道那老鬼的身份吗?”
“他既不说,想来便有不方便之处,老夫还是勿言为好。”
“呵呵,小子唐突,让陶老为难了。您老还有什么要问吗?”
陶潜又是微一沉吟,叹惜说道:“天意造化,老朽本已得了一份,可如今还有非分,怕是自取死路的开始……”言罢竟是沧凉地笑了起来。
“陶老宅心仁厚,乐善好施,该有福报才是,小子若能帮到陶老,绝不推托。”
“哈哈,小友着实有趣,那鬼见愁我去过,今年变化极大,是出自小友之手吗?”
“呃,不知道陶老指的是什么?”冷千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陶潜也不以为意,又道:“修行之人能感应到鬼魂之存在这不是什么奇事。然而鬼魂属灵体,虚幻飘渺,斩杀已是不易,交流沟通更是极难。小友可知这点?”
“如陶老所言,是极难感知得到,老鬼教我‘寻气’之法,小子也是学了几天的。”
“这……几天?几天你就能感应到魂灵的存在?”
“嗯,老鬼的‘招鬼引’奇妙得很,不仅能寻到,还能跟他们交流说话,听说炼到极境还能请他们帮忙呢?”
“如此说来,鬼见愁竖碑注名的功德便是小友所为了?”
“呃,那个是小子一时心血来潮所做,不知是否触了什么规条?”
“哈哈,那倒没有,不过各人有各人的机缘,遇见你也是老夫的机缘。老夫前半生迂腐蠢笨,为了儒门一脉死守气节,连累妻儿家小挨冻受饿,饱受劫难,终是一个个离我而去。”陶潜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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