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多久,总之许渊齐转醒的时候已经身处地牢之中。身边的人瞧着他虽然已经睁开眼睛,眼神儿却还是空洞一片茫然,便艰难的伸过手臂在他人中穴上按压着。他们内力全失没什么力气,许渊齐被他们轮换着掐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才算是清醒了过来。
许渊齐看着身边围坐着一圈年轻的面孔,又感觉自己周身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这才恍惚记起早上被擒的事情。他看了周围人一眼,方重华和成松都坐在旁边,但还好没有刘志和的身影,想必他的确是逃出去了。许渊齐脸上一红,想到自己本来是要把所有人都救出去的,结果闹的大家连黑屋子也住不成,反而要在地牢里受罪,便勉强抱了个拳道:“这次……这次是许渊齐害了大家啦!”
余人听得他的话,不禁得也是感慨万千,垂头丧气的坐到了地上。他们本来还把希望寄托在许渊齐的身上,听他这么一说竟然彻底没了信心。
众人中数成松年纪最长,阅历也最多,见他们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来了火气,便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出不去便是出不去,难道你们当初不是抱定了必死的意志吗?难道到现在你们还以为自己可以侥幸逃生?许贤弟,渊齐,你已经尽力了,这次的事情与你无关,总算你也救出了刘贤弟,却要连累你顶替他跟我们一起在这里蹲大牢了。”许渊齐连声说着“不敢”,回头瞥见众人眼中又恢复了神采。其实他们原本心里就是害怕,若不是靠着成松的责骂敦促,他们岂能熬过暗影门的各种酷刑,几天来成松早已被他们奉若神明,只消成松骂声一来,他们岂有不听之理。
却听得方重华忽然冷笑了一声道:“说起许贤弟也真是倒霉的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却突然从地底下冒了出来,还碰见了我们这一群倒霉人。这还不算完,许贤弟还偏偏是个大仁大义之人,非要把我们从虎口里救出来,结果非但人没救出来,还把自己给搭进来。许贤弟呀许贤弟,日后江湖行走,这样的事情可真的不要再干啦!”
许渊齐脸色一变,听得出来他又是在讽刺自己,不觉朝着他瞪了一眼,心想这人为什么总是与自己为难。他这一瞪不要紧,方重华立即故作惊恐的捂着心肝儿,兀自叫着:“许贤弟我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你可千万不要当真呀……”
“好了!”成松听着他二人吵闹,一声就打断了方重华的话。方重华别过脸去,脸上还是挂着一幅冷笑的面容。成松又道:“咱们几个算是患过难的,何必自相怀疑。再说了……咱们这些人不幸,早死晚死都是死,何必在乎死在谁的手上……”
许渊齐惊讶的看着成松的眼角居然流下泪来,这才恍然知道成松作为一干人的主心骨承受了多大的苦难。旁人只需熬过痛苦,他却要忍着痛苦,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鼓励别人。成松口头上总是说着要大家当自己是个已死之人,却不知最想让所有人活下来的正是他!刹那间许渊齐心中大痛,一股沉痛的悔意满上心头,捶打着他的心房。
他当初碰到这几人,之所以在未表明身份的时候就急着救人,完全是因为他还有自己的目的:那就是制造混乱,借此进入暗影门,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在一开始就拔剑跟黑衣统领等人拼命,反而顾忌着留着他们性命。许渊齐为此懊悔不已,已然将逃脱不成的整个责任都归到了自己身上,不觉得眼角已经满是泪水,捂着眼睛大哭起来。其实他并不知道,当初即使是他出尽全力,以他现在的能力也根本没有办法打退七星以及黑衣统领、高矮汉子联手,更别说周围之人尽可以成为他们要挟的人质。
成松看着许渊齐拿袖子遮着脸大哭不绝,还以为是他被自己那番绝望的话给吓住了,便赶忙上去劝慰。哪知他越是劝,越是令许渊齐心里难受,反而教他哭的更是难过。其余人看见此番景象,倍觉心酸,他们想起许渊齐不过半大的孩子,当日自己初见他时居然不赶紧劝人离开,反而教他来救自己,对许渊齐便更生一层怜悯愧疚之感,便也都跟着成松上去劝慰着,有的还转过头去埋怨方重华不该这样讥讽他。方重华独自靠墙坐在一边,斜着眼睛看着许渊齐稚气未脱的脸,眼神中居然也有些愧疚的神采,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便不见踪影。
许渊齐身上没有力气,大哭了一会就筋疲力尽哭不下去了,呆呆看着身边诸位兄长强撑着身子,还费尽口舌的安慰自己,俨然待自己如亲弟。一想到他们受困乃是自己的原因,而众位兄长却还受自己蒙骗,他痛苦难当,一咬牙当即决定要跟他们说出自己来历,也好乞求他们原谅。他坦然道:“各位兄长如此,教渊齐心中有愧。”
成松等还以为他是说没能救大家出去的事情,便看了看密不透风的牢笼,摆摆手道:“事已至此,咱们只求不辱师门名声,贤弟不必再说了。”
许渊齐忙道:“不不,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渊齐自从露面,都未曾向大家表明真正身份。当时的确是有苦衷,但如今见各位都是响当当的汉子,我就绝不敢再欺瞒各位兄长!”他话音刚落,众人脸上无不有了些惊疑之色。成松知道他既然这样说了,那来历必然非比寻常,竟然结结巴巴道:“你不是……不是快活门少门主的亲信吗?”
许渊齐面露愧色,正想说明自己乃是步青云的弟子,并将自己的别有居心告知,哪知还没说出来半个字,牢笼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铁链子划拉地面的声音。许渊齐大吃一惊,这声音与当日在黑屋内听到的一般无二,而此时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竟然与早已死去的高矮汉子一模一样。他吓得只得闭紧了嘴巴,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个人似乎比起高汉子又要高处几分,这才松了口气。许渊齐斜斜眼睛,用手指着门外,告诉成松有人来了。
成松起初看见这人也是大吃一惊,但吃惊过后就是理智的心忧:他深知现在几人都是内力全失,比起当日又凶险了几分,好在他心思沉稳,立即招呼众人不要说话,顺势躺在原地。众人点头答应,都把身子往后一栽躺到了潮湿的地上,还有一人故意挪了挪身子挡在了许渊齐面前,回头朝着许渊齐笑了笑,这才眼睛一闭栽倒到一边,俨然就像是只剩下半条命的样子。
许渊齐心中一暖,也学着他的样子装死。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许渊齐斜眼看着外面。只听得“哐啷”一声,一堵铁门便被拉了开来,这汉子手里端着一只烛台,腰上也别着粗铁链,沉重步子绕着地牢转了一周,将整个地牢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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