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遮掩道:“没,没什么。”
于子逍吃惊的看着许渊齐,眼珠子瞪得老大,似乎是愣住了。
一个客人似乎不应该管主人的事情的……
“你不必紧张。”许渊齐瞧着那小厮好像是吓坏了,心里有些后悔不该胡乱使真气对付一个年轻人。他本来还想安慰安慰这个孩子,顺便道个歉什么的,但是很快他便发现自己错了。平白无故受了一震,那小厮先是很惊诧的看着许渊齐,然后发现连自家的少门主都瞧着他不敢做声,心里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位新来的公子不简单,似乎是他得罪不起的,可是于子逍又厉声警告他不许乱说,这下可愁坏了小伙子。他的眼神仿佛受了鼓励一样开始频繁的在地板和于子逍之间游走,很是艰难的考虑自己到底应该站在那队后面。
许渊齐一眼便看穿来了此人的想法,心里笑道:果然是于子逍调教出来的好仆人,审时度势之功当真是不同凡响啊。
当下“嘭”的一声挥起手臂,拍在面前的石桌上,既然软的没用,那硬的自然是手到擒来。
他这一掌有许渊齐的三分力道,光是声音也足够让这个小厮惊恐,何况是眼看着厚实的石头桌子在自己面前裂开一条缝隙,哗啦啦的一直贯穿到底部。
小厮吓得几乎目眦尽裂,冷汗霎时便把额头湿了一大片,他两条腿如面条,忽的扑通跪在许渊齐的面前,茫然的连饶命也不知该不该说。
“你家少门主早有言,见我如见少主,欺我者乃与快活门为敌。我问你居然不答,你可是不想活了。”许渊齐一脸寒气,语气不重却有一股难以违抗的威严,竟把让小厮着实吓得不轻。
于子逍见状也略感惊讶,心想这家伙不是在山里长大的吗,怎么摆起架子来煞有介事的。
“快说!”
小厮的身子随着他一声冷喝也跟着颤抖了一下,而后翻着眼睛偷看了于子逍一眼,倏尔又低下头就是不敢说话。
“你看我作甚!”于子逍立着眼睛怒骂道,他心里心虚,害怕在许渊齐面前折了自己的面子,更害怕有朝一日许渊齐拿这事情说事,要是捅到了他父亲那里便又要挨一顿臭骂。本来只要他强逼着小厮退下也是可以的,可是这家伙又偏是死要面子的人,这样一来岂不是更显得自己心虚?此时他也只好跟那小厮打个暗语,希望他自己找个借口逃开算了,想许渊齐也是脾气温和的人,也不会不看自己的面子强加阻拦。当下说道:“本公子坦荡荡,外面不过一些小事尔尔,本少门主不想凭白让贵客劳神,才不让你说出来。你倒好,支支吾吾的,岂不是让人笑话!”
“是是是……”小厮如蒙大赦,点头如蒜捣,朝着于子逍恭维道:“少门主的确是这样,少门主是怕贵客劳神才嘱咐小的闭嘴不谈!想那铁鹰门、巨鲸帮、飞虎门算个屁,他以为闹个事儿打个架还能怎么地……”
小厮正闭着眼歪着嘴洋洋洒洒拍着马屁,猛地一睁眼却见于子逍一张俊脸已经变得铁青,这才恍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大惊之余一挥手“啪”的一声捂住了自己的一张嘴巴,只露个眼睛惊恐的望着于子逍。
“你可是说外面有帮派聚众闹事?”许渊齐问道。
那小厮本想矢口否认,好给自己再谋一条生路,却见于子逍摆摆手招呼他下去。小厮如蒙大赦一溜烟儿便没了影子,于子逍这才说道:“不是兄弟有意相瞒,只不过……那个,兄弟我志不在此。再说那帮混子也不过是打打闹闹,常有的事,给点他们头头儿送点礼过去也就结了。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统领一方,招惹了谁都能落得不是,也是有难处滴……”
许渊齐摇摇头说道:“你既然统领一方,便更应该赏罚分明,这无论何时胡乱一赏了事,似乎不太合道理吧。他们吃了甜头,下一次自然变本加厉,你到底是有多少家底,受得了这般挥霍?”
于子逍点头称是,却露出一个廖有深意的眼神:“大事缠身,有些事只能暂缓了。”
许渊齐听他话中意思是影射一直以来瞒着自己的那件所谓的“大事”,便也就不准备说教些什么了,但眼珠一转,似乎又有些不对头,便说道:“贡阳乃渊齐成人之地,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日渐混乱下去。既然子逍兄大事繁忙,渊齐愿略尽绵力。”
于子逍皱皱眉头,似乎很是纠结地说道:“这样……似乎不太好吧。”
许渊齐郑重捧起拳头:“渊齐不才,但自信对付市井流氓之辈还是绰绰有余。若是于兄心有所虑,不如随我一同前去,若是渊齐才学疏浅不能对付奸佞,也好请子逍兄相助。”
于子逍心中冷笑,心想这少年果真还是相当有些心思的。快活门眼线网罗天下,贡阳城中线人更是密密麻麻。自许渊齐和陆更名进城的第一天便全然暴露在了于子逍的眼皮子地下。他知道当初客栈中发生的所有事情,也知道与许渊齐遥相较量的那一位装疯卖傻的乞丐高手,更是晓得那人正是抓捕他们无数青年高手的暗影门人!于子逍这几日也对许渊齐的性子了解了不少,知道他既然对暗影门颇为关注,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的机会。于子逍索性将计就计,暗影门要烧杀劫掠快活门后生力量,而偏偏有个许渊齐非要自我暴露惹上暗影门,如此鹬蚌相争之势,于子逍自然愿意给二人打个戏台,自己坐收渔利。
“好吧。”于子逍似是很艰难地说道,“那说好了只你在前头调解,我不露面。”
许渊齐点点头,而后说道:“那几个帮派在哪里惹事?”
于子逍道:“城南巨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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