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开始是郑家的一个端着汤的丫鬟不小心手一抖,将汤洒向了红云的方向,以红云的身手她是可以躲过的。但在家中就被耳提面令过的红云心中一动,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原惜柔也是聪慧之人,上前一步,汤汁直接撒在原惜柔的裙子上,她那件湘色的百褶裙便沾染上了点点的污渍。
那闯祸的丫鬟立刻跪下,一副不小心做错事的样子,还不断地磕头,听那磕头的声音就知道力道不清,口里直嚷着:“对不起对不起。”
这里的动静不小,一时之间都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郑老夫人皱了皱眉,似乎对于发生这样的意外很是不满,直接让人将这还在求饶的丫鬟拖了下去杖责二十板,口里向顾敏敏道歉:“我们家的丫鬟笨手笨脚的,惊扰了顾姑娘真是不该。”
顾敏敏视线落在地上的斑斑血迹,人家丫鬟都将额头磕出血了,她咄咄逼人的话不就显得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吗?
因此她只是说道:“今天是老夫人的好日子,沾染了鲜血也不好,还是饶了那丫头这一回吧,我看她也不是故意的。大约是这里贵人太多,所以心慌了。”
一句贵人太多,不着痕迹地捧了场上这些夫人,大家都露出了矜持的笑容,跟着顾敏敏给那丫鬟求情。
郑老夫人嘴角的笑容僵了僵,说道:“你们这样说不就显得我是个恶人吗?罢了罢了,看在你们的份上,我就减了那丫头的杖刑,但惩戒肯定是要有的。不如罚她两个月的月钱。”
顾敏敏只是用手绢擦了擦嘴角,遮掩住脸上的讽刺。她当然得为那丫鬟求情,不然今天过后,她冷酷的名声不就坐定了吗?
她眯了眯眼,笑道:“老夫人恐怕早就想放了她,我们只是顺坡子提出罢了。不过我这丫鬟裙子被撒了汤,还是找个地方给她换这套衣服吧。”
郑家弄出这一出戏,恐怕就是想找到和原惜柔接头的机会吧,那丫鬟在洒汤之前,可是冲着原惜柔点了两下的头呢。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原惜柔哪有那么快的反射速度去帮红云挡了。
顾敏敏和红云在事先对郑家有了提防的情况下,也将一切收进眼底,顺水推舟地成全了他们。
她这样一说,郑老夫人便让一个穿粉色衣裙,看上去很是温柔可亲的婢女带着原惜柔下去。
郑家小姐则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原惜柔,“妹妹,你这丫鬟看上去有几分眼熟呢。”
顾敏敏漫不经心说道:“是吗?她是原家的义女,说不准你在哪里就见过吧。”
“啊?原家的义女不是送给了你爹吗?”郑家小姐脱口而出后才发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抱歉,我只是之前听到有人这样说,我这人素来心直口快惯了,因为这张嘴得罪了不少人,妹妹可别生气。”
谁知道是真的心直口快还是假的?
顾敏敏也不在意,只是甜甜一笑:“我爹身边不缺服侍的人,见我正好缺一个梳妆的,便将她送给我使用。惜柔的手艺很好的,我今天的发髻便是她弄的。”
其他的夫人闻言,都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这位乡君在家中很是受宠啊,原惜柔那样的品貌男人见了哪有不动心的,她们可是听说了,顾夫人以前也不过是普通的农妇。即使如此,顾大人见女儿需要还是将这样的尤物直接送给女儿使用。
顾敏敏继续说道:“我素来就喜欢身边被漂亮的丫鬟包围着,看了心情都好,本以为我娘怀孕后,我能多几个漂亮丫鬟使呢,可惜到现在也只多了一个惜柔。几份月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话语掷地有声,似乎还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锋芒。
她就直接把话搁在这里了,也算给场上的这些人敲个边鼓,以后谁敢送女的给她爹,她就敢把那些女人全部要到她身边,反正她不缺那点月钱。
虽然说她的做法不算妥当,但场上的夫人将心比心,肯定也是不愿自己的老公被哪里来的小妖精勾引的,心中不由想着:有顾敏敏这样一个护短的女儿,那顾夫人还真是幸福啊。
王夫人见她年纪还小,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取笑道:“你这丫头,难不倒日后还要将那些丫鬟一起带走吗?”
她说的日后自然是指顾敏敏出嫁以后。
顾敏敏道:“有何不可。”
王夫人笑道:“不过你身边的丫鬟确实长得好。”
顾敏敏今日带出来的是原惜柔和红云,姑且不说原惜柔,红云也是个美人胚子,眉眼之间还带着一丝的英气。
于是话题就这样顺理成章地扯开了,众夫人开始讨论起了一些挑选丫鬟的心得。
顾敏敏知道这位王夫人是好意,将她的做法从“插入父母后宅之事”扯到“喜欢漂亮丫鬟,见到漂亮丫鬟就想收到身边”,后者无疑名声比前者好听多了。对她有善意的人她也不吝啬一份善意,直接发出邀请:“我最近打算开一家店呢,只招待女客的,夫人若是喜欢,到时候可以过来看看。”
顾敏敏她想要的是让王夫人过去她那甜点店?当然不是,只是借这个由头递出橄榄枝罢了。
王夫人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微微一笑,“那好,若不好吃,我到时候可要找你麻烦的。”略一沉吟,她看着顾敏敏笑道:“倘若我不满意,你那时可要将你这套衣服赔给我。”
顾敏敏直接笑了:“为了保住我这件衣服,说什么我也得拿出几手绝活啊。”
她刚说完这话,原本去换衣服的原惜柔也回来了,换上了一件葱黄色的衣衫,她伸手状似不在意地理了理自己垂落下来的发髻。
顾敏敏心中不由一动,那个手势她记得,在马车上打麻将的时候,她们便已经设置了一些传递信息的手势。而刚刚那手势代表着危险。
危险……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危险?而且还是在郑家老夫人的寿宴上?
心中问题不少,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可能仔细问原惜柔事情,只能压下心底的疑惑,暗自却提高了警惕。红云虽然面上仍然和刚刚一样,却无论是站姿还是动作都已经发生了悄然的微不可见的变化——那是随时都可以动手的姿态。
戏台上的优伶们仍然咿咿呀呀地唱着戏,唱腔婉转动人。在第三场戏还未结束时,突兀地传来了簌簌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划破了空气一般。
“郑秋蓉,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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