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特听见隆巴德的吼声,身躯一震,稍一犹豫之下,那尾蛇已经化作四五道黑色幻影,飘忽着远去了,只留下他那尖扯诡异的笑声。
“黑特,别追了,快回去!”罗宁这下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先前心底总有一股怪异的感觉,这些人之所以会蠢到两次碰触铃铛,原来竟是调虎离山之计,现在看来,蠢的反倒是自己这些人!只是这调虎离山之计未免也逼真地过分,这里的黑衣人,除了逃走的尾蛇和先前被自己击晕的那人,其余的可真是死得身体都凉了。
“唉,还楞着干什么,赶紧走!”罗宁看着黑特那张缓慢转过来的脸上先前的激荡神色已经缓缓褪去,渐渐恢复平静,“快!”
罗宁呼唤,等不及黑特有点反应,就跟在慌忙赶去车队那处的众人身后,疾步奔驰。黑特脸上些许激动的潮红褪去,有些平静地望向那尾蛇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异常,不过也只持续了片刻,他便收起秋水,也跟着赶了过去。
众人心中焦急、悔意、慌乱,各种情绪交织,心中炸开了锅,只想着能赶快回到那马车处。
只是,众人已经在这里耗了这么长时间,这个时候再赶回去,不知道是否还来得及。
……
……
二十分钟前。
马车处。
“古德曼先生。”贝博望着罗宁两人和同伴们消失的那个方向,心中满是不安,“这……”。他心中的情绪一时复杂得难以言表,极有对同伴的担心,还有对罗宁两人的不信任。
“贝博,稳重点,”古德曼先生没有回到马车上,而是就站在马车前方,与车夫贡叔站在一起,“那两个年轻人不是什么坏人,那个女孩已经充当人质留在这里,难道你还信不过?”
“这……倒也不是。”贝博心底还是有一抹不痛快,他解释道,“就算那两个人真的没有恶意,我倒是担心他们去了反倒是个麻烦。”
“贝博,难道你真看不出来那两个年轻人也是修行者?”
“这……就算是修行者,也不一定厉害到哪里去。”贝博辩解道,很多事情其实他心中早有定断,先前在罗宁他们驻扎的那个营地,罗宁三人能够不露声息地在树上遮蔽了那么久,便不是寻常人能够办到的。他与维拉一同看见三人从树上缓慢落下,因此也更加清楚那绝非一般练家子的人能轻易做到的事,甚至自己也不行。可人就是这样,不愿相信与自己内心深处的期望相反的事实,大脑会失去理智地控制思维和情绪。
“还是别考虑其他人了,”就在贝博沉默的时候,马车前方传来一个陌生的粗厚声音,突然而超乎众人意料,“还是先担心担心你们自己吧!”
众人听到这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脸上的神色剧变,身体都像受到惊吓的猫一样耸了起来,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姿态,张望四周,意图找到说话的那人。马车内传来女子的惊呼,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的,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
不等他们张望片刻,马车的四个方位几乎同时现出人影来,四处的人影与那两名先前探查过罗宁三人营地的黑衣人一样的装扮,黑衣蒙脸。说话的人从马车车头的前方方位走来,身边还有另外两人,一左一右将其护在中间,而另外三个方位,也是同样的三人成队,这马车四周,竟一下子便被四队十二人包围!
古德曼脸色一沉,他盯着那先前说话的为首那人,问道:“你……是沃锐吧。”
那黑衣人的身形忽然一定,似乎是有些震惊,沉默了一会,他缓缓将脸上的面纱扯下,露出底下那张有些沧桑留着络腮胡的脸。此时他的脸上神色正疑,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却先恭敬地向着古德曼躬身行了一礼,才开口问道:“古德曼先生,您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一旁的贝博,看见那副面巾底下的面容,脸上的五官顿时一纠,当即怒骂:“原来是你这混账!沃锐,你想干什么!”
站在马车另一侧的布洛尔见到他的面容,神色也是马上变了,他下意识地紧握住手中的流星锤,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的三名黑衣人身上,凝重地打量着。
古德曼先生的表情倒是没怎么变化,他把手搭在不停颤抖的贡叔肩膀上,拍了几下,轻声安慰他,让他不要害怕,同时口中说道:“沃锐,如果你能静下心来的话,应该好好观察一下人,人的身形、体态、动作,甚至是说话的语气,都是不同的。”
“先生大才。”沃锐看着古德曼平静的面庞,用手轻轻碰了下杂乱的络腮胡。
“别放你妈的狗屁了,沃锐,你带着这么多人来干什么,别告诉我只是为了来瞎扯淡!”贝博侧着头对着沃锐怒声质问,同时也不敢无视身前的两个黑衣人,目光在两处间来回。
“贝博,怎么跟了古德曼先生这么久,你还是这副熊性子。”沃锐语气略带嘲讽,戏谑地看了贝博一眼,“我们自然不是来聊天的,是来打劫杀人的。”
“打劫?杀人?就凭你们这几个人?”贝博出言嘲讽,尽管怎么看都是自己这边落在下风,但气势上可不能输。
古德曼先生即便是在听到打劫和杀人几个字之后依然没有什么大动静,他看了先前众人消失的那处,问道:“想必那边也是你们的人了……”
“八对四,不,好像还有两个少年是吧,那就是八对六,也许会多耗点时间,不过也没什么区别,只要您这边解决了,那边怎样都无所谓。”
贝博鼻腔中闷哼一声,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样事物,手上一牵一拉,咻的一声,一点光芒拖着条光亮的尾巴,冲上天去,然后砰地一声炸开,在半空中闪出红色的光雾,异常耀眼。
雾气渐渐消散,光芒也逐渐暗淡,光芒映照下,古德曼先生依旧没有丝毫紧张的神色。
“没有用的,贝博,”沃锐冷冷一笑,“这里已经被隔绝了,光亮和声音,都透不过去,不然刚才你那粗嗓子早就给他们听到了。现在,你们已经孤立无援了。”他的语气中有一股定断的不容置疑。
贝博怒极,恨恨地盯着那张脸庞中的狡诈,气得牙痒却也毫无计策,只能在口中又谩骂几句。
一旁的古德曼先生看向空中信号弹的茫茫余光,平静说道:“早就听说派格商行前阵子换来的掌事是名阵法师,看来确实不假。”
“是的,”沃锐的表情中有一丝恭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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