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地与亲近的大臣共饮,一时间觥筹交错,大殿中歌舞再起,主宾皆和乐融融。
酒过三巡,宴会气氛越发高涨了,而正在这时,德文帝却颁下了圣旨。
慕清染一见捧着圣旨的御前太监总管,呼吸就是一窒。
三天的时间,她根本不知道凤琴消息如何,关于那和亲人选,她也一直不敢深想,如今这人选就要揭密了。
刚才她进殿晚,不曾有机会跟凤琴打招呼。而现在她距离凤琴太远,看不清凤琴面上的神情。
祥和郡主此时面色难看得紧,凤琴颤抖着手,苍白着脸去看祥和郡主,低低道:“娘……”
她不想嫁去东临。虽然现在东临和沧月和平共处,是盟友。但若是有朝一日开战的话,她可如何自处!
祥和郡主心中何曾不急,她当日特地去寻过德文帝,她提出一系列的让步,只求不要让她唯一的女儿远嫁,但德文帝只说了一句。
——三皇子只要凤琴,不然,便联姻破裂。
德文帝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女子而与东临为难,影响盟约。
想到此,她就脸色难看得紧。
殿内的众人此时气氛凝重,便知道重头戏要来临了。
六皇子沧夜只端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面容是一贯的温润如玉,见江凌歌远远望来,他的笑容越发温柔了几分。
此份圣旨表明封凤琴为安平公主,赐婚于东临国三皇子为妃子,待得三年后及笄再议婚事,两国以此结为秦晋之好。
听完圣旨的内容,六皇子沧夜的笑容便添了几分真心了,他舔了舔唇角的液体,弯起了眸子。
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而行了。
待得太监总管宣读完圣旨,东临国三皇子便要与凤琴出列跪拜谢恩。
东临国的人都长得极美,这三皇子更是英俊不凡,比之六皇子沧夜和少将军洛北辰是分毫不差的,他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悦,似乎很是满意这份赐婚。
而久久坐在座位上不曾动弹,似乎已成了石雕的凤琴就极为显眼了。
祥和郡主哪怕是料到了这个结果,此时也觉得心中是刀割的疼,想到她捧了十来年的女儿却要远嫁他乡,她就难受异常。
她甚至恨不得立刻掀了这桌案,暴怒一场,但她知道她不能。
最后还是凤锦拉了拉自己妹妹的袖子,示意她上前去接旨。
哪怕他们对这婚事有再多的不满,他们也不能公然表示出来,不然就是对圣上的不满。他们国公府深受圣眷,却不能骄纵了!
凤琴转脸见到哥哥面上的为难和伤心,唇瓣抖了抖,压抑住心中的绝望和难过,缓缓站了起来,祥和郡主的动作却被凤国公给压住。
凤琴知道,他们国公府的荣耀不能因她而断,她不能因为任性而害了爹娘和哥哥。
她一步步缓缓往前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或同情或怜悯或幸灾乐祸或羡慕妒忌,但这些都与她无关,她犹如幽魂般,很平静地走了前来。
或许别人觉得能够嫁个东临国地位崇高,又俊美绝伦的三皇子是她三生修来的福分,但她却觉得那是夺命的毒药。
三皇子自然也看出了她的不满,微微眯了眯眼,眼底的欢喜也就散了些。
两人平静地接了圣旨,然后各自回了座位。
太监的声音尖细,大殿虽广,却足以让她听得分明,她怔愣了片刻,有些担心地看向那抹笔直的身影。
凤琴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女,却因为身份不得不过早地肩负起她的责任了!
她忍不住闭了闭眼,她本以为这一切都是有转圜余地的。祥和郡主疼爱女儿,定然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却依旧没有挽救住自己女儿的婚事吧!
那么,问题就出在了三皇子身上了。
他到底为何宁愿等三年也要娶凤琴,那三皇子已过十七,那么三年后正巧是他的弱冠之年了。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除非三年内那三皇子提前破了这婚约娶他人,不然凤琴定然是要嫁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慕清染的眸子骤然亮了亮。
而沧离见得婚事竟然这般变故,心中又是气又是喜。他可还惦记着沧夜的话,或许这三年他真可以利用此机会好生把凤家抓在手心里了!
赐婚完毕,接下来的重头戏自是寿礼了。
期间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拿来献给德文帝。洛北辰身为臣子,送的是一柄奇兵利器,德文帝并未严词称赞,但眼底的满意之色是遮挡不住的。
轮到西月太子献礼时,因为他伤的关系,是由蒙存将军将西月贺礼呈上来的。这其中自然是德文帝准许的,但也再次提醒了太子西敬的伤,让众人又忍不住意犹未尽地看向他。
太子西敬心中冷笑,面上依旧恭敬,他望了眼面无表情的洛北辰,趁机说道:“说来离京之时,父皇曾对本太子言明深为想念二十多年前来沧月游玩的西洛姑姑,姑姑来后就再不曾回京了……”
说着,他望了眼端坐在武将席的洛北辰,有不少人发现他的目光,甚为好奇,但在对上洛北辰的视线时,都纷纷收回了目光,吓得两股战战。
“姑姑当年入了沧月京都后,就没了音信……而本太子观洛少将军似乎与本太子的姑姑极相似,哎呀,本太子记得当年宫里似乎有位盛世荣*的洛妃……”太子西敬笑得不怀好意。
“太子殿下!”蒙存暴喝,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他只觉浑身都冷汗,恨不得拍死了这蠢货太子。
这种皇族秘辛是能当众揭露的么,若是真出事了,恐怕他们都别想回去了。
“容臣提醒,您似是喝醉了。”蒙存说罢,转而朝着面色漠然的德文帝请罪,硬着头皮道:“还请您见谅,我家殿下酒量浅,这些都是醉话。”
太子西敬昂起头笑了笑,显然为膈应了大家一把很高兴,但有些话点到即止,他随即道:“嗯,本太子今日贪杯了。”
场面却有些寂静了,众人都有些惴惴不安地看了眼上首的德文帝,又望了望下首的洛北辰,唯恐这其中哪位暴起把这蠢货给宰了。
许久,却听得一声声咳嗽,在寂静的大殿里很是显耳,仔细一看,竟是那替太子殿下受伤的公孙祁阳,此时他咳得脸都红了,显然是重伤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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