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更大了。
刺眼的红色灯光妖冶的在寒夜中闪烁,积雪沾染杂乱的脚步,除夕的前半夜,苏家几乎翻了天,宾客败兴惊恐而归,苏家长子苏沂中枪紧急送医,持枪伤人的江媛跌下露台导致双腿重伤骨折陷入昏迷,被警察紧急送入医院救治。
凌晨两点。
壁灯光线朦胧,浅淡的光在苏建雄略愁的脸洒下一片阴影,被剪裁过的泛黄照片静静搁在檀木红桌上,年轻娇美的白希脸蛋,唇畔淡淡的笑,不妩媚却柔弱的勾人心窍,眉眼之间,有几分熟悉的影子。
手指抚摸而过,苏建雄褪下太上皇的嚣张霸道,眼眶微红,“幸好、幸好阿琛没出事。”
否则,他怎么对得起自个儿?怎么对得起她?
他苏建雄这辈子对她的遗憾、抱歉、悔恨决不能再多一桩!
苏建雄深沉的叹气,阿琛徒手握枪口、苏烟不住退缩的画面在眼前闪过,老脸浮上肃穆的狠厉之色,苏烟这外面来的野丫头,必须消失。
以往,他担心的是苏氏前途命运,如今却是阿琛的性命!
苏烟,你妈让我痛苦的代价,就由你来偿还。
露台上,江媛的目标是苏烟,可却连累了他的阿琛……苏建雄浑浊的老眼此刻精明无比,清理门户,也到时候了。
几钟后,规律的敲门声响起……
夜,更深了。
卧室的微弱的鹅黄色光洒在苏烟脸上,双手环膝斜靠*头,杏眸黯淡,枪响轰鸣还在脆弱的耳膜回荡,震得生疼。
明明该踏出的脚步,怎么不停后退呢……
“吓到我们烟儿了”
低喃,苏易琛曲腿从身后抱住发呆的妮子,热气喷薄在颈侧,手臂收紧,幽暗的眸微凉,隐隐有些事情,浮上水面了。
他以为不构成威胁的江媛,却成了导火索。
“哥哥,我……”
扣扣——
“孙少爷,牛奶热好了。”
摸摸微红的脸蛋,苏易琛亲了亲她嘴儿,“乖,好好睡一觉,我们明儿一大早就回清潭坊。”
“……哥哥”
娇细的嗓音绵软若糯米,苏易琛习惯性喝两口递给苏烟,低头觑见苏烟乖乖的灌下牛奶也不吭一声,低叹。
早知他也效仿二叔带他们烟儿出去过除夕,苏家容不下他们烟儿,何必过来找罪受,折腾的一晚上都不得安宁!
天,微见一丝薄弱的光。
空气中漂浮着不安分的因子,凌乱的*,车允儿褪尽华丽衣裳,光滑的背脊曝露在灯光下,妖娆的匍匐在男人身上亲吻。
“阿琛,我们合该是在一起的……”
眼,燃气迷恋的火,手指尽情抚摸劲瘦修长的身躯,这副温热的胸膛,是她的车允儿的,刻意描绘过的娇艳的脸贴上,手掌向下滑去,钰腿缠上,这也属于她。
微喘的女声从微掩的门缝泄漏,一抹殷红,疯狂的点缀于米色*单上。
……
苏家欢聚一堂的除夕之夜,注定因为江媛的疯狂而脱离轨迹,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苏沂,独自成眠的苏烟,辗转难眠的苏建雄……甚至,堕入*地狱的车允儿,寒夜再黑,却也抵不过苏家暗潮汹涌的人心。
新年除旧岁,苏家,迎来的是什么?
*
“苏家原长媳除夕夜持枪行凶,致前夫重伤!”
“……江氏建设一夕破产,继而离婚促其翻脸行凶?”
斗大的红色标题跃居各大商界娱乐杂志头版头条,醒人而刺目,翻来覆去一晚睡不踏实的苏建雄大清早便气的负手踱步与客厅,凌乱的报纸洒满地,不同报社却同一重点。
一派胡言!
若非维护苏家颜面,江媛爆出艳音门时苏氏强势封锁消息,三缄其口,虽有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上报,却因苏家态度强硬而不了了之,当又是一则上流社会贵妇的玩闹罢了。
可如今,却成了有心人暗指苏家薄情寡义的例证!
苏家还没来得急封锁消息,像是嗅到肉味的野狼们便扑了过来。
哗啦——!
二楼清脆的碎裂声让苏建雄又是怒不可遏,急匆匆拾阶梯而上,瞪着不知礼数惊喘退出的仆佣低声训斥,“又怎么了?”
“车、车小姐和孙少、少爷,他、他们……”
苏家谁不知,孙少爷*溺苏烟小姐异常,名为养妹实则*,同寝而眠是常有事,反倒身为未婚妻的车小姐不受待见,可如今……想到大*上亲密教缠的俩人,难不成,苏烟小姐失*了?
老眼一沉,苏建雄挥开仆佣踏入,却教眼前的一幕震的差点摔掉拐杖,这、这……侧身微怒红着脸呵斥,“阿琛你这混小子还没结婚怎么把人家允儿给、给……”
凌乱的*,四处丢弃的衣服,*的身体,明眼人一看就知发生了什么,无怪乎仆佣要大叫出声!
头被灌了铅,嘈杂的怒斥让苏易琛拧眉,伸手下意识捂住怀里苏烟的耳朵,免得扰了他宝贝儿的好梦,沙哑低语,“滚出去。”
“真是翻天了!”怒吼骤起。
“出什么事……”
眉心打褶,幽邃的眼跃进娇艳的面孔,瞳孔一阵收缩,旋即抽身,清俊脸庞骇人非常,“你胆敢算计我?”
“不、不是……”
被子扯起覆身,妖妖的红乍现*单,车允儿抖着肩,羞愧的不敢看苏建雄一眼,眼泪啪嗒啪嗒,低声啜泣了起来。
“立刻穿……”
“哥哥,你去……”惺忪杏眼儿瞠然,凉气迅速从赤脚窜入心底最柔软的地,所有残留在身上属于苏易琛的气息瞬间被抽离,心被锁进空房子里兀自跳动,声音大得吓人。
咚!咚!
双腿无意识的向前,弯身,拾起地上掉落的深蓝色睡袍,略白的小嘴儿勾起纤柔的笑,“哥哥,着凉了可不好。”
幽邃眸一紧,敛去暗藏深沉波涛,伸手拽住冰凉的胳膊,脸庞刚硬的线条柔和下来,“穿太薄了,我们回去添件衣裳。”
箍在怀里的娇躯瞬间的僵硬,随即放松下来,长臂穿过嫩白的腿儿,修长的指钻入腋下,低眸走了出去。
秀眉微皱,横陈腋下的指,几乎捏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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